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彎在這種情況下並不能很好的理解周宴森這句話裡的意思,直截了當地問:“選什麼?你和紀明嗎?”

她抬眼,有些不解,問出口的話語還有些認真,“周宴森,你為什麼會這樣問,還是覺得我需要在你們之間選一個?”

還不相信她?

還是要用這種方法來試探她?

她顧知彎雖然對帥哥都抗拒不了,但職業道德還是有的,不可能在攻略一個男人的時候,還主動和其他男人牽扯不清,再怎麼說也得等把周宴森踹了以後在找新的吧。

她莫名有點惱火,同時是對周宴森的不理解,但男人的表情似乎沒有半點心虛和愧疚,她很快意識到點什麼,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周鴻斌的那件事情,和你也有關?”

周宴森不會不相信她,也不會問些無聊的廢話,剛才那樣問,肯定有他自已的道理。

“沒有。”周宴森視線逐漸收回來,停在她身上,身後昏暗的光影映照進來,只讓他的側臉顯得帶著幾分冷淡,“不要多想。”

“你會小心周鴻斌的吧,”

周宴森揉揉她的髮絲,“他都癱了,你還指望他能做出什麼事情?”

顧知彎心裡對他剛才那個問題還是膈應得慌,伸手抱住男人,額頭抵著他的胸膛:“周宴森,你別嚇我,我選不出來,也不會選,他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但不是喜歡的那種。”

“那我呢?”他問。

“你和他不一樣,但都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周宴森低笑,“我去找他,你彆著急。”

“嗯,好,你找到他以後告訴他,黎家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

男人打了個電話,讓孟宇過來,“我讓他送你去醫院,先去陪你爺爺,其他事情交給我。”

“好。”

顧知彎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把事情交給她,確實能讓人安心。

周宴森轉身朝剛才紀明離開的方向走過去。

出了黎家大門,右側,紀明依靠著牆站立,看見他出來,嗤笑一聲:“說還是你會說,小周總名不虛傳。”

周宴森看他一眼:“苦肉計也是黎少更勝一籌。”

紀明擦了下嘴角溢位來的血,“然後呢?周鴻斌那邊你準備怎麼交代?”

“不交代。”

紀明垂著眼:“你自已看著辦。”

周宴森抬腳離開,末了又似乎想起點什麼,開口:“以後別回黎家了。”

紀明“切”了聲,“要你管?”

“你覺得還有回來的可能性?”

紀明雙手插兜,轉身就要走,懶洋洋地說道:“小周總,對你而言,顧知彎算什麼呢?如果有一天你和她分開了,你真的和外界說的一樣好聚好散,放她離開嗎?”

男人沒有開口。

站在原地,渾身都透著沉穩與冷靜,他看了眼身後緊閉的門,面上沒有任何動作和異常,可眼神裡藏匿著幾分偏執,“和你沒關係。”

紀明什麼也沒說,過了一會兒有人開車過來接他,他開啟車門上車離開。

周宴森在原地站了幾分鐘,直到身邊有人過來和他說了句什麼,他才抬腳離開。

到了醫院,周宴森一眼就看到病房裡坐在黎老爺子床前的顧知彎,她散落的髮絲垂在胸前,握著老太太的手,安靜乖巧地陪在一邊。

老太太發現他來了,主動站起來:“宴森,你來了。”

周宴森點頭,過來摸了摸顧知彎的手,“我剛才問過醫生了,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的。”

“嗯,好。”她站起來,拉著男人出了病房,站在走廊外問:“怎麼樣?”

問的是紀明那邊。

周宴森搖頭。

顧知彎問:“他說是什麼了?”

“說不用我們管。”

顧知彎嘆了口氣,“確實是他能說出來的話,算了,他在外面那麼多年不會餓死自已的,就算沒有黎家這層關係,他估計在外面也照顧好自已,等爺爺這邊情況好點,我過去找他吧。”

周宴森似笑非笑地,顧知彎湊過來:“笑什麼?”

“沒什麼。”

顧知彎半信半疑。

周宴森在病房外陪了她一會兒,後面接到個電話就走了。

留了孟宇在這邊,說:“有事就找他。”

“路上注意安全!”顧知彎朝他揮揮手。

回到病房,誰料紀明的電話破天荒打了進來。

這個時間點,他打過來,顧知彎有些驚喜,“喂?”

紀明那邊有點吵,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顧知彎。”

“嗯,你解氣了?”

“我就沒生過氣。”

“那就好,那你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紀明說:“周家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但這事和你沒什麼關係,這段時間保護好自已。”

“嗯。”

電話那邊猶豫了幾秒,再次開口:“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顧知彎:“不是都讓周宴森給你帶過去了嗎?”

那邊不以為意地嗤了聲:“哦,是嗎。”

“對啊。”

“他說你討厭我,是真的嗎?”

顧知彎有點兒沒反應過來,“啊?”

紀明那邊委屈巴巴地:“是真的嗎?”

“不是……我什麼時候說我討厭你了?”周宴森怎麼傳話的?

“真的假的?”

“騙你幹什麼?”

電話那邊的語調很快變得輕鬆起來,“那就好,我真見不得他這麼囂張。”

顧知彎掛了電話,都莫名其妙。

這倆人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

——————

周宴森回了周家,周家幾位董事和在家族裡有點權勢的親戚都在,見他紛紛喊了聲他。

他往裡面走,邊走邊問:“費子豪還沒找到?”

“沒有,還在搜尋,京市內已經找遍了,估計知道二爺那邊東窗事發,提前做足了準備從水路跑了。”

周宴森冷下眸子:“去找程海灃。”

“是!”

“務必把他找到。”

“費子豪跟在二爺身邊二十多年,已經算是他名義上的養子,手裡有二爺的勢力,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

周宴森拋下一句話,“二叔的勢力?周家什麼時候分家了?”

“是。”

身邊的人立即退下。

周宴森步入大堂,一路走到了樓上週鴻斌的房間。

病床上,周鴻斌全身都需要靠機器維持最基本的生命體徵,原本閉著的雙眼在聽到聲音後緩緩睜開,看見是周宴森後,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狠厲,張著嘴又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好幾次想要從病床上起來,偏偏身體最不爭氣,隨便動動, 就能差點昏厥過去。

周宴森站在床邊,眸中沒有什麼情緒,和床上的周鴻斌沉默地對視幾秒,忽地勾起薄唇,“二叔,您的養子跑了,不出意外,他已經逃到了國外去找程海灃了。”

他的話語讓周鴻斌像是鬆了口氣般,眼裡漸漸露出了欣慰。

周宴森忽然伸手,將他臉上的氧氣罩扯了。

男人身高壓制,只要是落在他手裡的東西,絕對沒有被人再拿回去的道理,他盯著床上面露驚恐的周鴻斌,把玩著手裡的管子,緩緩道:“他們要是鬧出什麼事情,我不介意讓你先死。”

周鴻斌張著嘴,費力地想要舉起手臂,可身上的骨頭都被打斷,稍微一動都是痛不欲生,只能死死瞪著眼睛,“……唔!”

臉部漲紅,如同豬肝,胸膛不停起伏,氣息急促逐漸變弱,眼看著周鴻斌就要因為呼吸不過來直接暈死過去,周宴森在最後一秒將他的管子插了回去。

逐漸恢復呼吸的周鴻斌臉色更差。

周宴森卻在笑,眼皮微垂,眼尾什麼情緒也沒有,可那種自帶的鋒利感讓人心悸,“二叔,好好養著,可先別在費子豪面前死了。”

周鴻斌脖子上的筋脈都猛地凸起,一雙充血的眼睛像是仇人一樣死死咬著周宴森。

——————

顧知彎很快也知道了周鴻斌還有個養子跑了的事情,霍甜曦來告訴她的時候,還提了一嘴:“你那個繼父也一塊跑了。”

“兩條腿和手都斷了,也能跑,我確實挺佩服的。”霍甜曦有點兒想笑,“他和那個養子想一塊翻天麼?”

“我之前怎麼沒聽過什麼養子?”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是之前跟在周鴻斌身邊很多年的,一直都在國外負責周鴻斌在國外的那些生意, 前幾天莫名其妙回來了,估計也是周鴻斌在給自已留後路吧。”霍甜曦分析,“聽說周鴻斌出事後,手裡所有專案和生意都落在了周宴森手裡,然後那養子在外面還犯了事,捅了簍子,被國外通緝了。”

“那他們現在逃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

顧知彎支著胳膊,“有毒吧。”

“我也覺得,不過和咱們沒關係。”

“那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霍甜曦一愣:“……就越洲和國外幾個專案有點聯絡,天天在我耳邊唸叨,不想知道都難。”

顧知彎綻出笑容:“嘖嘖嘖,真的只是這樣嗎?”

“顧知彎。”霍甜曦有些不耐地眯起眼。

顧知彎不僅沒有收斂,反倒更是囂張,“霍甜曦~”

霍甜曦:“幹什麼?”

“你兇我。”她問:“你在因為一個男人兇我嗎?”

霍甜曦真拿她沒辦法,“我和越洲之間真沒什麼,以前看不順眼,現在也是,別亂想。”

“哦~”

霍甜曦一把捏著她的臉:“夠了啊你這小妮子,仗著自已漂亮,一個勁的賣萌,有本事去你男朋友面前賣。”

顧知彎好笑道:“他比你有耐心呢。”

霍甜曦輕哼:“也就他能忍你了,要不你怎麼能把他拿下呢。之前京市小周總多瀟灑啊,萬花叢中過,偶爾沾幾片身,但偏偏沒一個認真的,陪他演戲都是奢望,沒想到還真被你拿下了。”

聽到這話,顧知彎自已都愣了一下。

恍惚地盯著面前的水杯看了好一會兒。

好像確實快要完成任務了。

她有種預感。

她和周宴森之間,快要結束了。

又過了大概半個月。

老爺子在醫院裡漸漸恢復了不少。

出院後,每天都拄著柺杖慢悠悠地在黎家的院子裡散步,顧知彎時常回去陪他,也會陪老太太一塊聊天吃飯,其他時間不是在學校就是去找周宴森和他膩歪。

一天,霍甜曦又要去比賽,顧知彎獨自在鋼琴室內練習,外面忽地傳來一陣騷動。

她開始還沒放在心上,校園裡時不時就會有人嬉鬧,可後面吵得她沒辦法繼續彈下去才忍不住拉開教室的門往外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周圍學生的尖叫不絕如縷。

在所有人目光集中的地方,一個穿著黑色破洞短袖,下半身穿著廉價牛仔褲的男人舉著槍,掐著一個人的脖子,槍口抵在那人腦門上,大喊:“誰他媽是黎瑜馨?!”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人群裡迷茫打轉。

除了班上的人,其實很多人都不認識顧知彎就是黎瑜馨。

“我再問一遍!誰是黎瑜馨!”

顧知彎直接給周宴森打了電話。

不過男人在接到電話的時候,似乎並不驚訝,懶懶道:“他沒辦法接近你,只能用這種蠢辦法了。”

“他是費子豪嗎?”

“是。”

“好嚇人,他一直都在找我,喊我名字。”

男人低笑:“你不是顧知彎嗎?”

“你來不來的,我要有危險了。”她不自覺地對著男人撒嬌。

“看你樓下。”

顧知彎上前兩步,趴在走廊上,果然看見周宴森一身黑衣地靠在樓梯邊,手邊握著電話,抬眼目光和她相撞,微挑,帶著幾分戲謔。

今天穿得比較隨意,估計是早就知道費子豪會過來鬧事,他穿著簡單的襯衣,胸口兩顆釦子沒系,胸膛間隱約能看見流暢的肌肉線條。

之前那種在商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冷厲決絕的氣質淡了幾分,多了一點隨性散漫。

顧知彎沒忍住看呆了眼,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聲槍響猛地炸響。

她抬頭看去,是費子豪在人群中無能狂怒對著空氣打槍,想要威懾周圍的人,大喊:“說不說?不說,這人可就活不了了。”

周宴森在樓下,側頭對身邊的孟宇說了句什麼,孟宇迅速離開人群。

不一會兒,周宴森上樓了。

拉著她進了鋼琴房。

顧知彎:“他在外面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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