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簡懷推開門後,西鳴岐側過頭看他,他看他的眼神十分漠然。

自然,張簡懷也同樣。

他什麼話也未說,伸手直接扔給西鳴岐一個卷軸,青年聲音淡淡:“明月望你平安走出去,我許是辦不到,但助你實力增長,於我而言並不難。機會給你,你做不做,上心與否,都與我無關。”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冷上許多。

轉過身時,他看也不看他一眼,伸手便將院外的結界撤了去。他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明月,若這是你的願望,我幫你達成,你是否能醒來?

西鳴岐握著手裡的卷軸,低眼看了看,便看到上面的幾個金色大字——

“鬼影”。

這是修羅一脈頂級功法。

修羅擅‘移’,有門基礎功法,為‘鬼影’,少年翻了翻手裡的卷軸,越看到後面,眉頭越皺了起來。

這是真的頂級功法,不僅包含了基礎功法,而且已經上延到‘鬼影’的至高境界。

他抿了抿唇,抬眸看向空落落的院子。

他深知,這亦是那侍女換來的。

他的命,以及這絕世的鬼影,都是因為她換來的。

而那人是女帝派來的奸細。

他困惑不已。

少年攥緊了卷軸,神色難測。

短暫的和平就這般維持了下來。

西鳴岐開始一日復一日的練習了鬼影,不論出於何種緣故,自身實力的強大,是必備的。

而那侍女的命,自他觀察來看,張簡懷每日輸送元力,應當現在是無虞的。

他沉下眼,開始真正的投入到修習裡。

至於張簡懷意外的發現,每當自已同榻上的女子說些話,尤其是說到那少年正勤懇的修習時,女孩兒總會不經意間蹙蹙眉,動動手指。

這樣的小動作,張簡懷看到時心裡會寬慰許多,至少,至少明月是能聽到的,雖然其間聽到的內容是那少年才會有這般小動作,但張簡懷內心又開心又嫉妒。

他不明白那個實力這般弱小的少年,她心心念唸的口中的殿下,究竟有哪裡好。

是他先認識她的啊。

為什麼,他們分開了那麼久,她的身邊有了別人。

但眼看著如今明月這般昏睡不醒的模樣,張簡懷什麼也不敢再想,他只是一瞬不停地望著她。

如山如鍾,彷彿生命只剩下了她一般。

就這樣過去了三個月。

就在系統天天數落著明月偷懶想罷工,一點也不打算醒來的時候,轉機來了。

剛過晌午,一個穿著黑色勁裝,身上抹了許多泥土,臉上都是傷痕的小少年顫顫巍巍地跑到了院中。

他聲音嘶啞,喊起來的聲音焦急不已:“張、張大哥!你在嗎!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哥!”

西鳴岐先聽到了聲音,他從木屋內猶如鬼影一般瞬間閃現到他眼前,他眉心微皺道:“止聲。”

劍南被突然出現的人嚇得一愣,直接往後退了半步。

“你是誰?張大哥呢?”

他聲音依舊大的出奇。

西鳴岐皺得眉頭很深,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微微一使力氣,剎那間讓他摔倒在地。

劍南痛的哎呦一聲,他差點破口大罵,但抬頭時,便看到眼前年齡不大的少年,眸中皆是寒意。

他年紀不大,卻有一身非凡的氣勢,那是上位者的氣勢。

劍南狼狽地撐地站起身,還準備再說什麼時,張簡懷已經從木屋內走了出來。

他一身素衣,長身玉立,幾個月不見,單單站在那裡,竟然肉眼可見地看出他身上多了幾分壓抑和寂寥。

劍南看了一眼,立馬想到他哥,緊接著小跑到他身邊,連滾帶爬的撲通一聲跪下來,哀求道:“大哥,張大哥,我求你了,救救我哥吧,石頭哥為了救我被獅子獗獸抓走了,要是再不救他,他就真的死了。”

張簡懷低頭看他,抬手後一股看不見的力道將他從地上提起來,劍南以為這是答應幫他了,他剛剛露出笑容,就見到面前的青年唇角輕輕一提,眉眼淡漠至極:“關我何事?”

劍南瞪大眼睛,他撲通聲再次跪下來,伸手拽著他的衣角:“張大哥,張大哥,您平日裡不是和石頭哥關係最好了嗎?您不能見死不救啊,石頭哥是為了救我才被那牲畜咬走,求您了,求您了……”

張簡懷淡漠地看著他,他聲音依舊溫和,看起來溫雅至極:“劍南,你說的是因為你石頭才快要死了,是因為你,不是因為我。”

劍南看他說得這麼平淡,那雙溫潤的眼眸直擊垮人心靈,他倏地站起來,頗有些氣急敗壞道:“我聽石頭哥說過,當年是他救了你一命!現在他快要死了,你怎麼能那麼冷血!你不救他,就是在恩將仇報!”

系統在識海里看得津津有味,看到這裡,他點評了一句:“這張簡懷倒還真有幾分冷漠啊。”

明月挑眉看著,沒有出聲。

張簡懷聲音依舊溫和,他站在那兒如同一個山外仙人:“我護了石頭那麼多年,恩情只多不少,應當是還清了。即便我和他之間有什麼恩仇,也該由他來質問我,劍南,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呢?”

劍南咬牙,他聽著他句句冰冷的話,他想到石頭鮮血淋漓的樣子,忽然再次急道:“是,石頭哥的命你不在乎,那你的呢!你可知道,這鬥獵場馬上要崩塌了,到時候鬥獵場裡的所有人都會死的!只有……”他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瞪著通紅的眼睛說,“只有你到荒漠南面,找到石頭哥,救下他,你們才能活!”

哦豁,這是改變了策略,攜恩以報轉為要挾了。

西鳴岐抬眼看著這一幕,他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即便是聽到了這些,他似乎也無動於衷。

然而張簡懷卻是半垂下的眼掀起來平和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劍南。

說是平和,但系統看來都覺得心驚膽戰。

張簡懷的氣質如水,卻斂起臉來時又帶著幽深不可測的寒意。

“你威脅我?”

“我不敢威脅您,我……我只是想救石頭哥的命。”劍南說話打著結巴,他滿臉的傷看起來十分可怖,有的被獅獗獸撕咬的傷口還在泛著血。

張簡懷從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即使鬥獵場坍塌了,他便同歸天地,總歸一條命。

可時機不對。

他現在等到了明月,不論他說得是否真實,他也不想拿著明月的命去犯險。

他藏起心底的情緒,睜開眼時,提起腳下跪著的人,往前掠去,只留下一言:“照顧好她。”

這話自然是對院內的西鳴岐說的。

少年看著遠去的背影,他沉默地立在原地。

不知多久,當感受到屋內傳來的氣息時,西鳴岐側過頭,眸光一閃,閃身進了木屋。

裡面的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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