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剛右拐進入主路,在較為平坦的大路上還沒有開幾百米就一個左拐鑽進了一條寬度不到兩米的小徑,堪堪夠這輛三輪車開過,阿正雖然迷惑但是想到既然是專業的計程車公司那麼有條專用道確實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本來阿正在車廂裡坐得還蠻舒服的,可很快就難受了。因為這段山路實在是太顛了,加上這電動三輪的避震和沒有一樣,也有可能真的就沒有,顛得阿正感覺自已的尾椎骨快裂開了,但你不得不說這個三輪車的動力確實可以,尤其是這個急停急起的能力,在這崎嶇陡峭的山間小徑還能一直保持著一個很快的速度,也不怕撞到什麼小動物,當然瞭如果不開這麼猛的話或許對臀部會友好一些。

“師傅,能不能開慢點啊!”阿正忍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啊!您說啥?”司機的座位前面只有塊擋風玻璃,整個人縮在黑色的羽絨服中,在周圍呼嘯而過的風中司機聽不太清從車廂裡傳出的聲音。

“我說能不能開慢點!”阿正把車廂裡靠著車頭一側的一個小窗戶拉了下來,這個窗戶口應該就是專門用來和司機對話開的,窗戶口的把手上面好像沾了膠水又黃又黏,拉下來還挺費勁。

“時間就是金錢啊小兄弟!咱們的車只能快可慢不下來!”司機聽到阿正想要他開慢點不僅沒有減速反而又是一腳油門,阿正哪想的到這司機會是這反應,來不及用手扶住兩邊直接一頭就撞在了玻璃擋板上。

“哎呦!”

整個翻倒在車廂裡的阿正只感覺眼冒金星,好像有兩隻黃色的小鳥圍著自已的腦子一頓轉,也不知道自已的腦殼是不是裂開了,額頭的右邊和要長角了一樣,火辣辣的。

“小兄弟你沒事吧!別折騰了,老老實實坐著,不用幾個小時就到了!”這禿頭司機的半張臉都被拉鍊拉到頂的羽絨服給擋住了,再加上那副黑色墨鏡是真的一個五官都看不著,不過看這臉皮被拉扯的弧度,也不難猜測他此刻的表情了。

不過阿正是啥也沒聽清楚,耳邊“嗡嗡嗡”的,好像小鳥飛走了換成了一群蚊子,在耳邊不停地來回飛。禿頭司機不知道是不是好心,看阿正暈暈乎乎的一時間爬不起,趕緊幫上一把,面對著一個小高坡踩足油門猛地往上衝,那麼阿正自然是要跟著起飛了,不過這裡是有頂的,你這還沒起飛幾厘米就得降落。

“砰!”阿正腦瓜子頂在鐵皮車廂頂部的聲音好像一聲悶雷在腦子中炸開,還真把阿正炸清醒了,車頂的這層鐵皮很薄,頂在上面並沒有很疼,應該說基本不疼,阿正趁這個時間趕緊坐回座位上兩手緊緊扶牢車廂的兩側,說實話這車上連根安全帶都沒有也就罷了,連能抓一下的把手也沒有,開到後面阿正只能用腳來抵住前面的玻璃擋板來保持穩定了,一時間阿正感覺自已似乎成了三輪車的一部分,隨著它上下起伏東倒西歪。

禿頭司機和屁股用強力膠黏在了座位上一樣,不管這車子是晃成了什麼樣他是一點起伏都沒有,好像不在慣性規則影響的範圍之內,不知道還以為開車的是個機器人,出廠就是和三輪車鑲在了一起。

“師傅,我們大概還要開多久呀?”在車廂裡用雙手雙腳撐了快半個小時的阿正已經麻了,心想著要是沒多少路跳車走走過去算了,這真是活受罪啊!

“很快的,還有七個多小時就到了!”天在剛才過去的半個小時裡黑得飛快,一下就連山影都看不到了,今天的天空沒有等來月亮,抬頭也是一片黢黑,阿正在聽到這個“七”字之後就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眼前三輪車的黃色遠光燈照出的山路和聽著自已背上紅色能量結晶因為碰撞不斷髮出的“噠噠”聲,值得一提的是傑森這個結打得是真牢,仍你怎麼折騰裡面的東西就是一個都不掉出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阿正自詡自已對時間有著非常敏銳的感知,早上總能在鬧鐘即將響起的幾分鐘甚至幾秒鐘前醒來,不過在愈發腫脹的額頭之下,阿正只想儘快結束這趟旅程。

電動三輪也不知道是怎麼供能的,開了這麼久動力依然很足而且這車大燈的光束很強,射得又遠亮度又高,雖然只有一個,但是前方三十米的路是看得一清二楚。路還是一如既往的陡峭,但是阿正已經習慣了,開始隨著車身的晃動來調整重心,一上一下之間竟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還好並非一路上都是這麼折磨人的路段,禿頭司機有時候也會從極其密集的乾枯枝條中穿行而出,到大路上開上一段時間,不過一般都不會太久,至多半個小時就再度遁入了小徑裡。阿正很快掌握了規律,每當車子一駛進大路就快速拍打胳膊大腿放鬆一下,然後往座位上側著一臥,那是一個舒坦呀!感覺自已的頸椎腰椎尾椎終於又屬於自已了。

每當車子的振動稍有加強,阿正立馬坐起來擺好姿勢迎接衝擊,說實話這個過程是極其痛苦的,就和大冬天爬起來上課一樣,那時候天天在想,要是每天能睡到自然醒該多好。

車廂裡有條舊毛毯,是眼鏡在阿正上車的時候塞進來的,大山的夜晚很冷,這條舊毛毯陪伴了阿正整整一個月的打工生活,看來還會陪伴他更久。

毛毯看起來很舊上面沾了些塵土但是不算特別髒,是那種用過很久的樣子,不斷地用不斷地洗不斷地曬,上面的圖案基本都褪色了,只剩些淡淡的橙紅色在灰白之間,顯得很柔和很溫暖。

再一次從裹得緊緊的毛毯中醒來的時候,阿正感覺與以往十幾次有所不同,這次的振動從劇烈趨於平緩,而且自已也沒喊著要解手,看來終於是到站了。

“到了小兄弟,下車吧!”禿頭司機從阿正看到他以來他就沒下過車,經過阿正一路地觀察這傢伙是一泡尿都沒撒過,就縮著個腦袋在黑色羽絨服裡,很難讓人不懷疑他是不是個特殊物種。

簡單卡扣結構的車門竟然自已開啟了,在這樣突然怪異起來的氣氛下阿正覺得還是快下車吧!剛下了車回頭想問禿頭司機這是什麼地方,結果剛一轉頭,這電動三輪就馬力拉滿直接揚長而去,阿正預感不對抬腿就追,可這軟麻麻的雙腿哪趕得上這電動機器,吃了幾口灰只能無可奈何地停下來,在揚起的灰塵之中阿正好像看到這禿頭司機的頭都不見了,只剩下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擺在駕駛座上。

再回頭,剛看到一塊晃晃悠悠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從架子上掉下來的鐵皮招牌,就突然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知覺。

“起來,幹活了!”

阿正感覺自已的臉上溼溼的,頭特別疼尤其是額頭右側的那個包,感覺真像長出了一個角。臉上的水冰冰的,刺激得整個人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站著的一個戴著只露出了兩個眼睛的頭套的人,都不用想這顯然是掉進狼窩了。

阿正是識相的,在頭套男把手裡的鞭子拿起兩厘米的時候,就果斷站起來聽候發落了。

頭套男一言不發,把手裡的鞭子折起來整個握在手裡,然後擺了擺手示意阿正去拿豎在牆邊上的鐵鍬,整個屋子頂上是一盞黃色的大燈,本應該是明晃晃的但因為燈罩表面沾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導致光線變得很昏暗,這間屋子和阿正上個住的宿舍差不多大,只不過這裡沒有一張床。

這麼個局面傻子也知道發生什麼了,阿正雖然心裡很懊惱為啥自已這麼簡單就被下了蒙汗藥,但是還有比懊惱更加強烈的情緒,怎麼辦這下出不去了呀!

頭套男往前一指阿正只能朝著這個方向走去,這個方向其實就是屋子的正前方,隱約能看到一點光亮,頭套男還是啥也不說就在後面緊緊跟著,阿正不敢走太慢,大概走出兩三百米耳邊開始傳來“叮叮噹噹”的砸擊聲,這聲音阿正可再熟悉不過了,過去的一個月耳邊除了拖鞋的呼嚕聲就全是這挖土砸石頭的聲音。

隨著繼續往前,聲響也變得愈發大,很快一個隱隱可見的大坑出現在眼前,這個石頭坑顯然是剛開始挖,看下去只有兩米左右深,雖然繞著坑邊用竹條子掛了幾盞白熾燈,但是這燈照亮的範圍極其有限,能看到這大坑裡人頭攢動,但是半張臉都看不清楚。

又是一指,阿正莫得辦法,在現在這個極其被動的情況下只能先苟住然後伺機而動了,這坑雖然不算深但是阿正可沒傻到直接往下跳,先把鐵鍬扔下去,說實話不知道有沒有砸到人,然後蹲下來先趴到坑邊,接著用腳慢慢往下蹭,別的倒還好,就是這剛洗完的汗衫又髒了。

下了坑阿正就熟練地掄起了鐵鍬,阿正知道頭套男手裡的鞭子不是裝樣子的,所以沒敢太摸魚,讓自已儘可能看起來很賣力。阿正就在下坑的位置站定然後不斷向下開挖,自已剛挖出幾塊石頭就會從身邊的黑暗中突然掄出來一記鐵錘將石頭粉碎,剛開始阿正還被嚇了一跳,後面就習慣了,因為身後不斷有來來回回的錘子哥走動,除了能感知到他們在移動還是啥也看不清,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一錘子掄到你腦袋上去。

挖了十幾分鍾阿正就基本摸清了狀況,這坑很大,起碼是他們當時挖的坑的三倍還大,坑邊有好幾個頭套男走來走去,明顯是在監工,手裡無一例外都拿著一根鞭子,阿正不好判斷每次從他頭邊走過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但是從體態來分析起碼有五個頭套男在坑邊值守。

至於自已現在進了什麼地方,阿正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的鞭子揮動聲以及吃痛後的悶叫聲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阿正的腦子在飛速運轉,時間不等人,頭套男如果只有五六個人的話只要煽動起坑裡的人進行反抗應該輕輕鬆鬆就能突圍,這坑裡少說有百來號人,要不試著製造一些混亂將水攪渾。。。

阿正越想越覺得是個妙招,正準備找個切入點實施一波,突然被人從背後撞了一下,阿正氣惱地下意識回過頭去直接就要噴上兩句,結果剛一回頭,一張熟悉的面龐在頭頂微弱的白光下映了出來。

“金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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