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身上流出黑泯的傷口,雪怪還是更難以忍受吵鬧的聲響。

它幾乎是暴怒著將藏在倒塌的建築殘骸裡的另一個通訊器翻出來。

秦羽秋看見它不再嘗試摔打通訊器,而是如法炮製直接把通訊器扔嘴裡時,她立刻飛身出去,抽出兩個匕首從汪小安汪小順開了的口子裡狠力一劃,將傷口擴得更大。

就在通訊器被攪碎的當口,秦羽秋已經一個滑步從雪怪的身側閃到另一邊躲到了建築殘骸後面。

這是一招險棋,朝這個方向走,和隊友們就拉大了距離,而且供她脫身的路線寥寥無幾。

一時間能聽到雪怪傷口中湧出的黑泯滴落在雪層上的聲音。

秦羽秋努力控制著自已的呼吸和心跳,試圖讓自已融入四周的靜謐之中。

本來這次攻擊是安排陳蕊安用重劍將兩個傷口處順勢往下劈下雪怪一塊的,但雪怪的速度太快,陳蕊安跟不上,秦羽秋不想浪費這次攻擊時機,於是自已衝了上去。

她仰仗的不過是她的攻擊不用精神力波動,雪怪難以搜尋到她下落罷了。

隨著暴躁的雪怪分裂出更多觸手發狂地找著罪魁禍首時,秦羽秋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下一個通訊器的鈴聲還有些許秒數才會響起,只要再過幾秒鐘……

就算是這樣想著,秦羽秋依舊忍不住遍體生寒。

四周沒有聲音,沒有任何東西能讓她判斷目前的形勢。

在這瞬間緊繃的窒息感中,她的精神突然一鬆,感覺有什麼東西無形之中隔絕了外界。

那股屬於熙月的溫潤的氣息包裹了秦羽秋。

【別怕。】

二人的識海輕輕連線在了一起,熙月將視線中的景象傳了過去。

畫面裡,雪怪半邊身子已經拖在地上,留下了蜿蜒的黑泯痕跡,另一邊幾乎完全分裂開來,七八條像鞭子一樣的觸手四處探尋著建築殘骸,不過它用慣有的想法思考,確實被秦羽秋晃開了,搜的是秦羽秋來時的那邊。

還沒搜到什麼名堂,新的通訊器又響起來,雪怪似乎忍無可忍,甚至保持不住正常的行走姿勢,就像一團史萊姆一樣的物體挪動著,速度卻極快。

陳蕊安在秦羽秋衝出去的時候就看見熙月對她打的手勢,提前埋伏在了那邊,待雪怪經過時重劍下劈,本就已經是勉強相連的身軀輕而易舉地被重劍劈開,雪怪卻無所察覺一般依舊朝發出刺耳鈴聲的通訊器衝去。

果真是對聲音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忍受,不過也多虧了這一點,他們才能無傷地讓它元氣大傷。

秦羽秋看著被劈下的半邊身體,立刻矮身快步跑過去,將手套脫下咬在嘴裡,伸進了那灘黑泯之中。

一瞬間天旋地轉,秦羽秋強忍著不適將識海之中熙月的通路連結過來。

在外面他們已經試驗過好幾次,而模擬的終歸會有些出入和僵硬,他們進去得有些艱難,久違的眩暈感衝上腦袋,秦羽秋好不容易才壓著沒吐出來。

雪怪的精神圖景和它創造的汙染區景象截然不同,外面是冰天雪地,裡面卻是黃沙漫天,烈日當空。

寒冷的白霧變成了地平線上蒸騰的熱氣,扭曲著遠處的景象。

熙月的身影清晰起來,走近秦羽秋把人扶起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讓她緩過勁來。

秦羽秋感受著周圍的熱浪,努力調整過來自已的狀態,開口道:

“是反相。”

熙月點點頭,伸手把秦羽秋的馬尾順了一道,把紛亂的髮絲收攏,離秦羽秋的脖頸遠了些。

“嗯,畢竟研究的大多數都是這個型別,我一開始就猜想姐她會放這種型別,資料更成熟一些。”

“梧。”

秦羽秋輕輕叫著。

一團小小的綠色在秦羽秋周圍浮起,變成一株小樹芽伏在秦羽秋肩頭。

梧打了個哈欠:“來了。”

“來活了,快感受一下。”秦羽秋手指點點小芽,催促道。

“這是什麼,好奇怪的精神圖景。”

梧搖了搖自已的綠芽,疑惑不已。

“一板一眼的,好怪好難受。”

秦羽秋和熙月對視一眼,熙月道:“這是人工模擬的,有哪些地方不一樣?”

梧瞥了熙月一眼,不理他:“秋啊,這是哪?”

秦羽秋搖搖頭:“別鬧脾氣了,和熙月說的一樣,你幫我看看吧。”

當年出手的雖然是“他”,但梧一直連帶著對熙月沒有好臉色。

梧輕輕哼了一聲,仔細感受了一番,然後報了個方位。

“那邊應該就是圖眼,快點搞完了走吧,那個小姑娘不是還傷著。”

梧被秦羽秋叫出來就能連線淺層的識海,剛剛才印在秦羽秋腦子裡的事當然很輕易地被梧捕捉到了。

“謝了。”秦羽秋摸摸小綠芽,小綠芽搖晃了兩下表示回應。

外面的情況確實不容他們有時間細探,不過有梧,之後回去再詳細詢問記錄就好。

梧作為原生的擁有精神圖景的汙染源意識體,對同類自然比他們要熟悉。

就像人分不清同一個物種的不同個體,但這個物種裡的個體能輕易區分同伴一樣。

外面通訊器還剩三個,他們還有一分鐘的時間解決,不然到時候沒了聲音牽制,通訊器全部做了“替死鬼”,遭殃的就是汪小安他們三個了。

兩人調動著精神力在精神圖景裡快速移動,兩年來熙月對秦羽秋的識海訓練很有成效,而且秦羽秋的識海天賦異稟一樣很寬闊,如今能力已經不輸熙月。

畢竟秦羽秋能吸收黑泯的精神力,但自從秦羽秋髮現精神力的充盈和識海有關之後,為了不被熙月發現端倪,她已經很久沒有吸收過黑泯了。

到了梧所說的地方,那是一處泉眼,沙漠中這泉眼確實奇怪,不用梧再提醒,熙月已經走過去凝出元素之力摧毀了泉眼。

水流不息地奔湧出來,一瞬間淹沒了兩人一苗。

又是一陣眩暈之中,寒冷重新席捲而來。

熙月虛攬著秦羽秋,將眩暈不已的秦羽秋穩穩地接著靠在自已的肩上,動作輕柔地順著她烏黑的髮絲等她緩過來。

這是他們做識海訓練時,秦羽秋每次暈眩不適熙月都會做的事。

兩邊的吃瓜群眾第一次見這種場面,紛紛瞪大了雙眼。

陳蕊安:哇塞

汪小順:哥……

汪小安:別喊,我也想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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