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江崇文、江橋生又喊我開了個三人會。葛回是在江橋生的商店裡開的。

其實也算不上開會,只是三個正好有時間,湊一塊打打閒廣,也對得起三個結盟,算個例會吧。

江崇文自然是會議的主持人,不只是他年紀最大,更主要是他的訊息來源多。江崇文堪稱向陽村的新聞釋出人,村裡公開的事他曉得,還處於秘密階段的冇通風漏氣的事他也曉得。

果然江崇文又帶來了我冇法知道的訊息!

江崇文一開口就說:“梁秋生不會幫梁波入黨了!”

我與江橋生望著江崇文,上次你哇梁秋生下決心也要幫梁波入個黨,這才幾天,又哇不幫了!你江崇文的話有個準嗎?

“梁秋生不是怕熊發生鬥勁舉報,也不是怕黨員會上轉正通不過!”江崇文繼續賣關子。

“葛甲原因,冇哪個猜得到,做夢都想不到!”江崇文又停了停,“梁波甲姨伢那甲林業局唐局長被撤職了!”

“撤職了!肯定貪了不少退耕還林的錢!”江橋生衝口而出。

當然,我也是葛樣想的。除了貪汙受賄,當官的還有嗎個麻煩呢?

“貪汙受賄肯定貪汙受賄,哪個當官的都貪,貪多貪少的問題!但葛甲唐局長不是葛甲原因出的事!要不嗎哇冇哪個猜得到原因!”

“你猜是甲嗎個原因?嫖娼!葛甲訊息還是梁秋生從劉興華那打聽來的!”

“劉興華原來在白鷺湖當書記,後來又調到其他的鎮書記,現在是耒州市副市長了!梁秋生當村裡支書,就是劉興華在白鷺湖時弄上來的!”江崇文怕我和江橋生不曉得劉興華是哪個,便解釋了一大路。

梁秋生上頭有葛硬的關係,你江崇文還得夢想當支書!我心裡想。

“唐局長嫖娼是在衡陽,不只他一個,有四五個,衡陽的常寧的衡南的都有。葛幫人都是正科級幹部,在衡陽開會,色膽包天,被一幫馬婆拐打電話色誘了。”

“那幫衡陽馬婆拐專門打電話撒大網約他們葛些科局級幹部,因為他們有錢!馬婆拐暗裡用針孔攝像頭錄影片,事後再敲他們的杆!”

“每個人被敲詐十五萬!不拿錢就曝光!讓他們身敗名裂!”

江崇文的訊息確實驚到我了!唐局長遇上了“仙人跳”,也算辣眼睛的訊息了。

“按理哇,他們葛種級別的官,花十五萬了災,也不是蠻困難的事!怎麼就被紀委曉得了呢?”江橋生問。

“怪就怪常寧那個被敲詐的拿不出十五萬!馬婆拐又逼得緊!他腦子發熱,一氣之下報了警!葛不是自投羅網嗎?葛蠢的人嗎當上了官!於是唐局長跟著倒黴,被揪了出來!而且案子還是衡陽紀委親自抓的,根本冇辦法通融!被撤職還是小事,如果存在其他犯罪,還要進監房!”

色字頭上一把刀!還真冇哇錯,搞不好就會被葛把刀斬落馬下!

“唐局長一倒臺,梁秋生的退耕還林補貼還有希望嗎?梁秋生還會頂著壓力幫梁波入黨嗎?”

江崇文嘆了口氣:“本來還準備借梁波入黨跟虛報退耕還林的事做做文章,葛一下也全泡湯了!媽的葛甲鬼唐局長早不出事遲不出事,偏偏葛時候出事!”

感嘆完後,江崇文又哇了甲訊息!

“梁秋生葛甲人運氣真有葛好!退耕還林補貼錢冇得了,你哪曉得有人看中了那塊地,主動找上門送錢給他!”

我跟岔腦殼又開始進入雲裡霧裡了。

“岔腦殼、鳴鳴,你兩個哇,梁秋生是不是財運來了門板都擋不到!梁彥軍兩公婆找梁秋生要那塊地,準備建學校!今日兩個還去看了那塊地!如果談成了,冇得十把萬梁秋生會肯?!”

梁彥軍葛個人我曉得,他跟梁秋生是一甲灣的,在白鷺湖也算甲名人了。梁彥軍跟讀幼師的堂客兩個人利用自個幾間屋辦了甲“新蕾”幼兒園,已經有幾年了,教學質量還可以,好多細把戲在他家讀幼兒園。現在想耍大把戲,準備弄梁秋生那塊退耕還林的地蓋小學。

葛兩年,私立學校在耒州發展非常快,已經有兩三百甲了,其中幼兒園佔絕大多數,中小學也有一二十甲,還有一兩甲學校的名頭已蓋過了耒州一中、二中了!上兩天我見到的那甲蔣有責老闆,也在進軍教育領域,準備砸重金引進省會的名校合資辦學。

梁彥軍兩公婆辦小學,確實看準了風口。隨著農村人口的遷移,村裡讀書的人越來越少,而且白鷺湖鎮已經冇得公辦幼兒園了,私辦幼兒園收費高還受歡迎!小學也是一樣,大部分村小學都因為生源不足給撤了!而集中到鎮完小等幾個大村小學去讀,每甲班都有八九十個學生,完全談不上質量。如果梁彥軍的小學辦起來了,是不愁生源的,很容易把學生給搶過來!

梁彥軍辦學校,第一個得便宜的便是梁秋生!那塊被燒了個精光的地,馬上就能賣上好價錢了!即使不賣,按退耕還林補貼租出去也是筆不少的錢!

江崇文居然對梁秋生恨得牙癢癢了:“看來,得想另外的辦法對付他了!還是鳴鳴哇得對,得利用周華陳路搞梁秋生!”

“他倆又有嗎個辦法呢?梁秋生有嗎個把柄在他們手裡呢?”江崇文問我和江橋生,又好似自言自語。

“把柄肯定有!只是他們都是共同利益體,舉報對方也是舉報自個,冇葛蠢的,比如危房改造補貼,葛兩年指標都給了他們親戚,論起來,他們條件都不符合!但肯定不會拿葛甲事去舉報!”

江橋生講了自個的想法:“危房改造補貼群眾確實意見蠻大!我也有意見,我灣裡那甲屋早就要弄了,論條件也符合,所以我不希望葛甲事鬧大!不瞞兩位兄弟,我找過樑秋生跟周華,他倆答應今年的指標給我一甲,如果有指標了,我準備下半年動工。”

“對了!鳴鳴,到時候喊你裝模!”江橋生又補了一句。

我開玩笑說:“你甲橋生哥,你也打葛甲主意!”

“有主意打,哪個都想打!好歹也有幾萬塊錢補貼!”

農村危房補貼工程是政府對農村農民一項福利關懷,但不是每個農民都有資格享受的。農村危房改造補助物件是居住在危房中的建檔立卡貧困戶、低保戶、農村分散供養特困人員、貧困殘疾人家庭等4類重點物件。可實際操作中,卻未必照章執行,村幹部肯定會優先考慮自己的近親屬。對於不符合條件的補貼戶,村幹部可以大撈油水,先叫村民拿出幾千一萬不等的活動金,當然進了私人腰包。相當於兩半平分,這已是公開的秋密,農戶也冇怨言,要不按規定你一分都得不到!此項政策直到2020年“消滅”脫貧戶後才取消。

看來,想利用葛類以公謀私的事去舉報對方,完全行不通!每個人屁股都冇擦乾淨!再哇,舉報作用也不大,全鎮的村都是葛樣,鎮裡也心知肚明,只是冇人捅破葛層紙!即使追究起來,責任也很有限,無非口頭警告一下!離撤職遠著呢!

只有慢慢再抓機會了!

三個人哇著哇著就哇不下去了,感覺真做起來不是件容易事,好像他們身上到處是漏洞是把柄,隨便一件就可以整死他們,實際真拿來一用,又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莫哇當大用,小用都冇得,簡直是毫無用處!

急切地想扳倒梁秋生跟周華,當然葛是江崇文江橋生的心思,我暫時還冇進入狀態,完全是被他倆推著走。

岔腦殼忽然提議三個打字牌耍,三日冇生意,夥計呷夥計!江崇文卻不想打字牌,哇喊個人打三呷豬。

江崇文跟江玌觀一樣,打撲克是他長門。

江玌觀肯定冇時間,他正帶師傅在幫倪南鍾做事呢。

江崇文靈機一動,要不找陳路來,他應該會來,我上午還跟他打過幾句廣!

陳路甲灣老屋陳家離學校很近,走路都用不上十多分鐘,坐摩托三五分鐘的事。

陳路一聽有牌打,滿口答應,在電話裡說:“馬上就到!”

要論起來,陳路作為甲會計,卻是甲很浮躁冇修養的人,他跟周華搞一起,完全是配角,一切以周華哇了算。陳路之所以能當上村幹部,完全不是他能力出眾,他是他灣裡陳宏勝運作上來的。只不過讀了個高中,寫寫算算還是會的,便當了個會計。

哇起陳宏勝那可是大名人,不但是向陽村白鷺湖鎮的名人,在耒州城裡也是很有名氣的房地產老闆。之前父親給我提起的人稱“桃古癩子”的黃沙坳謝桃生,現在的長興村支書,堂客便跟葛甲陳宏勝是老表的,謝桃生能發跡,也是先給陳宏勝當司機開始的。

上幾年陳宏勝在起他馬跑邊那幢大別墅時,由於冇時間親自打理,全權交給族裡老弟陳路處理。陳路把陳宏勝起屋當成自個起屋,很著拱,帳目也記得蠻清白,於是得到陳宏勝的賞識,利用關係幫他弄了個村會計當。

當了村會計的陳路發現村裡並冇人看重他,尤其是村支書梁秋生!經常明裡暗裡地用話說他,搞得他很惱火,卻又無可奈何。當他察覺到周華跟梁秋生不對付後,由是便投向了周華陣營,成為周華手下的“江崇文”!

梁秋生瞧不起陳路的原因,是覺得他是討了甲好堂客才上來的,當然這個好字是打引號的。

傳言陳路甲堂客是甲騷貨,跟陳宏勝有一腿。是真是假,只有天曉得了。不過聽哇陳路甲堂客確實長得有幾分姿色,那雙媚眼勾死人呢。當然,目前為止,我還冇見過陳路堂客,連陳路也是上次村裡開會見過!

冇幾分鐘,陳路就趕來了。陳路人還不過四十二三歲,但看起來顯得蠻老相,主要是他腦殼頂上那撮白髮的緣故。也是怪,陳路的頭髮偏偏就那頂上一撮是白的,其它地方又是黑的。

陳路接過岔腦殼發的煙,一坐下就叫“來!架武!”“架武”在耒州話中是開乾的意思,也有擺架子的意思。

第一次跟陳路打撲克,摸不清他的牌風,所以我即使拿了好牌也不跟著死命喊分。打了幾手,發現陳路的莊癮蠻大,但又冇倪南鍾那種狠勁,遇到搶莊的,又變得縮手縮腳起來,前怕龍又怕虎,生怕人家捉色,總之不夠氣概。

忽然,陳路問我:“小江,聽哇你上幾日收伏了傅老大?傅老大三個人冇搞贏你?”“收伏”在耒州話中是打服的意思。

我笑了笑,冇作聲,只當預設了。

“傅老大那甲鬼種無名腫毒,逞力大欺負葛個欺負那個!我有一回受了他甲死,賭寶輸了不肯賠,數又不敢數,打又打不贏,讓他白白賴掉我幾百塊錢!”陳路罵起傅一生。

難怪他關心這個,原來我間接幫他出了囗氣。

岔腦殼說:“桌子上的錢進到就進到,冇進到的多的是!傅老大賴過好多人的帳!其實也不止傅老大一個人賴帳,輸完了有甲卵拿!你哇是不是?”

“嗯。是倒是甲葛個理!”陳路也承認葛是賭場的通病。

“陳會計,你們葛樣做嗎要得?危房改造收了別個的錢卻冇指標給別個?”江橋生冷不防來了葛麼一句。

我曉得岔腦殼準備套路陳路了!

陳路先愣了一下,馬上說:“你甲岔腦殼,我哪有資格收錢?是梁秋生,還有周華!”

陳路果然上套了!

“一年才只兩甲指標,葛個想要哪個想要,他兩個才不管葛多,先收兩三千塊錢一個再哇。結裡收了錢兌現不了!只好許願良年再補上!周華灣裡周傳從找他吵了幾回,周華錢又不退,總是哄一回算一回,哪裡會有指標呢?”陳路無意中漏了出來。

“梁秋生也是樣,湖邊架那甲紅臉也拿了三千塊錢給他,結果紅臉屋起好了,也冇進到一分錢補貼。找他人又找人不到!”

岔腦殼說:“葛兩個人冇點卵用,是我到鎮裡去告!”

陳路說:“明明是冇甲用的人咧,有用的敢收錢不兌現?如果收你甲岔腦殼的錢不兌現,那你岔腦殼會翻天!”

“我冇得錢送他兩個,明明是起屋缺錢才想要補貼,被他們搞一半走了,還補甲鬼!冇打壞甲名聲,哇自個冇本事起屋靠國家補貼!我最多送條煙,意思意思。”岔腦殼也哇出了心裡話。

江崇文終於說:“其實告也冇用,收錢又冇打收條,到時他一口翻腔,會反告你誣陷!那就為難了!”

陳路說:“是甲葛個事囉,一告就徹底得罪了!錢又難拿回來!只有慢慢討,說不定能幫你從其它方面補回來了!”

村幹部原來葛多套路,把群眾當把戲耍。

我決定逗一下陳路,看他反應。

“陳會計,我如果是你,我就找那兩個人去告梁秋生和周華,把他兩個搞下臺,自個當支書!”

陳路望了我一眼:“你小江哇亂的!我當支書不到,我也不想當葛甲支書!”

我又激他:“人家哇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你葛甲不想當支書的村幹部也不是甲好村幹部!冇機會哇冇機會,有機會不敢去爭取!你葛甲村幹部白白當了!我要是你,先告到鎮裡,鎮裡告不通,我就告到市裡,還怕他兩個不下臺?”

岔腦殼也附和起來:“陳會計,你跟江主任已經是村幹部了,兩個聯手找機會把梁秋生周華搞下來,村裡就是你兩個哇了算!”

陳路冇回話,望了江崇文一眼。

也不曉得陳路他上不上套。

江崇文見狀:“你兩個打牌就操心打牌,葛樣的話也哇得!萬一被人聽到,還哇陳會計在想辦法搞梁支書和周主任!傳出去就不好了!”

陳路反應過來,忙說:“莫打葛樣的廣!打牌打牌!”

結果,陳路完全心不在焉,連著幾手都出錯了牌。看來他心思在活動了!

最後,陳路輸了四五百起身。有兩百還是從岔腦殼身上借的。

陳路他葛甲會計是第二甲倪南鍾,身上也不兜嗎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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