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瞪了他一眼,剛才在後面,他看的一清二楚。

若是讓騎兵衝擊,或許現在已經衝殺了一條道。

可現在,被對方給死死守住,想要衝擊也沒有這般容易。

楚軍揮舞著長戈,就等著秦軍上前送死,這個時候衝上去,死亡的機率很大。

可卻一直有秦軍不斷的衝上去,然後一個個倒下。

一旁的子嬰望著這般送死的情況,便開口道:“讓人退回來吧,先不要上去送死了。”

逼迫的太緊,對方定然拼死抵抗,若是有一線生機,或許還能再談。

得了小公子的令,蒙武便只好讓秦軍往後退了三丈,暫時停止了進攻。

大批的傷員被人抬走,楚軍那邊卻沒人理會傷員,剩餘的人依舊守住隘口,等待秦軍來攻。

看到這,王翦皺著眉,對子嬰道:“看來不好弄啊,這些人估計是項燕的親信,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沒人想要死。”子嬰說了一句,望著被抬下去的傷兵皺了眉,這個時代的衛生和消毒技術幾乎沒有,受了兵器傷的人,估計就是等死。

看來自己還得想辦法,最佳化下醫療流程,提高傷兵的存活率。

可現在,卻是沒時間,得先解決跟前的楚軍。

子嬰並不擔心楚軍逃脫,自己這邊的騎兵跑的可比楚軍快,耐力也強得多。

這得歸功於這一套的馬具,可眼前的一萬多楚軍是實打實的好手,若是真的衝殺了也是可惜,何況自己這邊的傷亡估計得更高。

這是筆很不划算的買賣。

想到這裡,子嬰對著王翦道:“外大父,項燕都跑了,他們也沒必要死守,上前勸一勸吧,可以留他們一條性命。”

王翦領命,卻也不免擔心,這外孫的心腸還是過於慈悲,倒是遺傳了扶蘇的性格。

可這般性格,今日如何登得王位?如何統帥萬民?

王翦不知道的是,子嬰純粹覺得這筆買賣不划算,何況,在王翦看來楚國人並不是自己人。

可在子嬰看來,七國人都是一家人。

勝券在握下,沒必要拼死相殺。

心中默默嘆了口氣,王翦騎著馬來到隊伍前,高喊道:

“在下秦國王翦,對面的出來個說話!”

不一會,對面人群攢動,有一箇中年將士出了人群,笑道:

“將軍莫要多言,我們這誰都可以說話,領頭的將領已經死了。”

說完,對面楚軍人群一陣鬨笑,像極了當初在土城外咒罵的模樣。

王翦也是不惱,指著他道:“你能出來,說明他們都服你,我就找你說話。”

“在下哪有閒話與將軍說去?天色不早了,將軍想要過去,可得加把勁了,哥幾個的人頭,還等著將軍割了去領賞呢。”

面對這般挑釁的話語,王翦置若罔聞,只是笑道:“放下武器,歸於大秦,可保爾等性命無憂!”

“哈哈哈哈……”對面楚軍頓時鬨堂大笑,笑的瘋狂,狀若瘋魔。

本就是一死,他們雙腿可跑不過馬腿,壓根不信秦軍會放過自己。

這可是有著前車之鑑,長平之戰,秦軍可是坑殺了四十萬的趙軍。

眼下,勸降這幫楚軍,無異於天方夜譚。

“我王翦說的話,你們都不信?”

“嬴政那小子說的話,我們也不信,將軍莫要多言,繼續上吧,怕時間久了,下面的兄弟等著急了。”

“嘿……”王翦鄙夷一笑,自己好言相勸,對方卻這般不聽話。

稍微估算了下對方的情況,若是騎兵衝擊,開啟這道隘口,等到去了開闊地,一個時辰內即可斬殺這幫楚軍。

這樣算下來,項燕不過跑了三個時辰,完全追的上。

便擺手示意手下變換陣型,讓騎兵先來衝擊。

人群快速向兩旁讓去,留了一個諾達寬敞的區域,等了半天的騎兵將領終於來了勁,呼嘯著招呼身後的騎兵,躍躍欲試。

楚軍長戈立起,謹慎防備著。

“等等。”子嬰這時候騎著白馬,到了王翦身邊。

對面的楚軍,卻是沒想到這秦軍中,竟然有一個孩子。

三歲的孩子雖然能騎馬,可這身穿著以及這等俊俏的白馬,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王翦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並不是統帥,見子嬰過來便道:“這幫人是項燕的嫡系,自知領了命,輕易不肯退卻,就不要浪費時間,若真是讓項燕跑了,可就放虎歸山了。”

子嬰點點頭,可還是想嘗試下,“外大父,讓我試試,若是不行,再進攻也不遲。”

王翦無奈,只得應聲同意,反正不急於一時。

子嬰望著對面,這幫楚軍身材魁梧,神色剛毅,果然是精銳中的精銳,想了下,便說:

“項燕都跑了,爾等還在這賣命,值當否?”

楚軍沒想到這個孩子是上前勸降的,一時間搞不清秦軍想幹嘛,領頭的人扯著嗓子道:

“哪裡來的娃娃,莫要在這裡說什麼空話,趕緊回家去喝奶吧,待會濺你一身血。”

鬨笑聲再度響起,子嬰算是看出來了,這人雖不是將帥,可說話也有一定的威望,有人能說上話,那就好辦。

能做到項燕的親衛,錢銀和地位不同於普通計程車兵,子嬰瞧這些人的臉龐一個個都滄桑不已,顯然是老兵,於是笑問道:“想必,你們也有娃娃吧。”

這句話刺到了痛處,那群秦軍的笑聲戛然而止,這裡大部分人都是精挑細選上來的,多數都已成了親,且有了娃娃。

見對方不出聲,子嬰覺得有希望,低聲問了一句王翦,“外大父,若是追擊楚軍,多少個時辰內可趕上?”

王翦略一思索,“若是以往,恐三個時辰後就無法追到,可若是現在,有了這套馬具的加持,六個時辰內,我都有信心追上楚軍。”

子嬰聽完,心中有數,項燕看來是跑不掉了,單就是一個項燕跑了也無所謂。

只要楚軍的大部隊,可以活捉,那就沒太大損失。

想了下,便對前方的楚軍道:“既然有娃娃,何必這般赴死?可有曾想過,沒了父親的娃娃,如何在這世道活下去?我秦軍就此停歇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後爾等要是阻攔,必然誅殺之,若是想要走,我也不攔你們。”

“什麼?”王翦一愣,沒想到子嬰竟然要停歇三個時辰,可轉念一想,反正能追到項燕,也沒太大關係。

倒是前方的楚軍眼眸中閃過驚喜,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三個時辰啊,他們完全可以逃出這裡,留下一命。

倒是領頭的軍官,瞪了周圍一眼,朗聲道:“這等計謀,也想騙我等?你是何人,我們如何取信於你?”

“我乃秦王長孫,贏子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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