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模仿她
餘味拒絕的話堵在喉嚨口,不上不下的,真的很難受。
她猶豫了很久才艱難地“嗯”了一聲。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對蘭斯會館來說,現在才是狂歡的時刻。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餘味這次直接報上了鄭佔堯的名字,然後就被服務員領到了一個豪華包廂。
包廂裡開著晦暗的黃色燈光,一旁還放著時下流行的音樂,聒噪異常,唱的什麼完全聽不清楚。
鄭佔堯就坐在精緻高貴的深藍色鑲金邊沙發上,他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空酒瓶。
餘味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他正把一杯滿滿的酒灌入喉嚨裡,而他的表情就像是喝水一樣,毫無反應。
從小到大,什麼樣子的鄭佔堯餘味都見過,調皮的,深沉的,傷心的,開心的……獨獨這麼落寞的,餘味沒見過。
“堯哥,你不能再喝了。”
餘味走過去想搶鄭佔堯的酒,卻被他躲開了。
鄭佔堯苦笑一聲。
“你肯叫我堯哥了?”
鄭佔堯放下酒杯,站了起來,身形有些搖晃,餘味想過去扶他,最後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鄭佔堯搖搖晃晃走到餘味面前,低著頭欺近餘味,帶著濃厚酒氣的呼吸噴薄在餘味臉頰上,惹得她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她退一步,鄭佔堯緊跟一步,直直把她逼到了牆角才罷休。
“我以為你稱呼我哥,是要徹底和我劃清界限呢?”
鄭佔堯一手支在牆壁上,一手抬起,指尖輕輕劃過餘味的臉頰。
雖然鄭佔堯的語氣依然很溫和,可餘味就是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她猶豫了一下,才搖了搖頭:。
“怎麼會呢?堯哥,我……”
“不會嗎?”
鄭佔堯打斷了餘味的話,收起輕撫餘味臉頰的手,支在了牆壁上,把餘味圈在了自已懷裡。
一雙杏眼直直盯著餘味低著的頭,眼神中除了痴迷還是痴迷。
“你愛他嗎?”
餘味猛地抬頭,正好對上那痴迷得彷彿能把她吸進去一樣的眼神,急忙又低下頭。
可是鄭佔堯不讓,他一把掐住了餘味的下巴,阻止她再次逃避。
同時,他的眼神染上了一絲凌厲,語氣也狠厲了幾分。
“你能愛上及昰,能愛上藺辰宇,為什麼就是不能愛我?
這麼多年,我不信你不明白我對你的感情,可你除了逃避還是逃避!
為什麼?明明是我先遇見的你,是我先愛上的你,他們算什麼!
魚兒,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說罷,鄭佔堯失了理智一般抱住餘味就想吻她。
餘味拼命左右掙扎,同時還企圖勸醒鄭佔堯。
“堯哥,你喝多了,你清醒一點!”
“我清醒得很!”
鄭佔堯一把拽住餘味的胳膊把她甩在了沙發上,隨後欺身而上。
一條大長腿壓在餘味腿上,不讓她起身,雙手握住餘味的手腕壓在沙發上,讓她動彈不得。
“魚兒,你知道我多後悔沒有早些擁有你嗎?如果我知道會發生現在這些事情,我就應該從M國回來就向你表白。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你都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說罷,鄭佔堯低下頭去就想強吻餘味,就在嘴唇碰到餘味脖子的時候,他聽到了餘味的哭聲。
他抬起頭,看著餘味無助地躺在沙發上,雙眼緊閉,嘴唇顫抖,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滑落下去。
這麼多年,他都沒讓她這麼哭過!
鄭佔堯猛地扇了自已一巴掌,他鬆開餘味,坐在沙發上,端起剛剛放下的那杯酒,一飲而盡。
“你走吧。”
餘味就像剛剛脫離狼爪的小兔子,衣服都來不及整理,就往門邊跑,跑到門口她又停住了。
也許今天她出了這個房間,她和鄭佔堯以後見面就只能是陌生人了。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餘味想轉身,卻被一聲砸酒杯的聲音震得僵住了身體。
“滾!”
餘味閉了閉雙眼,顧不上不停溢位的眼淚,抬腳離開的包廂。
鄭佔堯盯著那抹身影,直到消失,他依然一杯一杯不停地灌酒。
辛辣的味道不停刺激著味蕾、食道、胃,但他好像已經麻木了一樣,絲毫感覺不到酒的味道。
他能感覺到的只有心臟刀割般的痛苦。
魚兒,要幸福,只要遠遠看著你幸福就足夠了,即使你的幸福裡……沒有我!
餘味非常狼狽地回了錦繡園,一進屋,她就脫力似的順著門板滑了下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鄭佔堯之間的關係就變了,他不再把她當妹妹,她不能把他當親人。
一切,都在偏離預定路線的軌道上愈行愈遠。
餘味走到衛生間洗了把臉,揉了揉紅腫的眼睛,想去陽臺上透透風,這才注意到靠在牆邊的藺辰宇。
剛才的事情衝擊著她的大腦,她險些就把藺辰宇給忘了。
餘味走過去,把掉落的薄毯重新蓋在藺辰宇身上,自已就在旁邊盤腿而坐。
就在她快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她悠悠轉醒,才發現手機被自已夾在小腹和腿之間。
她拿起來一看依然是鄭佔堯的電話,她不知道該不該接,直到電話自動結束通話,可是剛結束通話就又打了進來。
餘味害怕鄭佔堯喝得醉醺醺的會出事,最終還是接起了電話。
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裡就傳出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嚇得餘味差點把手機扔了。
“堯哥……”
是潘欣欣的聲音,迷離而又繾綣。
“再叫一聲。”
是鄭佔堯的聲音,沙啞中帶著命令。
“堯哥,堯哥,堯哥……”
“乖,我愛你,魚兒……”
餘味嚇得一下子掛掉了電話,她雖然沒有經歷過,但她也清楚的知道鄭佔堯那邊正在發生什麼事情。
鄭佔堯和潘欣欣是未婚夫妻,就算發生點什麼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鄭佔堯嘴裡喊的是她的名字……
餘味支起雙腿,雙肘支在膝蓋上,雙手抱著頭,胡亂抓著頭髮,眼淚又不自覺溢了出來。
她是希望鄭佔堯幸福的,她最不希望看到他受傷害,可,好像傷他最深的就是她。
怪不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潘欣欣開始稱呼他堯哥,而且發聲音調都那麼熟悉。
怪不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潘欣欣不再畫那麼濃豔的妝容,似乎開始走清純路線。
原來,潘欣欣是在模仿她,這一切難道都是堯哥默許的嗎?
餘味不敢想象。
那這通電話也是堯哥打來的?
她的手緊緊抓著頭髮,心裡難受的喘不過氣來,眼淚就像卸了閘的洪水,嘩啦啦溢溼了衣服。
第二天早晨,餘味是被一陣談話聲吵醒的。
她睜開迷濛的雙眼,才發現自已正睡在沙發榻上,門口傳來藺辰宇的聲音。
“好好好,行行行,沒問題,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