第151章 支線副本捉妖（七）
“清如，你......”蘇燁然說不出來太重的話，沈清如是他的正妻，雖說兩人並無太多感情，但是兩人也是明媒正娶的，他將鬱湫帶回家中本就對沈清如有愧。
此時看著兩個人坐在一起，似乎很和諧的樣子，他不知道是該鬆口氣還是什麼。
沈清如原本是要來鬧的，但是看到鬱湫後就改變了主意，但是她不知道下人有沒有告訴蘇燁然自己早上做的事情，一時之間也有些慌亂。
倒是鬱湫看著尷尬的兩個人，輕聲開口“姐姐一早來我這裡用膳，蘇公子可是也未用早膳。”
鬱湫對他說話的態度冷淡到極致，偏頭衝著沈清如笑得時候，倒是溫柔的不行。
蘇燁然自然不可能一直站在那，有了臺階就下了“是還未用過早膳，給我添一副碗筷吧。”
沈清如在旁人面前總是潑辣的性子，可是一看到蘇燁然的時候，神情變得拘謹又害羞。
“夫人怎麼會來這？”
“我......我聽聞你納妾了，所以想來看看。”沈清如向來是這樣，她說不出謊話，也不會替自己解釋辯駁。
蘇燁然自然也沒想到她會這樣直接說出來，一時間臉色有點冷。
“事出突然我未來的及同你解釋，我是真心......”蘇燁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鬱湫打斷。
“蘇公子我已經同姐姐解釋過了，你只是暫時收留我，才將我接入府中，我對公子並無任何情意。”
昨夜鬱湫其實已經暗示過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蘇燁然似乎並沒有聽進去，今天正好他的夫人也在，他很是欣賞對方的性情，不想傷害到她，也不想有任何的隱瞞。
蘇燁然眼神恍惚了一下，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酸澀的疼，蘇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鬱湫看他的眼神，又想到他和自己的夫人相處和諧的坐在一起的場景，有一瞬間他覺得並無情意是不是對他們來說都好些。
仔細說來他對鬱湫的感情很是複雜。
父親對他素來嚴厲，他整日悶在書房裡也想過同旁的世家公子一樣，花天酒地的玩樂，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按理來說肩上沒有任何擔子，只要不做壞事，安安穩穩的便能渡過這一生。
大哥明明已經考取了功名，可是自從娶了新婦後，父親便對他很是失望，原本沈清如是要嫁給大哥的，可是大哥為了個身世不明的女子和父親大鬧了一場，甚至以死相逼，從那以後，蘇燁然再沒過過一天安穩日子，父親像是將對哥哥的期望，全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從前父親從來不同他講的道理，從不同他說的政事，如今他都知曉了，他好像一直活在哥哥的陰影下，可是哥哥都可以追尋他心愛之人，為什麼到了他這裡卻不可以了。
若是湫湫也同樣心悅他，他便是付出所有也不會辜負，可是如今......
若是湫湫不願的話，他自然也不會逼迫。
他進入聽月樓是和父親大吵一架之後，他之前從未去過那種地方，那時候素娘就認出了他的身份，並沒有找姑娘照顧他，看他眼圈紅著，便將他哄到了鬱湫房裡。
鬱湫那時候躺在貴妃榻上，逗弄著一隻雪白的貓兒，似乎被突然闖入的人嚇到了，呆愣愣的瞪著小貓似的圓眼睛盯著他，透露著些許驚恐。
後來發覺他沒有敵意後，才抱著小貓走過來，讓他也摸摸，問他可不可愛。
蘇燁然當時幾乎沒有猶豫的回道“可愛。”
可是他說的是鬱湫，並不是小貓，那小貓他都沒有認真看，只是知道鬱湫似乎十分喜歡。
後來小貓不見了，鬱湫大哭了一場，發了燒，可是素娘那時候卻像是一點不擔心似的，將人交給他，讓他帶著鬱湫去找大夫，許是樓裡太忙了。
蘇燁然也是看不懂素孃的，她有時候對待鬱湫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有的時候卻又殘忍的可怕。
家裡的下人走進來，看了一眼屋內另外兩人沒敢開口。
蘇燁然立刻明白有事發生，便起身“你們先吃，我有些事情。”
......
師無妄昨夜在城南的林子裡，發現了商旅被妖怪搶走的一部分貨物。
像是那小妖的故意挑釁似的，這點貨物是那批貨物中價值最小的，明擺著是他挑選完後扔在這的。
在林子裡尋覓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師無妄便回到了京城，路過聽月樓的時候，他原本不想進去的，樓內已經沒有妖怪的蹤跡了，可是一想到鬱湫昨日裡受到的驚嚇，他便想著去看看他現今如何了。
哪料到剛一進去，便被素娘攔住了。
“大人是來找誰的？”
“我想去看看他，昨日裡的襲擊他的妖怪已經被我除了。”
素娘聽到他不經意的說起除了鯰魚精的事情，臉上微微有些發白，她強壯鎮定的轉身搖著手中的團扇，一步步款款往裡面走“大人且等我一會兒，有些東西要給大人。”
師無妄看著素娘拿著衣服回來的時候，還沒有弄清楚狀況。
“這是......”
素娘微微一笑“小鬱兒被我許了好人家，大人也可以放心了，他不會在這裡受苦了，這衣服是小鬱兒讓我給你的。”
師無妄接過衣服的時候，甚至還在衣服上嗅到了同鬱湫身上相同的香氣。
衣服裡面鼓鼓的塞著他給鬱湫留著防身的符咒。
他無心帶他離開，卻讓他遭了妖怪的報復，本就心中有愧，有所惦念也是應該。
可是現在聽素娘說，將他許了好人家，為何覺得心中有些許憋悶。
嘴巴有點不聽話了，他沒想問的，可是聲音已經先他一步了“許了何人。”
“蘇丞相家的小公子，是個好歸宿。”
好歸宿......的確是個極好的歸宿，可是他喜歡嗎？鬱湫喜歡他嗎？
那人已經有了夫人，鬱湫他當如何自處？
師無妄不記得自己怎麼離開的聽月樓，等到意識清醒的時候，眼前竟已是丞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