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日,宮裡面下了旨意,雲松授官官學洛城書院掌事,洛城書院是僅次於國子監的官辦學校,入學的學生非富即貴,雲松年紀輕輕,就被恩蔭為書院掌事,已經實屬不易。皇后娘娘還帶了話,讓雲松在書院供事,也能讓其沉浸在書院之中,改改頑皮愛鬧的性格。

太夫人拉著雲松說話,又囑咐雲楊一定要做好雲松的左膀右臂,將府內大小事情都打理妥當,不給雲松留下任何後顧之憂,除此之外,也要將內務慢慢移交一部分給雲松。

雲楊點頭稱是。

太夫人唉聲嘆氣,王氏命喪,雲松要守三年孝期,成家之事又耽誤了。本來雲松就定了肅親王家的小女兒李淑婉,臨到成婚之時,肅親王病故,李淑婉不得不守三年孝期。眼看著三年孝期要滿了,王氏又病故。這要是再耽擱下去,不說雲松,李淑婉都熬成了老姑娘了。

“楊哥兒,你說,這個事情該如何解決為好呢?”

“肅王府如果沒提出退婚,咱們也只能等著。肅王府若是提出退婚,咱們也只能遵從。”

唉。無可奈何中夾雜著責怪。

太夫人嘆息道,“就是可憐了我的雲鬆了。這得什麼時候才能讓我抱上重孫子啊。”

太夫人這種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的態度,不免有些讓人心寒。阿慢為雲楊感到心酸,活都是自已乾的,名聲地位一樣也落不到自已的身上。

雲楊神色如常,轉身去西院。阿慢不想去,踟躕不前。

“有事兒?”

“嗯,江文碩也授了官。”

雲楊點點頭,“在書房等我一會兒,我去一趟西院,等下和你一起去。”

“太好了!”

約莫等了一個時辰,雲楊才從西院出來。馬車中,阿慢問道,“三姑娘,怎麼樣了?”雲楊長嘆一聲,“她選的路,只能她自已來承擔了。”

“可是,女人相對於男人,試錯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阿慢嘆道,“這可真是一個難題。”

“糊塗!”

阿慢住了嘴。

鄭思源選的地方在雲湖望春亭。初春,還有些冷,湖邊的迎春花已經開放,順著風兒飄揚著香氣。雲楊伸出手臂,阿慢藉著力氣上了船,兩人一起到了湖中望春亭。鄭思源早就備好了酒菜,拉著阿慢下了船,遞給她一頂斗篷,“湖中還是有點冷,還好我給你備上了。”

鄭思源瞄了江文碩一眼,“好好好,都是你,都是你給備上的。”江文碩猛然被鄭思源打趣,略略害羞,低下頭,“請,請入座。”

阿慢看向眾人。除了鄭思源、江文碩之外,還有兩個女人,穿著華貴,容貌豔麗。阿慢欲行禮,江文碩拉住她,“今日都是好友,大家都是同齡人,讓我們免去一切繁文縟節,好好的喝酒飲樂。妹妹、三嫂,這是我給你們提到過的阿慢。阿慢,這是我五妹妹和三嫂。”

“我?”

鄭思源笑道,“你就跟著文碩叫她們姐姐和嫂嫂就好。”

阿慢知道自已的位置。倒是被稱為三嫂的王清露拉住阿慢的手,“謝謝你,讓祖父見到了姑姑最後一面。”話還沒說完,她就以手帕拭淚。

王清露和那日見的王墨豐眉眼很像,尤其像王氏。

“我……”

阿慢顯然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面。

倒是“妹妹”江淑容寬慰王清露,三言兩語沒壓住王清露的眼淚,她倒是豪爽舉杯,“是我不對,我先自罰一杯。”

鄭思源湊到她身邊打趣道,“呦,頭一回見你將錯往自已身上攬!”

“那不然呢?若不是我見到了你們非要湊上來,嫂嫂怎麼會看到阿慢,嫂嫂怎麼又哭了呢!”江淑容撞了撞阿慢的肩膀,“你別在意,別被嚇著了。三嫂和她姑母感情深厚,她就是自已想哭,和你沒關係。實在不行,讓她哭會兒也行。”

王清露轉笑,“你又在搬弄我!”鄭思源也舉杯,“那我也陪一個。”

眾位男子也不免都陪了一杯,阿慢也不好扭捏,舉杯一飲而盡。

場面熱鬧起來。江淑容分別將王清露和阿慢安置在自已左右邊,“果然不凡,長的比我還好看,嗯,面板差了一點,沒我的紅潤!頭髮好香啊,用什麼頭油?”

這?這麼直接的嗎?

“沒,沒用什麼頭油,都是府裡面統一配的。”阿慢被江淑容的熱情所感染。

“喂,楊哥兒哥哥,你家配的什麼頭油啊,給我送兩瓶,我要和阿慢一樣的。”江淑容毫不客氣。雲楊笑道,“行,明日就讓人給你送過去。”

江淑容還要再叮囑,“那你一定記得……”

鄭思源打斷她,“哎呀呀,今日你不是主角。”說完後,他舉杯,“今日是恭賀我最好的兄弟,江文碩,啊,即將赴任大理寺刑罰司掌事,讓我們大家藉此良機恭賀我最好的兄弟前途光明,萬事順意!”

大家都舉杯。雲楊看了阿慢一眼,“少喝點。”

此舉動正好落在江淑容的眼中,“哎呀!要你管!她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這裡又不是你們侯府。”雲楊早就習慣了江淑容這大大咧咧的樣子,笑了兩聲,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好,都聽你的。”

江淑容拉著阿慢的手說話,“哥哥就那樣,你別怕他!有什麼話……”江淑容挑了一眼江文碩,“給我哥說。”

啊?

“哦哦,不對不對,”江淑容捂住嘴,“給我說,給三嫂說。三嫂,你一直唸叨的大恩情,可以還了。”

王清露拉住阿慢的手,“對,跟我說。你是我們王家的恩人,父親和祖父都多提及,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以後缺什麼少什麼,都只管來找我。”

“我……”

鄭思源湊了過來,“還說別人,你不欺負阿慢就夠了,囂張跋扈的,哼!”

“你!是不是又想捱打了!”江淑容擼擼袖子。

這名字和這真性情,真是不搭配。

正想著呢,鄭思源笑道,“打,又打,想想你的名字吧,跟你真是一點都不沾邊。”

“你!”江淑容追著鄭思源滿亭子跑。王清露給阿慢夾了些熱菜,“有點冷,快吃點熱的吧。”阿慢笑道,“多謝,我自已來。”

“這裡面都是同齡人。淑容和思源從小一塊長大,玩鬧慣了。文碩和你也是好友,你別拘束。”

阿慢便依著吃了菜,“大理寺刑罰司議員,是幹什麼的呀?”

雲楊正要回,江文碩笑著說,“是一同陪著審案,合議定罪,給出定罪方案的。”

“那真是恭喜你!”阿慢有些上頭,亦或者是她從未覺得自已如今是奴婢,舉杯笑道,“祝你早日實現你的願望。”

“你什麼願望啊?”江淑容笑道,“哥哥,你什麼願望啊,我怎麼不知道。”

江文碩推了推江淑容,“別鬧了。”

江淑容拉住阿慢的手臂,“他不告訴我,你告訴我!”

阿慢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江公子的願望。就是那日等會兒,他沒說,自已寫在了孔明燈上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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