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慢捏著一口氣,瞪大了雙眼,祈禱著默唸著,“雲松啊雲松,你可一定要攔住她!一定要攔住她!”

好在,一抹墨青色的寬袖擋在了她的面前。

阿慢作勢往後躺,弄出被嚇暈的假象,沒想到後腰被一隻手托住了,整個身子被結結實實的接在了一個墨青色的懷中。

她不願接受詰問,索性緊閉著雙眼裝暈。

雲松將擷紅踹倒在地,“作什麼這般作踐人!侯府容不得你這樣囂張跋扈的人,還不出去!”

擷紅嚇破了膽子,她不知道雲松什麼時候來的,哭訴道,“四公子,是阿慢,都是阿慢故意惹我的。她,她一定知道你早就來了,故意激怒我!”

雲松看了眼阿慢,那臉頰愈發紅腫。

他本就心懷愧疚,更沒想到這麼好看的小女子竟然平日裡被這般欺辱,便高聲喊道,“你是怎麼欺負她的,我都看在眼裡,快,來人,快給我攆出去!再也不允許進侯府。”

雲松將看到擷紅要扇阿慢的時候,就想衝進來,卻被雲楊攔住了,可越看越難受,好好的女兒家怎麼這麼囂張跋扈隨意欺辱其他人!

現下只慶幸阿慢沒有被擷紅傷了臉。

阿慢安靜時如梔子花溫柔嫻雅,笑起來如長春花緋紅絢麗,行走時如粉薔薇輕盈飄逸,時而眉尖若蹙周身縈繞著淡淡的憂愁。

總能讓他想起蔓菁妹妹送他的那盆西域藍雪,天藍色、雪花般的花朵好看極了。

蔓菁妹妹說花期很短的時候他就倍感緊張,就怕哪一日一覺醒來的時候聽聞花兒已經枯萎的噩耗。

可花期竟比蔓菁妹妹說的更短。

枯萎凋零的時候他哭了好幾日,精心照顧了一整個夏天又一個秋天直到冬天還是沒能救活。

花兒枯萎,花盆尤在,悼花悲亡之時,寒風忽起,枯葉飄零。

落葉不知道他們將被吹向何方,雲松也不知道自已最終將身歸何處?

可落葉最終要歸根大地。

他呢?

幾十年後亦或者是突然有一天,身體被埋入大地被冬蟲啃噬,就如這盆西域藍雪,根部會慢慢枯萎腐爛。

再過幾年,還有誰曾記得一盆特別的花兒曾經千里迢迢來過京城?

同樣的,等他死了還有誰會記得他?

錦衣玉食的公子哥,竟然在十幾歲風華正茂的年齡,感傷著死亡。

而那日正是阿慢進侯府之日。那日下著茫茫大雪,樹幹漆黑黑的馱著厚厚的雪,似向上天祈求春日早日降臨人間。

萬籟俱靜,呼吸聲清晰可聞。

雲松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

正那時,吱吱扭扭的走路聲弄醒了他,抬頭看,正是一個老嬤嬤領著一群剛進府的小丫鬟們入院門。

阿慢也在其中。

她身著深藍色的棉衣,行走在茫茫大雪裡。

雪花落在她的頭上肩上手臂上,在一眾新買來的丫鬟中凍得直髮抖,如同大雪包裹著的一朵藍色的花兒顫巍巍地開放著。

那一瞬間雲松似乎又看到了美麗的西域藍雪,衝上前抓住阿慢痴痴笑著,“是你回來了?”

阿慢當即被嚇到了,眼淚啪嗒嗒落了下來,“公子?是否是認錯人了?”

就這樣阿慢第一次見到了侯府四公子,雲松也深深地將阿慢印在了腦海中。

現如今他怎捨得花兒一般的阿慢受欺負!

捧起阿慢的臉左右檢視了確認了沒傷到才放心,他溫熱的眼淚流淌在阿慢的臉上。

癢癢的,麻麻的,痛痛的。

阿慢強忍著不醒來。

雲楊將阿慢抱起來,安置在床上,“瑞兒,去請值夜的大夫來,開些消腫止痛的藥。”

“阿慢……都是我不好。”雲松撫摸著阿慢的臉。

其他人見到雲鬆掉眼淚嚇的半條命都沒了!

雖說這位侯府四公子最是憐香惜玉的,前幾日見枯葉落了還惹的他吃不下飯,說了半日的胡話。

可若是人為的讓四公子傷心了,老太太知道了還不得揭了她們的皮!

“四弟,夜深了,我們回去吧。”侯府公子半夜裡出現在丫鬟的房間,傳出了傷侯府的體面。

雲松不願意,他瞪了眼擷紅,“這般仗勢欺人,侯府是斷然容不下的……”

雲楊不能看著雲松在這裡糾纏,勸道,“四弟,這裡畢竟是侍女的房間。太夫人最厭煩你和她們這些侍女們私相往來,若是被太夫人知道了,將事情鬧大,這一屋子的侍女可就都麻煩了。”

他特意提到了柳兒,“你想想柳兒……”

雲松小孩子心性,純良又真誠。他眼中浸滿了淚水,“柳兒……柳兒還傷著,我要趕緊去看看她。”

擷紅跪求雲松,“我知錯了四公子,我之後再也不會了,不要攆我出去……”

阿慢聽著雲楊這般拿捏雲松,有些擔憂侯府的未來。雲松心思純淨不染塵埃,根本不是雲楊的對手。

他知道雲松關心什麼在乎什麼,三言兩句就能讓雲松按照他的意思做事。

說什麼擔心雲松被太夫人責罰,其實是為了讓他自已儘快從侍女之間的紛爭中脫身吧。

只聽雲楊說道,“說到底是侍女之間的玩鬧。說不定這阿慢根本不在意。四弟,若是阿慢原諒了擷紅,你就別攆擷紅出去了。外面的日子不好過,她們也都不容易。”

雲松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雲楊將雲松拽出房門。

屋裡面恢復了安靜後,阿慢才睜開眼睛,忙撓臉撓癢。

瑞兒將阿慢的手抓住,用手帕一點點輕按著,“嚇死我了,真怕四公子不制止,真要是傷了臉,可怎麼是好。”

阿慢笑了笑,“四公子的脾氣秉性你還不知道嗎?他最是體貼溫柔丫鬟們,也最煩仗勢欺人囂張跋扈的人。”

她心有餘悸,“還好賭對了,這樣,擷紅惹了四公子不高興,一等大丫鬟的身份極有可能保不住了,也就住不了這個屋子,你也清靜些。”

瑞兒抱住阿慢,“你為我冒那麼大的風險,阿慢姐姐……謝謝你,事無鉅細為我考慮。”

阿慢想起擷紅,“對了,擷紅呢?”

瑞兒向門外看了看,說,“擷紅正跪在門外面呢。四公子不是那麼狠心的人,說讓擷紅給你道了歉,然後發到外面伺候呢,不讓再進內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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