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不早了,窗外夜色漸濃,房間裡的三人氣氛凝重。

“小哥,你倒是說句話啊,幹愣著,耽誤我時間,我還等著要出去買宵夜呢。”少女一腔可愛的娃娃音,說話卻不客氣,叉著腰氣勢倒是很足。

明彥哪敢說話,但是也不敢悶聲不響,最後嘆了口氣道:“你們把事情全盤托出,就不擔心我走漏了風聲嗎?”

少女轉頭和換好衣服的男子對視一眼,開口道:“明彥小哥,我們過來這邊當然知道訊息,我們也是認識你的,況且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我想你也不會不清楚,再說了,咱們是一條道上的人,要真算,我和你還是同事呢。你不必搞得這麼緊張。”

明彥苦著一張臉:“我倒不是不相信你們,反是不相信我自已,我就怕漏了餡,把事情搞得太麻煩。”

也不怪明彥嘴碎,實在是,這件事太驚為天人了......

房間裡住的,不是燁月,但又是燁月。

說來話長,每年的查驗是極為重要的活動,整個華區淨地都很關注。月家內部更是早做準備,各方安排,查驗組人選早早定好,不會出現像秦羽秋這樣臨時換人的情況,何況還是組長。

更重要的是,不僅華區內部關注,其他區域的勢力也多有打探,畢竟查驗是最能體現地區實力的事件,不得有失。

可偏偏,燁月在途中出事了。

淨壇壘這邊不是第一處地點,是在上一個邊線地區出了事。

“黑山潭當地的勢力太魚龍混雜,又牽扯高層。你也和燁月大人打過交道,知道她是個什麼脾氣,熙月大人也是被趕鴨子上架,多您一個牢靠的人知道,就多一個人幫著遮掩,也多一分擔保。”少女伶牙俐齒,先給明彥扣上一個靠譜的大帽子。

“是......但是不論怎麼說,這也太不保險了,燁月隻身前去,掌門也答應?”明彥一時還是難以接受。

“掌門說過,查驗進行時,萬事聽從組長安排。”

明彥沒話說了,腦中還在覆盤。

黑山潭是張家的地盤。

張陳兩家血統較強,陳家雖然S級人數比張家多一個,但A級的人數卻比陳家多得多。

畢竟雖然S級稀少,但戰鬥系中A級人數卻是斷層式地多,整個華區淨地中就有上百人。

雖然有點小寒磣,但A級戰鬥系能力者就連蕭家都有八九個。

張家憑藉尚為不錯的實力,一直想把陳家踩在腳下,蕭家?根本不入張家的眼。最讓人忌諱的是,張家隱隱有和想和月家平起平坐的野心。

查驗組代表的是月家的絕對實力和上位者的檢閱,黑山潭分部的話事人張九毅又是個狠辣莽撞的,他不趁機會惹事添堵,還能和蕭家這個哈巴狗一樣好生招待嗎?

於是查驗組到時,不僅儀式敷衍了事,禮節也不到位,要不是有正事要做,燁月那個爆脾氣都想直接走人。原本到這裡也就算了,燁月雖然生氣,但月家能把這事交給她,說明她也是個分得清輕重的,大不了化公為私,到時候收拾一頓,擠兌擠兌他們出氣也好。

可壞就壞菜在,張九毅要公然挑釁燁月,約燁月私下切磋。如果只是正兒八經切磋一番,就算輸了燁月也不見得會生氣,結果張九毅使詐,故意放了一個小孩誤入他們的切磋場地,燁月怕傷及無辜,生生收了能力硬抗了張九毅一擊,傷了手臂。裡外都是張九毅的人,燁月雖知有鬼,但明面上也找不到證據,只得放過。

這下燁月徹底被挑起了怒火,輕易不肯收糊塗賬,又讓燁月抓到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小辮子,那麼這件事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好傢伙,燁月不讓張家脫一層皮,也要讓張九毅脫一層皮,不然就不是燁月了。

燁月下令讓隊伍繼續前進執行查驗任務,她自已要留下來找出證據把張九毅釘死。

但是沒了組長這還怎麼繼續,大家都愁得要死,勸又不敢勸,辦法又找不到個好的,要是臨時換人,不知道外界會傳出什麼樣的風言風語呢。

最後燁月說:“簡單,把熙月那小子拉過來扮成我不就好了。”

熙月是燁月的弟弟,過了今年生日也就十七歲了,這次跟著來一半是跟著大姐歷練,一半也是與各個地區的部長,特別是直屬的這些駐守者們打交道認個臉熟。不出意外,明年就該是他來帶隊了。

不過再怎麼說,熙月也是如假包換的男子,如何扮作自已張揚美豔的大姐?

多虧了這位小蘿莉——凜兮,雖然是一個戰鬥系能力者,覺醒的天賦卻是和沒什麼殺傷力的“幻視”。正如其名,這個天賦能讓人看到假象幻覺,屬於感知系操控那一掛,挺少見的,但各種作用不少,這時不就有大用處。

凜兮的精神力是A級,只要精神力等級低於她,就不會識破她的天賦。所以燁月才一句話把查驗組扔出黑山潭來。

畢竟淨壇壘這邊,蕭家掌管的部隊中,A級別說分部了,總部也沒有幾個,不然怎麼會為了等級評定冒險把秦羽秋臨時換成隊長。

除了明彥,淨壇壘還真沒有第二個人能發現。

所以其實燁月的意思也是讓凜兮直接和明彥說,如果明彥不來,她也要去找他說呢,誰知道明彥自已撞上門來,還自備茶水,真是讓人欣慰呢。

明彥當然不知道他們的這層打算,只知道自已時運不濟,偏偏撞上了,硬被串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

再怎麼想,明彥也只能認下,氣氛還有些嚴肅,明彥做慣了活躍氣氛的事,看一邊的受害者熙月透明人似地坐在那不說話,就出來勸慰兩句:“熙月小哥,沒事的,有凜兮在,不用擔心會露餡,你也是為了瞞住外面的各種眼線,是大功勞啊。”

將心比心,換了明彥,他得崩潰反抗,撒潑打滾,女裝這種事,就算他會屈服於燁月的淫威,也是一百個不情願,而熙月看著越是安靜,興許心裡的情緒就越是洶湧澎湃。

明彥越想越打心底可憐燁月這倒黴的弟弟,想安慰他這輩子很快也就過去了,又覺得怪晦氣的,還是止住了話頭。

不管明彥怎麼想,反正凜兮倒是挺高興的,她點點頭附和了兩句,沒多說什麼,畢竟說了這麼一大通,她也累了。

凜兮不客氣地喝了明彥的茶,還惦記著宵夜,出門去了。

小姑娘走地風風火火,留下明彥和熙月面面相覷。

明彥不太認識熙月,他當年被收在上一任駐守者名下,早早發掘了潛力,師父年事已高等不及人,他便十歲就和燁月同批次進行了能力測試。在那之前一直在淨壇壘跟著師父,當年回津佑也不過待了幾個月,那時也沒認識了熙月這名字。

不過他倒知道燁月確實有個弟弟,只是他和燁月之間交談也少,沒有提到過。

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明彥也放鬆下來,這才有心思打量這位燁月的弟弟。

熙月已經換了正經衣服,正值夏季,淨壇壘早晚卻涼,熙月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袖襯衫,釦子一顆不落,倒不覺熱。

剛剛明彥說了那麼一句,他像覺得尷尬或是害羞,一直沒說話,還是隻聽著凜兮和明彥交談。

明彥是個沒羞沒臊的,還都是男生,盯著人看也不遮掩,把熙月白皙的臉皮都盯得微微發紅,不禁悄悄別開臉去。

一低頭,他那略長的碎髮把本來就看不太清的眉眼更是遮了一個嚴嚴實實,只能看見他高挺的鼻樑,讓明彥忍不住摸了摸自已的。

縮著脖子也沒看清對方心靈的窗戶長什麼樣,明彥乾脆歇了心思,話嘮不能接受超過三分鐘的冷場,他又熱情開口:“熙月,你就是燁月的弟弟啊,之前聽說過,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呢,來來來,這茶我端都端過來了,你也喝點,味道不賴的!”

熙月抿了抿唇,沒接話,只接過了明彥的茶道了聲謝,明明在自已的房間裡,卻比明彥這個上門到訪的客人還拘謹。

明彥心裡哦喲一聲,一次兩次,對熙月的性格有些瞭然了。

他雖然愛熱鬧愛說話,但也不會刻意煩人,況且熙月是貴客,按凜兮的同事演算法,熙月還是自已的上司呢。

明彥職位牢固,不用搞巴結討好的事,況且二人也剛認識,再社牛也不能把人嚇著了。

於是等熙月喝了茶,明彥就收拾東西麻利而圓潤地滾了,第二天正式開始儀式,現在不早了,他也要趕緊回去睡覺。

是夜,熙月側躺在床上,靜靜看著灑進燈光的窗外,一雙湛藍的眼睛在黑夜中閃著寶石一般的光彩,久久才讓這世間瑰麗斂起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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