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密談

到這,梁秋生髮蠻要幫梁波入黨的事算是有了答案。但江崇文包括岔腦殼喊我今晚商量的事絕不是這個,他們的真實目的還冇哇出。憑直覺,他們還在等待什麼,比如我的反應或看法。

我故作輕鬆地說:“難怪梁秋生葛樣霸蠻,為了補貼,換作是我也會葛樣做!這不是冇辦法的事嗎?”

這是人之常情,為了利益,何況本是自個份內的利益,必然要釆取一些手段來補救,無關乎道德良心,法規黨紀。

江崇文說:“按他倆的計劃,按理哇是不會出問題的,也的確是兩相受益的事。可人算不如天算,被你這個剛把黨籍轉到村裡的新黨員一個意見,把事攪爛了!你哇梁秋生咬不咬著你甲卵呷,是不是氣瘋了!”

“崇文哥,你也不要葛樣哇,我提意見冇錯吧。後來被你打勸,我也不想追著不放了。誰知惹翻了熊發生,就真的搞翻了!這不能也怪我腦殼上吧。”我想辯駁下。

“當然熊發生是霸蠻了,禍根禍源還是你先提意見引起的!要不也不會有熊發生那一出!所以你再哇冇心針對梁秋生針對梁波,反正他倆是把你當對頭了!”對江崇文這話,我還是認可的,事有源由禍有根。

“管他!得罪就得罪!哪個還怕他梁秋生!”我不客氣地說道!

“鳴鳴老弟!有個性!我就欣賞你葛句話!他個村支書有嗎個了不起?誰怕他!”江崇文拍手叫起好來了。

聽話聽音,江崇文開始拿我的話為他後面的話作鋪墊了。於是,我故意哇:“崇文哥,你不是跟梁秋生關係蠻好嗎?怎麼……”然後哇個半引子話。

江崇文尷尬地一笑:“鳴鳴,岔腦殼,今日咱灣裡的兄弟難得坐一起,也冇嗎個不好顧的,兄弟間就打幾句知心廣!”

岔腦殼說:“你只管哇!都是灣裡的兄弟,又不會過話!想哇嗎個就哇嗎個!”岔腦殼鼓勵江崇文,他的心思多半跟我一樣,也想套江崇文的話。

江崇文臉色變得嚴峻起來,像是下了決心:“我曉得你兩個心裡多多少少有點看不起我!當然也不止你兩個,灣裡好多人都有葛甲想法!”

嚇得我與岔腦殼連連擺手:“崇文哥,莫葛樣哇!哪個看你不起!你比我倆強多了,才大幾歲,又起屋又買車!被看不起的應該是我倆個!”

江崇文說:“也不要客氣,起屋遲早的事個個都會起!至於那甲車,不瞞兄弟,也是賭場抵帳來的,值不了幾個錢。”

江崇文不哇,還真不曉得他車的來歷。

“我是討好巴結梁秋生,畢竟他是甲支書!我討好他當然也是有原因的,村裡哪個都曉得周華和陳路兩個是一邊的,他們與梁秋生一直合不來,明裡暗裡鬥氣。我與梁秋生搞好關係,是想讓他能重視我!他也巴不得有個人站他一邊,,多一個人替他做事的人!”

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同樣不想當支書的黨員也不是個好黨員,江崇文想接梁秋生的手當支書,就像江玌觀哇岔腦殼一直想當村幹部一樣,都是可以理解的事。

“我之所以開始憤怒起梁秋生,也是昨晚的事讓我傷了心!”江崇文甚是沮喪,也不看我和岔腦殼,更像是自言自語。

“梁秋生數完梁波之後,又一直在撫慰梁波,哇嗎個鬧歸鬧,過段時間我還是會把你入黨申請上報鎮黨委的,還哇嗎個就是萬一他們不依不饒,我就只有跟鎮黨委攤牌了,要他們把我夠甲支書撤了算了,村支書要發展個黨員都不行,那葛甲支書還有嗎個卵用?”

“哇嗎個實在不行,你梁波就可以不承認江鶴鳴跟江玌觀哇的那個堵路打人的事!全是他倆捏造的!反正冇證據,光憑他兩個人的話鬼信!至於你梁波在會場上要打熊發生,也是因為被誣陷,心裡有氣,忍無可忍才爆發的,但冇打到,只是口頭爭吵,也算不上好大的事!”江崇文轉述梁秋生哇的話,他好像無所謂的態度,卻著實把我氣著了!

這梁秋生也太無恥了,夠樣冇原則的話都哇得出!這哪還有半點村支書的樣子,無賴加小人!

“梁秋生哇夠樣的話太過分了!會場上幾十個人都聽到的事實,梁波也一直冇哇你們是誣陷他的,說明心裡是承認的!要不肯定當場就吵翻天了!”岔腦殼也對梁秋生的做法很不齒!

不過我冇作聲,這話也是從江崇文口中出來的,江崇文的嘴巴嗎個話哇不出?連梁秋生比他娘伢都親的話都能哇得出,還有嗎個話哇不出?不敢肯定這就是梁秋生的原話,江崇文就莫添油加醋?就莫編排捏造?

當然,如果梁秋生真哇了夠樣不顧事實的話,以石也冇必要對他尊重了!

“作為一甲支書,梁秋生不會葛樣冇原則冇底線吧!”我還是冇忍住說句。

“鳴鳴,聽你們意思是我哇亂得囉!”江崇文顯然對我的話不滿:“他要有原則,不會補個合同把湖邊架灣退耕還林的地弄成私人承包了!嗚鳴,你對梁秋生不瞭解,我到底跟他混了幾年,他冇底線的事多的是!岔腦殼也應該聽到些!”

岔惱殼點點頭:“當幹部的都是些人精,也是些不要臉的東西,口裡都是主義,心裡全是生意!梁秋生葛樣幫梁波入黨,還不是為了生意,為了他的補貼錢!”

岔腦殼這話無意中把江崇文也罵進去了。但江崇文並不介意,因為他這早村幹部根本冇能能力去講主義講生意。到這,我才記起,江崇文究竟在村裡當個嗎個幹部我還冇弄明白!別個叫他“江主任”,村主任是周華,婦女主任是嗎個霞,忘了名字,他江崇文算哪門子主任?

“鳴鳴,你還是年輕幾歲,對社會上的事還不太懂,你看岔腦殼就蠻清楚。”江崇文似乎找到了知音。

“岔腦殼,葛就是我對梁秋生不滿的原因,他為了自個利益,可以去交易無原則地幫梁波!卻把我忘了個一乾二淨,我那樣對他,卻冇給我甲打算。不瞞兩位兄弟,梁秋生曾許諾我‘江崇文你還年輕,好好幹,我也五十多了,我下來肯定弄你接手!‘現在眼裡哪還有我江崇文?我也曉得,他原來是利用我,現在是利用梁波,他嗎捨得讓出支書呢?如果冇人來競爭他下臺,他可以當支書當到死!葛些當支書的承諾都是歹人的鬼話,信不得!”耒州人口中的“歹人”是騙人哄人的意思。

原來江崇文心裡明鏡似的,他曉得自個在做些嗎個事,有著自個的盤算。

“梁秋生葛甲鬼種假言假語給我們承諾,無非是想哄我們死心塌地地幫他做事!做事又看不到回報,鬼做!有甲葛樣的蠢崽冇甲葛樣的蠢孫!”江崇文越哇越有氣,罵上樑秋生甲娘了!

開始我很看不上江崇文,認為他葛樣的人冇骨氣冇立場,也冇做人的尊嚴。從他倒的夠些苦水看,他是甲有想法也是能受委屈的人,雖哇葛些想法不蠻正確,實施想法的行為也讓人不屑,但又不得不佩服他,一般人還真做不來,冇得他那般忍辱負垢的心理素質。

當遇到超出常人且一時難以理解的行為時,我有時候會主動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去想。比如江崇文的行為,先把支書說比自己娘伢還親,現在又恨不得踩上一腳。

江崇文甲伢,那個竹杆一樣瘦的老頭,當初是因病從農電站離休的,老人嘎下來前,透過關係把大崽也就是江崇文的哥哥江崇武弄起當了所裡管電費的,結果冇兩年因為挪用的問題被查處,如果江崇武關係硬的話,也算不上大不了的事,補上就是了。可是江崇武冇關係,而上面也不給他伢的面子,直接給開除了。江崇武覺得冇面子,便帶著堂客到外面打工去了,好些年冇回屋。

這事給了江崇文比較大的刺激!江崇文在做乃子的時候,就是甲懶鬼,不想去外面打工,呷不了那甲苦,而他又想賺活路錢。在屋裡賺活路錢,無非兩種途徑,一是做生意,二是當村幹部,江崇文選擇了當村幹部。江崇文也是個有腦筋的人,覺得要在社會上混得開,必須得要有關係,得有人罩著。所以他為巴結梁秋生能哇出那樣丟人的話,就一點也不奇怪了,現在見討好也白搭,便化為恨意了,也在情理之中。

這樣一想,江崇文又成了甲可憐的人!他感到無助無力,甚至消沉,希望有貴人拉自個一把。他今天把我和岔腦殼叫來商量事,便是出於葛種心理。嚴格講,他這是欠考慮的,或許他對岔腦殼很瞭解,但對我瞭解嗎?這點他也許考慮過,但仍要葛樣做,說明他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當然也不排除是聽了岔腦殼的意見,覺得我是個重情義的人。

論起來,我、江崇文、岔腦殼三個人還是一個組的,我與江崇文更是冇出五服的兄弟呢。

岔腦殼替江崇文打鑼開路了:“崇文哥,你把我倆個要來,想哇嗎個就哇!都是灣裡的兄弟,哇對哇錯都冇關係!”

“嗯嗯!我曉得,還是灣裡的兄弟靠得住!”江崇文順話說話了:“我們江家灣是向陽村最大的灣,這甲村支書一直是江家灣的人當,現在不但村支書丟了,村主任連會計都冇份了!葛大的灣在村裡哇話冇音,哇起來都醜人!所以在良年換屆選舉時,我們一定要把村支書搶到手!”

江崇文終於哇出了他的心裡話,也是他的宏大目標。但被他與灣裡的榮譽聯絡在一起講,確實很有煽動性,也有號召力。讓人覺得他是甲顧灣名的人。

“灣裡幾甲老支書都有葛甲想法,尤其是江開保老人嘎經常哇江家灣的青年人一代不如一代,連甲村支書都守不到!村支書再壞,對灣裡總有些好處!起碼修個塘弄甲水圳也有指標嘛。”忿腦殼由衷地感嘆。

江崇文的提議正合岔腦殼的心思,他想當村幹部還不曉得從哪兒下手,有江崇文的指引,有力也有地方下!

“老支書有葛甲想法是好事,到時少不了要靠他們幫忙。關鍵是村支書不可能讓你輕而易舉地撿來,不爭取梁秋生是不會相讓的!所以我提議,我們三個人要結成同盟,齊心協力把支書搶過來!不能讓梁秋生接著當,也不能讓周華陳路弄去了!”

還同盟?這江崇文倒真會計劃!準備耍大把戲了!

不過,他找錯了人!我並不感興趣!當個村幹部,未必就很香噴!哇句不好聽的話,現在給我個村幹部當,我也懶得當!裡面關係太複雜,處理不好就得罪了人!

至於當幹部能撈錢,也是想當然,就那點工資還比不上打工,像江崇文現在這個村幹部還不是一樣起屋要欠一身帳,堂客要到外頭去賺錢?當然,如果有關係能弄到專案,那村幹部也是能撈到錢的!但專案冇那麼好弄的,考驗你上面的關係硬不硬!冇關係的人當個村幹部,反而是受罪!

“崇文哥,你哇下屆村支書要咱江家灣的人來當,我舉雙手擁護!我支援兩甲哥哥竟選,至於我,老實講,對當村幹部冇得興趣!”

江崇文跟岔腦殼見我好像對當村幹部不以為然的樣子,有點頭望,於是決定勸服我能結盟!

江崇文說:“鳴鳴,你不要以為當村幹部冇嗎個意思,其實你想錯了!最起碼你讓灣裡的人高看一眼!娘伢也臉上有光!當然你如果不願呆在屋裡,確實不稀罕當這個村幹部!”

江橋生說:“鳴鳴,正因為你人正派,所以要當這個村幹部!讓那些呷人族總霸到那個位置,呷光呷淨,老百姓受他們的死,蓋個章都要送包煙!”

江崇文又說:“鳴鳴,你在會上哇要坐屋裡裝模,更要當葛甲村幹部!群眾起屋要不要找你批地基?村裡哪個起屋你都第一個知道,光明正大地跟人家哇一句,他的模不包給你包給誰?包給哪個都是要拿錢的,現成的人情不賣給你賣給誰?”

江橋生也說:“鳴鳴,一甲牛是養,兩甲牛也是養,裝模跟當村幹部不矛盾,反而更有利。起碼這份工資是多的,也耽誤不了嗎個工!不比原來要催徵糧統購,現在當村幹部跟群眾打交道得少!”

他倆確實會做思想工作,這幾句話哇到心裡了,如果要長期裝模,當個村幹部與冇當村幹部拉業務確實不一樣!當然,像江崇文夠樣當個一般幹部,也是冇人講應求的,不包給你你也冇辦法,但如果當個支書或主任,哇話才有人聽!

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崇文哥,你哇的還是有些道理,當個村幹部,人家多多少少要給個面子,生意應該會好些。”

“鳴鳴,你能葛樣想就對了!不是多多少少要給個面子,而是一定會給面子!他要求你辦事,嗎個理要得罪你呢?當然,前提是價錢不能比別個高,一樣價肯定包給你!”

江崇文見我有點動搖了,加緊燻我。

這時我又有點好笑了,好像我一答應,這村幹部就能當上似的。

我說:“我就是同意咱仨結盟,這村幹部也不是我們想當就能當的!論關係論威望或者論錢,我是三無產品啊!”我擺出了自個的劣勢。

“你同意咱三兄弟結盟就好辦,萬里長征走出第一步!那些事慢慢來,反正離換屆還有一年時間!”江崇文見我鬆了口,高興地說。聽他口氣,信心滿滿啊!

江崇文再次分析:“鳴鳴,你剛才哇的那三樣,我們不要哇比不過樑秋生,連周華陳路也比我們強!所以我們要利用這一年時間,蒐集他們的違法違規行為,尤其是梁秋生的,不斷去告他們,要讓鎮裡對他們失望,漸漸不信任,我們才有機會翻盤!”

江橋生說:“第二個我們必須要在村裡樹立一個公正敢為的形象,爭取群眾認可!最重要的是要取得幾個老支書的支援,他們手上都多少發展了一些黨員,只要老支書去做工作,那些黨員一樣會支援我們。即使鎮上任命梁秋生或周華,我們也不承認,號召全體黨員投票!一投票,我們準贏!鳴鳴,你曉得嗎?幾個老支書很看好你,對你評價蠻高囉!”

哦火!他倆看來都考慮好了,只等我上船開火了。

我說:“我提個建議,得想辦法讓周華陳路去鬥梁秋生,他們兩虎相爭,死了一個,我們的壓力就小很多,到時也好對付了!”

“鷸蚌相持,漁翁得利!好!高明!我哇嘛,鳴鳴可以的!”江橋生竟然鼓起了掌。

江橋生又說了一番話:“既然我們三兄弟都有這個心今天又結成了盟,那麼約定以後要上就一起上,要下也一起下!成敗從今晚開始!”

江橋生儼然成了結盟的倡導人!言語中大有刀山火海乾大事推翻腐朽村政權的勢頭!我這個被強行架到船上的人,也忽然有了一種男兒血性在胸中激盪的感覺。

這次三人密談,雖然也結了盟,談論地也很入戲。可一出門,被冷風一吹,我又回到了剛才踏進門時的那種心情,我可是湊熱鬧的,還得你兩個人著力!

然而真冇想到,這次結盟在一年後真的攪得向陽村翻天覆地,改寫了向陽村的政治生態和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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