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冒頓這才鬆開了雙手。

一旁的兩個舅舅,連忙將冒頓扶了起來,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頭曼,各自啐了一口。

兩人對於頭曼多年奉行的政策,本就不滿,尤其是娶了蘭氏部族首領的女兒後,更是有意打壓自已這一支。

多年的積怨,再加上這場大敗,終是葬送了這位草原霸主。

就連頭曼自已的親衛,都不幫他。

這一次逃回漠北,冒頓又娶了阿魯的另外兩個女兒,呼延部族正式被冒頓掌控。

而蘭氏部族卻是逃亡了舊地,頭曼孤家寡人,這個時候,冒頓思索再三,最終決定下手。

既然,都要立別人為太子,便是頭曼先不仁,怪不得自已。

收拾完了繩子,一幫的須卜問道:“冒頓,你做的對,這頭曼背棄誓言,打壓我等族眾,真是該死,只是,眼下又該如何?”

頭曼之死,責任自然是推給大秦,冒頓本就是已選的繼承人,部族內部的事務都好處理。

可這樣的理由,卻是打發不了廓爾。

也不知廓爾在那晚劫營損失如何,若是並未傷筋動骨,這事可就難辦了。

吸收了阿魯的部族,再加上本部人馬,一共還有十五萬騎兵。

而廓爾的部族,就算有所損失,應該還有十萬騎兵。

廓爾必然不會聽從冒頓的指揮,匈奴可以說已是名存實亡。

而漠南卻已是被大秦佔據,也不知大秦究竟是否會追入漠北。

一旁的沮渠滿不在乎,笑道:“當務之急,乃是繼承單于之位,到時候再領著大軍,把漠南給打回來!”

須卜白了他一眼:“這單于之位自當是冒頓的,王庭之內,皆是我們的人,沒人會反對,那些個老弱殘孺,直接殺了便是。只是……我們打的過大秦嗎?”

沮渠拍著胸脯回道:“正面當然打不過,我們匈奴本就是遊獵戰術,非要和秦人死磕當然不行,倒不如讓我領個五萬騎兵,從雁北攻入大秦內部!”

當年沮渠也是劫掠大秦的先鋒軍,和秦人交戰自然有一套自已的想法。

這漠南之戰,本就可以避免,按照他的想法,自是躲避大秦的追擊,要從側翼襲擾。

大秦進攻漠南,那匈奴便攻入大秦內部,逼迫大秦撤軍。

匈奴騎兵遠勝於大秦,若是把戰爭拖入騎兵對決,大秦又怎會是匈奴的對手?

而這頭曼,竟然讓匈奴騎兵,和大秦的車陣隊伍正面對抗,當然大敗。

說出了心中的想法,沮渠便望著冒頓,匈奴已是吃了敗仗,若是他能挽回面子,地位自然上升。

“攻打大秦?我且問你,這口糧你如何解決?”一旁的須卜反問道。

“糧食?讓那些個小部族來上供便可。”

“上供?”須卜聞言,氣急而笑:“現在這些個小部族早就逃得沒影了,誰來給你上供?今年雖然水草旺盛,可大片的草場都被秦人佔據,牛羊的產量都在銳減,哪裡來的口糧?”

被自已的哥哥須卜一頓數落,沮渠頗為不服,問道:“那你說說,眼下該如何?”

須卜思索了片刻,開口道:“大秦太過強大,一個匈奴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冒頓,我倒覺得,不如去聯合東胡一起抗秦。”

“東胡?”

未等冒頓回話,一旁的沮渠接過話茬:“東胡當初派人挑釁我匈奴,想要頭曼的妻子和大批的戰馬,這等行為真是可笑,當初若不是頭曼攔著,我早就帶人去屠了這東胡!”

東胡部族位於舊燕之地的北方,本也是一支強大的部族,當初子嬰率軍攻打楚國時,他們還派人出訪過匈奴,討要女人和戰馬。

頭曼單于並未答應這等侮辱性的要求,可卻也未派人討伐東胡。

也是從那一次開始,頭曼在匈奴部族中的聲望下降,為了挽回這等頹勢,頭曼才娶了廓爾的女兒。

沮渠自然對這東胡耿耿於懷,想要和他們結盟,他第一個不同意。

冒頓也是搖頭道:“東胡不過是井底之蛙,這等部族,怎是我匈奴的對手,若不是忌憚大秦,早就隨手將其滅了。更何況,自從大秦的李信滅了燕國後,這東胡便躲入深山之中,不敢出來,和他們結盟……沒有絲毫希望。”

沮渠接過話茬:“冒頓說的有道理,這等部族,就連大秦都看不上,若保不準那一天,便隨手派個小將,順手滅了。”

沮渠說的沒錯,這東胡大秦還真沒放在眼裡,現在大秦土地廣袤,人口還不夠多,壓根沒想著去消滅這個小部族。

從優先順序上,還是匈奴更高一級。

當然,這也仰仗東胡首領的聰明,直接龜縮在山林中,只過自已的小日子。

若是大秦打過來,那便直接投降!

反抗,只會讓自已滅亡的更快!

須卜聞言,哀嘆道:“若是東胡這條路,也行不通,莫不是老天要亡我匈奴?”

好端端的一個匈奴,卻是這般短的時間內,迅速沒落。

兩人也是低頭不語,雖說殺了頭曼,可接到手上的,卻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匈奴。

漠南現在是去不了了,而今年春夏的繁殖季,匈奴也是損失慘重,丟失了大片的草場不說。

又折了這麼多的人手,整個王庭,皆是一片悲痛之中。

沉吟了半晌,冒頓這才開口道:“漠北荒涼,保不準這大秦並不會來這裡。”

“對,都拿下漠南了,怎麼會來漠北?秦人一定不會來。”沮渠附和道。

須卜聞言,只是搖了搖頭,並未搭話。

甩了甩腦袋,冒頓決定不去想這個難題,問道:“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這頭曼只知道享樂,族內早就都是我們的人手,待會來驗屍,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須卜回道。

冒頓這才放心地點點頭,走到一旁把頭曼的屍體抱在懷裡。

醞釀了一下,冒頓這才大聲痛哭道:“父親,父親啊……你怎麼就走了!”

聲音雖然響亮,卻沒有夾雜著一絲悲痛。

須卜和沮渠各自整理了下情緒,衝出門簾,大聲喊道:

“來人!來人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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