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原來,傅亦修對她一見鍾情
傅君鈺輕扯簡槿安的袖子,“孃親,你怎麼了?”
簡槿安回神,勉強衝傅君鈺笑笑,“沒什麼,孃親只是沒想到,這幅畫裡畫的竟然是孃親。”
“孃親大驚小怪,這滿抽屜的畫裡畫的都是孃親啊,有什麼好稀奇的。”
簡槿安不可置信,“都是我?”
“嗯吶!父王閒暇之餘就會畫畫,畫的全是孃親。”
怕簡槿安不信,傅君鈺踮起小腳,將抽屜裡的畫全部都拿出來,還不忘催促忠伯。
“管家爺爺,你幫我開啟給孃親看。”
忠伯接過傅君鈺手裡的畫,小心的放在書桌上,將其一一開啟,簡槿安就見,每幅畫上真的都是她!
練功的她,騎馬的她,睡覺的她,舉著糖葫蘆的她,看賬冊的她,甚至還有穿著男裝的她……
每一幅畫她的神態、表情各不相同,但能看出,這些畫唯一的共同之處,便是繪畫之人以滿腔的愛意,將她畫的如此惟妙惟肖。
簡槿安喉頭一哽,顫抖著手拂過這些畫,心如刀絞,眼淚止不住往下流,為什麼!為什麼要等到傅亦修走了之後,才讓她發現這些。
見簡槿安的視線停留在早幾年畫的那幾幅畫上,忠伯開口介紹,“這是你們成婚前王爺畫的,王妃可能早已沒什麼印象了。”
“成婚前?”
“是啊,王爺成婚前便一直愛慕王妃,費盡心思才得償所願,可惜,還沒陪到您和小世子幾年,殿下這麼早便去了。
忠伯說著,又忍不住牽起袖子擦淚。
“成婚之前就愛慕我?他不是形勢所迫才娶的我嗎?之前是怎麼回事,還請忠伯同我說說。”
忠伯擦乾眼淚,回道:“之前的故事一時半會兒說不完的,看時辰,前來弔唁的賓客就要到了,老奴得先去門房迎客,老奴斗膽,懇請王妃顧惜自個兒的身子,莫要再如昨日那般糟蹋自個兒了,好好照顧好自已和小世子,等晚些將賓客送走後,王妃若有興趣聽,老奴便給王妃講講王爺之前的事。”
簡槿安捨不得將這些畫陪葬,三人便將畫收好後放回原處,帶著之前選好的物品去往靈堂。
忠伯所料不錯,果然已經有上門弔唁的賓客陸續到了。
簡槿安帶著傅君鈺向前來上香的客人還禮。
母子倆在靈堂一跪就是一上午,午時,忠伯親自送來了膳食,傅君鈺累著了,焉焉的說不想吃,簡槿安也吃不下,但在忠伯慈祥的目光下,還是伸手接過了食盒,“不在靈堂吃,我們回正安院吧,用了午膳讓鈺兒歇息一下,陪著做了一上午的法事,還要待客還禮,鈺兒都要累壞了,用完午膳讓他午休一會兒吧。”
回到正安院,簡槿安先哄著傅君鈺用了一小碗青菜粥,等他用完,才端起一旁冷著的半碗蓮子粥三兩口喝完。
等傅君鈺睡著了,簡槿安起身準備去靈堂繼續守著,剛開啟門出來,就見忠伯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等著她,見她出來,起身行禮,“王妃,這會兒上午來的客人都回去了,下午要來的賓客還早,老奴看王妃也睡不著,不知王妃可要聽老奴講講過去的事?”
簡槿安走到石桌旁坐下,忠伯上前替她倒了一杯托盤裡的蜂蜜水。
“忠伯別忙活了,你也坐吧。”
“老奴不敢,老奴站著就好。”
簡槿安嘆了一口氣,站起來,“忠伯折煞我了,嫁進來這幾年,我雖是沒過問誠王府的事,對所有的人事都不清楚,但您老人家我還是知道的,傅亦修都敬您如長輩,我又怎敢真的將您當下人使喚?”
忠伯連連搖頭,“老奴不敢,王爺厚愛,老奴卻不敢不守本分!”
最後,在簡槿安的堅持下,忠伯終於在對面坐了下來,老人家摩挲著石桌,眼睛定定看著院子裡的桃樹,將思緒拉回到了十五年前。
“驃騎將軍救了老奴後,為了報恩,老奴自願淨身入宮,去替他護一護宮裡的女兒,人人都道驃騎將軍府風光無兩,卻無人知道上位之人對驃騎將軍府的忌憚與打壓,一切都是烈火烹油,在宮裡,淑妃娘娘和殿下一直被各方的勢力針對……”
簡槿安之前就從千機樓的調查中知道了這些,但從忠伯的講述中,簡槿安發現了不一樣的傅亦修,比如,他從小就愛吃糖,比如,原來傅亦修小時候是個小哭包,很難代入他那張冷臉,想象他哭包的樣子,比如,傅亦修小時候的夢想是當一名大俠……
簡槿安默默聽著,眼淚不自覺從眼裡落下,嘴角卻不自覺上揚,她好想再重生一次啊,想回到傅亦修小時候,想從小就陪著他身邊。
“淑妃娘娘過世後,我們在宮裡的日子更難了,殿下就是從那時起,變得沉默寡言,讓自已看起來冷冰冰的,好不容易熬到了殿下開府,我們出宮後,以為日子終於能好過些了,但我們被怠慢,日常用度被剋扣不說,府裡還盡是探子,殿下同樣是片刻都不得放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殿下束髮後,慢慢的,府裡不乾淨的東西都被清理了出去,日子好過了些,殿下年紀也大了,我們都為他的婚事著急,但殿下總是淡淡的,我們做下人的也只能乾著急,直到那天,老奴和殿下出去見到了您,當時,殿下滿臉驚豔的樣子,老奴至今都還記得,只一眼,老奴就知道,殿下對您一見傾心。”
“哪天?我和傅亦修不是成婚那天才初次見面的嗎?”
“王妃可能以為你們之前沒有過交集,但其實,王爺已經默默愛慕您很久了,你們的婚事也不是那位興起賜下的,而是王爺費了好大的精力,籌謀了足足一年,才得償所願的。”
簡槿安疑惑,“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到底是哪天?”
“是您跟著簡將軍從北邊兒班師回邑京那天。”
簡槿安仔細回憶,好半晌才從角落裡將那年回邑京的畫面,從記憶深處擰了出來。
可是,她那天確實沒見過傅亦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