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我?

沙雅微微一滯,這宴席之上,始皇連正眼都沒瞧自已幾眼。

可為何要等到宴會結束後,找自已?

眼前的將軍,卻是彬彬有禮,可說話之中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這麼晚了,月亮高掛,已是深夜,營地大部分也已歇下。

始皇要單獨見一個女子,這是為何?

皺著眉,沙雅輕聲問道:“不知將軍可否告知,始皇想見我一個小姑娘,所為何事?”

沙雅把‘小姑娘’三個字,加重了語氣。

這深更半夜,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去自已的營帳,沙雅心中不免多想。

可蒙毅卻是搖頭道:“這一點,末將並不知曉,等到您見了陛下,自然就知曉。”

沙雅心中一緊,這等情況下,自已有能力拒絕?

喝了這麼多酒,始皇現在是否清醒並未可知,卻要見一個美貌的姑娘,沙雅不免往壞處想。

“將軍可否告知始皇,沙雅今夜已是乏了,明日一早便去見他,可否?”

本來,自已族人的問題終於解決,可沒想到,到了最後,卻是出了這樣一個岔子。

沙雅還想反抗一下,自已可不是那般隨便之人。

就連平日裡,也是面戴紗巾,連見到她真面目之人,都沒有幾人。

縱使能成為始皇的女人,估摸這天下成群結隊,可沙雅並不想。

蒙毅卻是依舊面帶笑容,回道:“始皇說過,今晚務必要請沙雅過去。”

果然!

沙雅心中一緊,面部難掩厭惡之色,剛才在酒宴之上,還並未多看自已幾眼,可眼下,卻要自已回去。

果然,男人都一樣!

被子嬰打擊了一頓,沙雅還以為,大秦的人都不看重樣貌,倒是寬了心。

可沒想到,這始皇竟然也是這般,讓自已前去相見。

這和那頭曼冒頓有何區別?

不,自然是有的,大秦疆域縱橫千里,那嬴政穩坐始皇之位,自然不一樣。

可沙雅並不想,以前月氏國戰敗,別人讓自已委身匈奴。

可沙雅卻略施手段,讓匈奴單于父子反目成仇。

現在,大秦的皇長孫壓根沒正眼瞧她一眼,可這始皇卻非要自已前去。

扶了下耳畔的秀髮,沙雅順勢把髮簪取下捏在手裡。

她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今夜若是始皇用強,那自已必然要了結自已的性命。

她相信,若是自已死了,子嬰也不會傷到自已的族人。

既然族人不用擔心,沙雅可不甘心受辱。

定了定神,沙雅淡然道:“還請將軍帶路。”

蒙毅聞言,也不廢話,便帶著沙雅前往營帳而去。

月明星稀,已是深夜,嬴政的營帳之外,除了兩個守衛外,卻沒有其他人。

蒙毅到了跟前,一伸手笑道:“請!”

見蒙毅這般,沙雅緊了緊身上披風,面色冷峻便走了進去。

手上的髮簪捏在手心,隨時準備結束自已的性命。

還是原來的營帳,此刻卻已是收拾妥當。

嬴政坐在上首,一盞油燈點亮,此刻他正在翻開今日送來的文書。

沙雅就這般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位執掌大秦的男人。

“都把我叫來了,還有心情裝模作樣!”

沙雅心中冷笑一聲,這等偽君子的行為,在她看來,實在可笑。

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嬴政依舊在翻看書文,好似沒有注意到門口的沙雅。

“真的在處理政務?”

沙雅心中頗為疑惑,卻覺得這始皇一定是在裝的。

思索了片刻,沙雅抿著嘴,行了一禮道:“沙雅參見始皇!”

嬴政這才停下手上翻閱動作,細瞧了下,才看到沙雅站在門口,便淡然道:“你來了,上前來說話。”

捏緊了手中的髮簪,沙雅緩步走到了跟前。

始皇就這般望著自已,臉色略微有些紅潤,估摸是剛才喝了魯酒的緣故,眼神清澈,表示他此刻是清醒的。

見自已來了,卻依舊面色冷峻,望著自已。

“真是可笑,待會就會和其他男人一樣的神色!”

沙雅心中暗自揣測。

忽地,嬴政開口道:“跪下!”

聲音不大,卻極帶威嚴,沙雅只覺得自已身軀不受控制般,直接跪了下來。

心中微凜,這始皇怎麼和白天笑容和煦不一樣了?

“你為什麼會秦語?”

冷不丁的一個問題,倒把沙雅問住了。

原本沙雅會以為,始皇會問自已年歲等等,卻沒想到,竟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連忙回道:“啟稟陛下,沙雅自幼習得多種語言,父……家父想讓沙雅多會些外語,以便……”

說到這,沙雅便停頓了下來,沙雅想起父親的話,“以後,你便是要嫁到其他國家,為月氏人做點犧牲的。”

“以便什麼?”嬴政追問道。

深吸了一口氣,眸子中閃爍著淚花,沙雅繼續道:“以便取悅他國君王,以保月氏國的安危。”

這,便是沙雅父親的想法。

多年的浸淫和努力,這才讓沙雅才色雙絕,不然美若天仙,那一身歌舞也是堪稱一絕。

嬴政冷笑一聲:“還真是打的好算盤。”

身軀微微顫抖,在一個男人面前,揭露自已的傷疤,沙雅自然痛苦。

若是其父親在一旁,定然興奮無比,一定會催促沙雅快點引誘眼前的始皇。

只要沙雅當了始皇的妃子,那整個月氏必將飛黃騰達,這也是其父一直期望的。

可始皇的評價卻是一句“好算盤”。

沙雅不知道始皇到底想做什麼,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另一人又是執掌天下的君王,沙雅只覺得自已無比的渺小。

自已的生死,整個國家的生死,皆是掌控在眼前男人的手中。

“抬起頭來。”

又是淡漠的聲音。

沙雅緩緩抬起頭,淚花已是充斥在眸中,隨時會落下。

她望著始皇,卻是極力控制眸中的淚水,不讓其掉下來,這是沙雅最後的倔強。

縱使身為一國之君,在大國面前,也是這般毫無尊嚴。

沙雅本應掌握主動,就像她在匈奴一般,耍的父子兩人團團轉。

可在這始皇面前,沙雅卻覺得這般無力。

嬴政倒是有點意外,這小女娃歪著腦袋,倒是一副倔強的模樣。

和別人告知自已的,出入頗大。

這真是那個,能讓匈奴單于父子反目的心機女人?

眉頭微皺,嬴政淡然的聲音再度響起:

“把面紗拿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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