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浩然一身帥氣西裝,雙手插兜,露出大長腿,霸氣地說道:“腿長的才叫跨年,你這腿短的只能蹦年。”

“說誰腿短呢,你才蹦年呢,上帝把智慧灑滿人間,怎麼卻給你打了傘?”田悅希反擊道。

“什麼個意思,你是在說我傻嗎?”

“那可不,驢一天啥事不幹,淨踢你腦袋了。”

“那驢沒踢你腦袋,你說腿短的叫啥?”

“腿短的應該叫跳遠了,然後一不小心就跳到坑裡面。”

“什麼坑呀?”

“充滿我的愛的深坑呀。”

“咔!太棒了!”助理小瑩在鏡頭外對剛才的影片很是滿意,“不愧是浩然哥呀,這個創意特別好,估計又會吸一波粉絲。”

“哎呦呦,人家跨年都是高檔餐廳,音樂會,跨年禮物什麼的,到我這兒,我成了免費的打工人了。”柳浩然抱怨道。

“那你想要什麼獎勵呀?”

柳浩然順著就指指自已的臉,田悅希立刻會意地就親了上去,然後柳浩然又裝得腰痠背痛,“哎呦,勞作太久了,我這腰還有我這肩膀都有些酸呢。”

田悅希笑了,“來,給你嘗試一下我的按摩絕技。”

柳浩然一臉得意地躺下,誰知田悅希一上手,柳浩然立刻痛得哇哇叫。

“天吶,我這簡直是受刑啊,好了好了,不酸了,不酸了。”柳浩然看著面前的田悅希,有些陌生,“哼!我都有些不認識你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哦,是嗎?以前我不也是這麼活潑可愛,迷人性感小寶貝嗎?”

“以前是傻的可愛,現在,哼!都會和我使心眼了。”

“切,這那是什麼心眼,這是生活的樂趣。”

“不行不行,回家回家,咱們得好好聊聊,感覺越走越遠了。”

兩個人照例,分別坐在沙發的兩頭,每個人手裡拿著個抱枕,這時糰子也來湊熱鬧,趴在田悅希腿邊。

“實話說,以前的你,傻白甜一個,可可愛愛,無憂無慮,每天最大的煩惱可能就是沒搶到偶像演唱會的門票。那個時候的你簡簡單單,清澈見底。但現在,你變了,你變得聰明,變得伶俐,變得七竅玲瓏,像一個招人的花蝴蝶。”

田悅希眨巴著眼睛,問道:“你是說我做博主前和做博主後嗎?”

“是吧,覺得做博主對你影響還挺大的,你好像對一些行為或現象,變得迅速反應,老謀深算。”

“你這是啥用詞,我最大的感受其實就是我有主見了,不再跟著別人的想法走了,像有了自已的主心骨一樣。我覺得這是好事兒啊,我爸媽還說我長大了呢。”

“唉,怎麼說呢,就沒有原來那種感覺了。”

“原來什麼感覺?”田悅希問道。

柳浩然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如何描述。

田悅希扭頭一個壞笑,問道:“我覺得你是不是有危機感了?感覺鎮不住我了?”

這句話深深地扎到了柳浩然的心裡,柳浩然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田悅希比自已更快一步的找到了答案。內心的彆扭和倔強,讓他不能認輸,便立刻反駁道:“我是那樣的人嘛?我只是不想你成為那樣複雜的人,我想你簡單。”

“我不復雜呀,我也沒有內耗呀,我挺自洽的呀。你怎麼會覺得我複雜呢?”

“唉,一個小白兔變成了大灰狼,除了不吃人,其他樣樣都像。”柳浩然嘟囔著。

“你嘰嘰咕咕說啥呢。”

“沒啥!哼,我都勞心勞力給你拍那麼多影片,到現在都不給獎勵,生氣!”

“獎勵獎勵,獎勵還不行嗎?想要什麼呀?”

“想要什麼你還不知道嗎?跨年是我在你身上跨,還是你在我身上跨呀。”

田悅希瞬間兩個枕頭就扔過去了。然後柳浩然得心應手的一手擋掉一個,然後慢慢地撲了過去,枕頭砸到了糰子,糰子罵罵咧咧地跑開了。

不知道時光都去哪兒了,可能跑到了光禿禿的枝丫,玩轉了一季的風雪後,在明媚的春風裡逗留了一會兒,溜到繁茂的綠裡,圍著蟬鳴聲來湊“熱”鬧了。

冉晴的小說基本寫差不多了,剩下最後的精修,每天晚上都在工作臺前冥思苦想的,喬洛看冉晴如此辛苦,念著菜譜“蘋果切塊、紅棗三顆、枸杞一把、紅糖一塊,加水煮沸,然後加個雞蛋。”在廚房一頓忙活給冉晴煮女神湯。

“女士,您的湯到了。”喬洛端著湯進來。

“啊啊啊,還真的有點兒餓了。”

“怎麼樣了,熬好幾天了,注意歇息。”

“我都11點前睡的,不算熬。而且馬上了,今天應該能完工。”

“寶貝真棒!”喬洛說著,然後故意撅著屁股“噗噗”一聲,放了兩個屁屁。“等你完工了,我憋個高雅的屁給你慶祝。”

冉晴瞬間被逗笑了,“什麼是高雅的屁呀?”

“屁屁呢分為俗氣型和高雅型,俗氣的屁呢,就像剛才一樣,像爆竹聲,突然就沒了下文。而高雅型的屁呢,就如同高山流水一般,抑揚頓挫、曲折蜿蜒,山路十八彎。”

“哈哈哈哈哈哈!”冉晴笑得前仰後翻的。

終於完成了人生第一部小說,冉晴心裡如釋重負。這天,她為自已的女主寫下序言:

沒有一朵花,從一開始就是花

也沒有一朵花,到最後還是花

我要和一朵花同歸於盡,活得絢爛。

下一步的問題就是如何發表。冉晴聯絡了自已相熟的編輯,問了下出版的情況,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

下班回家,喬洛看到冉晴在看《貓和老鼠》,他知道在她很不開心的時候,就會看《貓和老鼠》,他輕輕放下包,鬆了鬆領帶,坐到她旁邊,陪她看了一會兒,笑了一會兒。一集結束,喬洛點了下暫停,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

“我今天問了下小說寫完了怎麼出版的事兒,發現好難好難。”

“怎麼說?”

“小說的創作者太多了,想公費出版的競爭很大,一般有名氣的作者,或者是平臺頭部的那些創作者,才能達到公費出版的標準。我的書想公費出版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沒想到,我費盡心力地寫小說,本來想透過它帶來額外收入,沒想到它卻是個吞金獸,還得我自費出版才行,好像一本怎麼著也得10萬塊錢呢?我的小說我寫了30萬字,但我卻要花10萬來買它?是不是很諷刺?”

“沒事兒啊,當成投資就好了,相當於投進去10萬本金嘛,錢我給你出。”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我又不是為了出版而出版,是真的想我寫的東西可以受歡迎,成為受歡迎的作者的,不是想成為一個只有書號的殭屍作者。”

“那你怎麼打算呢?”

“我準備先在小說平臺上發表,試試水,看看讀者反應,如果閱讀量和讀者反應不錯的話,可能會有出版商主動來找我。如果反應不好的話,那就說明寫的不好沒市場咯。”

“沒市場的話,你還繼續寫嗎?”

“寫!寫!當然寫!我可是把它當作我一生的事業,第一本書嘛,磕磕絆絆的,總不能奢望一鳴驚人吧,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我慢慢來就好了。”

喬洛欣慰地笑了,摸著冉晴的頭,說道:“進步挺大呀,我還以為我要開導你半天呢。”

冉晴得意地說:“我最大的優點,就是聽勸,話不過三,之前你說的我都記得呢。”

“真乖!”喬洛滿臉自豪,“對了,我知道柳浩然有個認識的出版社的老闆,要不要我幫你問下?”

冉晴猶豫了一下,低下頭喃喃說道:“這算不算託關係走後門呀,我想靠自已的力量去做。”

喬洛一陣沉默,正襟危坐,嚴肅地說道:“你為什麼要總把自已放到一個要磨練要獨立這樣的一個思想困境裡呢?”

冉晴抬起頭,對這句話很是不解,“什麼意思?”

“就你給我一種感覺,就是有些擰巴,好像一定要是自已打拼出來的才是香的,自已一定要獨立一樣才是正確的康莊大道一樣。非得讓自已受苦了,才覺得值得一樣。”

“不是有句話叫做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不經一番徹骨寒,哪得梅花撲鼻香呀?”

“這個觀念本身就是不合邏輯的,拿苦難作為激勵,說實話有點兒騙人了。苦難沒有什麼值得歌頌或鼓勵的,苦難就是苦難,它會實實在在地對你的身體和精神造成影響,身體我就不說了,會增加身體損傷的風險,精神也是,已經有研究證實了,苦難會改變大腦的結構,從而增加患焦慮和精神疾病的機率。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讓自已陷入到苦難裡,更不要主動去接受苦難。天天開開心心輕輕鬆鬆地不好嗎?難道自已活著就不配開開心心輕輕鬆鬆嗎?”

冉晴想了想,反省著自已的心態和思維,說道:“好像也不是主動接受苦難,就是感覺有那種自尊和獨立的想法而已。”

“我覺得這不是尊嚴或者獨立,這是認知和能力。優秀的人、聰明的人、有智慧的人,應該想的不是獨立自主,赤手空拳打天下,而是要學會合作和運用資源,做一個資源整合的集大成者,而不是一個只知道執行吃苦命令的獨行者。”

“那你是說我笨咯?”冉晴頭低了下去。

“不是,我是想說吃苦耐勞不是必須的品質,不是幸福的先決條件。人們之所以提倡吃苦耐勞,是因為他們無法避免,所以要給自已一個希望有個盼頭,使得吃苦耐勞的時候可以開心點而已。但本身吃苦構不成任何意義,也不會和結果有任何正相關或者負相關的影響。如果吃苦有用的話,那農民叔叔早就富甲天下了。你應該做的是尋找最快捷最效率的方式,不要被所謂的獨立自主尊嚴束縛住手腳,退而求其次,捨近求遠,最後撿個芝麻丟了西瓜。”

喬洛看冉晴低著頭,放低聲量,繼續說道:“我以前呢,吃了很多很多苦,有些甚至是主動接受的,但之後都發現這些都沒有意義,苦難就是苦難,我不想讓你長期生活在逆境裡,不想你走我的老路。”

冉晴被戳中了要點,久久沒有說話。

喬洛看著沉默的她,心裡很是抱歉,“我是不是話說重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向你道歉,我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冉晴繼續沉默了一會兒,摳著手指頭,然後緩緩抬起頭,說道:“我想吃特別好吃又特別貴的。”

喬洛喜笑顏開,“那這要求,估計得交給專業的米其林大師了,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兒。走,我帶你去吃。”說著便拉著冉晴的手出發。

兩個人連衣服都沒有換,穿著隨意的家居服,手牽手出了門,奔赴了一次說走就走的吃飯,就那樣來到了米其林餐廳。

“謝謝你哦~”冉晴剛坐下,雙手託著下巴笑著看向喬洛說。

喬洛愣了一下,“謝啥,請你吃飯不是挺正常的嗎?”

“不是吃飯,謝謝你剛才點醒我。”冉晴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像看著自已的偶像一樣,閃著光。

喬洛微微一笑,摸了摸冉晴的頭,“你呀,還是個小女孩,想法沒長開呢,沒事兒。有哥哥在呢。”

“真的覺得我好幸運哦,一個人竟然能夠同時兼任我的哥哥、人生導師、偶像還有男朋友。”

“嘖嘖嘖,我這身兼數職,也沒個名分,也沒個報酬獎勵啥的。”喬洛調侃道。

說時遲那時快,冉晴立刻起身,彎腰弓背上前,迅速親了下他的臉頰,然後又迅速坐下,整個過程也就一秒,旋風一般。

喬洛愣住了,幸福來得太快,來不及品嚐就沒了。

“就這?也太快了,不行不行。我還要。”喬洛撒嬌道。

冉晴再一次起身,彎腰弓背,正在親上去的路上時,喬洛也立刻起身,彎腰,手直接扶著冉晴的脖子猛一個深吻下去。上菜的服務員端著盤子,趕緊離得遠遠的,防止自已被嫌棄破壞氣氛,不敢上前打擾。

這天晚上,冉晴裹著毯子,站在窗前發著呆。

喬洛慢慢走了過去,看天空,黑沉沉的,月光稀稀拉拉,勉強露了個頭而已,摸了下她的頭,問:“怎麼了?”

“不知道為啥,我最近突然看什麼都沒有興趣了,我會不會是抑鬱了?”冉晴很是疑惑,不知道為什麼,情緒變得很短,很容易短暫地傷心或開心,然後迴歸平淡。

喬洛聽到抑鬱兩個字,心裡咯噔一下,他不想她和這兩個字有任何關係,而且很多時候,信則有,不信則無,越想著是抑鬱,就越往抑鬱的深淵裡滑,他見過深淵長什麼樣,永遠也不喜歡她看到。

他摟著冉晴的肩膀,隨意地說道:“你呀,想什麼呢,就只是因為大姨媽快來了而已,激素短暫的影響。”

“哦,是嗎?”冉晴一聽,好像確實是大姨媽快來了。“原來激素這麼大作用呢。”心裡放鬆下來,習以為然。

喬洛看冉晴眼神歡快了起來,心裡暗喜了一下,看著窗外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越來越喜歡月亮了。”

“我也喜歡月亮,我覺得最浪漫的就是,一想起曾經的李白、李清照、蘇東坡和我看的都是同一個月亮的時候,就覺得時空彷彿摺疊了,平行了一樣。”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喬洛吟歎道。

“嗯嗯,就是這個,果然,你是懂我的。”冉晴繼續道:“月光真的挺美的,好像有種專門的顏色叫月白色,清冷如霜,潔白絲滑。”

“光線是建築設計的語言,可是大家想到光,反應的都是太陽光,很少會有人想到月光,第一眼看到格里姆肖的畫的月光的時候,我還蠻驚喜的。沒想到月光也那麼漂亮,那麼讓人安心。想用一些月光的設計元素時,卻發現城市裡沒有月光了,只剩下燈光了。”

“不一定非得靠月光的光線,用月光的形狀也可以啊,我見過一些中式建築的月亮門,就是那種圓拱形狀的。”冉晴邊說邊用手比劃著一個圓。

“哦,月洞門,蘇州園林常用的設計元素。”

“對對對,就是那個,真的還挺有感覺的。假如有個水邊的建築長的是個半圓的形狀,晚上開燈後,加上倒映在水裡的半圓,就能變成一個滿滿的月亮,想想都很漂亮。”

喬洛頓時腦袋裡建築的畫面感就來了,不得不說冉晴的突發奇想真的像星星之火一樣,燎動著喬洛設計的草原,讓喬洛的設計想法像匹野馬一樣在草原上馳騁著。

那天晚上,喬洛執意要換他來給冉晴睡前讀書,冉晴乖乖地躺著,喬洛坐在床邊讀著:

瀑布的水逆流而上,

蒲公英種子從遠處飄回,聚成傘的模樣,

太陽從西邊升起,落向東方。

子彈退回槍膛,運動員回到起跑線上,

我交回錄取通知書,忘了十年寒窗。

廚房裡飄來飯菜的香,你把我的卷子簽好名字,

關掉電視,幫我把書包背上。

你還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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