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好運接二連三
劉巧巧是上午十點的火車，是我送她上的火車。
劉巧巧在耒州火車站站臺上含情脈脈地對我說：“鳴鳴，你會去廣州看我嗎？我在廣州等著你！”
我情不自禁把劉巧巧的手拿起輕輕地吻了一下：“會的！我一定會去看你的！”
本來冇計劃去廣州了，但因為劉巧巧的出現，我將在幾個月後再次上廣。
兩人相擁而別！再見了！巧巧！
劉巧巧一走，我的魂都好像被牽走了，望著駛離站臺的火車，久久未動。
與巧巧才認識三天，卻像一對相戀了幾年的戀人一樣，完全走入了彼此的心扉！愛情的力量真的神奇！
回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著劉巧巧。她的相貌笑容動作是那樣地讓我著迷。做夢一樣的，自個就找了葛麼滿意的一甲女朋友！
葛都拜劉蘭英老人嘎幫我牽線！那天劉蘭英招我停車，完全是本能反應，順路帶過去又不多費油，帶了也就帶了。
可劉蘭英老人嘎不葛樣想，她是個感恩的人，沾了別人沾針眼大的光，得用肚籃大的利去還！老人嘎成了我生命中的貴人！葛份恩我又該怎麼報答呢？
今日想來，南京彭宇案發生在2006年，好在那時資訊不似今天葛樣發達，我確實是幾年後的微信時代才曉得的。如果早曉得的話，我會不會猶豫呢？會不會拒絕劉蘭英的請求呢？還真哇不準！但可以肯定，我如果那次不捎劉蘭英一程，劉蘭英也不可能為我做葛甲媒，我自然也冇得與劉巧巧相識的機會！
因果迴圈，自有定數！
一回到屋，父親就告訴我一個好訊息，中午他路過樑彥軍的幼兒園，見梁彥軍在幼兒園門口跟人在打建學校的廣，便跟他哇了句，叫他把模包給我。梁彥軍兩公婆滿口答應，哇都是本大隊兩個人，要得！
大隊是搞集體時對村委會的稱呼，上了年紀的人都喜歡把村叫大隊，習慣了，永遠改不了了。
梁彥軍甲屋離我甲屋蠻近，比我江家灣有些住得遠的人家比如住學校那頭的還近些，走路也只要十把分鐘。
起學校最少有幾棟，還好多層數，如果包到了學校裝模的事，一年甚至兩年都不用擔心業務了，可以賺筆好錢！
父親一輩子耍耍活活，做事不性急，到關鍵時候還是拱勁，一下子拉到甲葛大的業務！厲害！
一夸父親，父親又借坡吹牛了，我是哪個？拉甲把工程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問嗎個時候動工？父親說，梁彥軍哇現在在辦手續，手續辦好後就開始，估摸兩三個月內吧。
有了大概時間，我就得計劃下，到時那幾棟屋都完成了，可以把材料全部集中搞學校，不夠再買些。
現在進入起屋高峰期，師傅開始有點難喊了，多虧江玌觀手上有一批師傅，我和倪南鐘的工程還能正常作業。一旦學校開工，肯定不能因為找師傅不到而停工，那樣會耽誤人家計劃的，葛是必須要先考慮的問題。
真的好運接二連三，又接到一甲喊我裝模的電話。顯示是一甲不認得人的電話號碼，一接居然是村主任周華打來的！他怎麼會有我的電話呢？梁秋生告訴他的？江崇文？江橋生都有可能。周華要找我還是很容易的。
周華在電話裡哇，他家起屋想把模包給我！
來業務了當然高興！我想也冇想就答應了！哪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周華告訴我，他在岔腦殼商店裡，讓我過去當面談一下。
電話還真是岔腦殼告訴他的！那岔腦殼肯定也有總成！
趕到岔腦殼商店，見江崇文也在，他們三個剛剛呷完飯，岔腦殼堂客伍華麗在收拾飯桌，周華一隻手端杯水，一隻手拿根牙籤在剔牙渣。
看來他們仨打了一上午的牌，中飯在岔腦殼家解決的。
江崇文甲堂客在外面打工冇回來，江崇文是不著家的狗，到處竄！聽江玌觀哇，周華甲堂客自前年周華在他伢過世那夜偷堂客被抓現場後，大鬧一場也外出打工了，葛一兩年很少回來。周華也是跟江崇文一樣的單身漢了。
單身漢過的就是有上頓冇下頓的日子，岔腦殼商店無疑是他們最喜歡耍的地方，有牌打，還有飯呷。
那麼一個疑問爬上了我的腦殼，周華兩口子不和，還起嗎個屋呢？哪個煮飯給師傅們呷呢？如果東家老闆冇飯呷，師傅們是不樂意做的，價不高几塊錢，我也不會承包的。可能我多想了，屋裡起屋，他堂客也可能回來了。
還冇等我拿煙出來發，岔腦殼就先發煙了。
一見我來了，伍華麗就叫了：“鳴鳴，呷飯了嗎？葛還有點菜，對付呷了？”
漂亮的伍華麗總是葛樣熱情。
“呷了，感謝嫂子，我也剛走屋裡放下碗。”
岔腦殼倒了杯水招呼我坐下，周華牙也剔完了過來坐下，江崇文則端著他們吃剩下的骨頭及一些飯，送給他那甲大狼狗去呷了。
“小江，都是本大隊的，我想把甲模包給你！現在嗎個價？”周華開門見山。
“價錢都不一樣，主要是看結構複雜程度。周主任你有圖紙嗎？”
“圖紙冇得，自個設計的，結構在腦殼裡。岔腦殼，拿張紙來我畫一下！”
岔腦殼叫他堂客找來了紙和筆。
周華是泥工出身，在城裡工地上混過，圖也畫得挺標準，比我姐夫那堂哥黃亮畫得好多了。
周華把畫好的圖紙講解了一下，我已經心中有數了，算不上覆雜，也是大眾式的套間，只是，比別人屋多了十來甲構造柱。泥工出身的周華比一般人明白構造柱的重要性，那些人則能省則省，屋一裝修完，有冇構造柱不那麼要緊。周華要求立構造柱，裝構造柱的模不按平方算，按甲數算，裝一甲100塊錢。
心裡有底了，於是我對周華說：“周主任，按你哇的結構造型，我給你甲最低價，36塊錢一平方，送一層圈樑，如果每一層都做圈樑，18塊錢一米，構造柱是統一價一百塊錢一甲！”
周華聽完，說大行大價，可以！看來周華也找過別的老闆，曉得白鷺湖行情，冇還價就答應了。
“最多一個星期可能就要進材料，我準備十六動工！今日十一，還有五六天，到時升架要材料！”周華提出要求。
農村起屋用的升架材料都是利用裝模老闆的樹和方木，他們最多準備三四十塊竹架板。裝模老闆不允許用裝模甲板當竹架板用，那樣對甲板損害太大，那麼多磚頭砸在上面，加上人踩，葛樣折騰一次比裝兩三層模耗損還大！
“一個星期內可以進材料！不過周主任，我有甲要求，你也是內行，不能拿我的甲板當竹架板用，你自個要買竹架板！我姐夫屋裡起屋也是自個買了四十塊竹架板！”
“小江，葛不要哇，我也幹過十多年建築，葛點常識還不懂？那樣搞甲板經得幾下搞？”
周主任還挺好哇話的，是甲通理的人。
另外我又告訴周華，要招呼起屋的師傅注意構造柱兩邊四五十高留一甲穿“步步緊”的眼，那樣裝的構造柱比鐵絲梱的難炸模，老闆屋裡也節約鐵絲。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差點忘了，就是呷飯葛事。別的人家也許不要講，但周華得特別講一下，他堂客在外頭，萬一不肯辦飯呢？
周華一聽是呷飯的事，趕緊表態：“好哇！我辦飯還送晏夥！白鷺湖都是一甲規矩，哪有叫師傅把鍋子系屁股上走的道理！”
周華讓我刮目相看了，簡直特容易溝通了。
社會經驗便是葛樣，內行人溝通起來很容易，因為都懂，內行對外行也容易，因為外行不懂，只能聽內行的，難就難在對方是甲半桶水，哇他不懂他又懂，哇他懂他又不懂，葛樣的腦才難剃！結果越溝通他越固執己見，總以為你在打鬨，會呷人！
與周華的生意又是三言兩語輕鬆加愉快談成了。
一談好，周華就回去了，並冇留下來繼續打牌，葛兩天他要聯絡好師傅。
周華一走，岔腦殼就對我說：“聽周華的口氣，他良年不打算競爭連任了，哇有甲朋友拉他到外面包工程，反正比在村裡混要強！現在趁還能哇上話，弄得到危房改造補貼指標，想把甲屋起了，他甲崽也二十歲了，起甲屋得崽結婚住！”
哦。有權不用過期作廢，為自個謀點私利也是情理中的事。真能做到一心為公不謀私利，現實中有幾個能做到？小說影視中的聽聽好了，當不得真。
岔腦殼興奮點顯然跟我不在一甲頻道上，我是為談了個業務高興，他是探得了周華不想幹了，葛樣便少了個強勁對手！目前來看，那剩下的就只有梁秋生一個了！
可以想象下，當週華一哇出自己的想法，岔腦殼跟江崇文該有多高興。肯定哇了不少鼓勵周華出外混的話！坐屋裡當甲卵幹部，錢弄不到幾個錢，到處得罪人，還受上面的氣！反正要鼓起周華外出當老闆的雄心！
當然，周華哇的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恐怕就只有他自個曉得了。
一會，給狗送食的江崇文來了。他一見周華走了，有點不開心，開始數週華：“周華葛甲傢伙就打扣節，贏了就逃！”
看來，江崇文今日又輸了！聽葛甲口氣，幾百是走路了！
我哇周主任是去聯絡師傅了，過幾天他屋要動工了！
“你信周華的鬼話？明明是藉口！哪回打牌不是葛樣，贏了絕對會想辦法開溜！輸了你看他還走不走？”
還是江崇文了解周華的脾性！
岔腦殼也說：“現在不比過去，都有電話聯絡，請師傅在電話裡就可以哇好，用得著跑來跑去嗎？”
話題又扯周華不想幹村幹部上了，江崇文又恢復了信心，神氣活現起來。
“才剛開始，陳路栽了，周華又哇不想幹了，葛莫是天助我們？我看梁秋生日日守在城裡，也幹不長很長時間了！”
“那不一定，白鷺湖有三四甲支書住在城裡，也冇見他們離職！”岔腦殼不同意江崇文的判斷。
“上幾日梁秋生問我現在嗎個車好些，看來他要買車了！”江崇文又抖出一甲訊息。
我頓時想到梁彥軍建學校的事，多半梁彥軍跟梁秋生談好了，買車的錢應該出自那塊地！但我不敢肯定，所以冇哇出來。
“還是梁秋生厲害！周華幾個趕不上！他捅一刀要見血！”
江崇文葛句話也是指賣地的事吧。不過冇明說罷了。
當江玌觀曉得我接了周華的屋做，他一臉地驚訝：“鳴鳴，你甲乃子不曉得深淺，周華甲屋你也敢接？倪南鍾宋露兩甲老老闆都不敢接，都怕拿錢不到！”
江玌觀對我完全是作為長輩的關心。
“嗎個理錢難拿？”我迷惑不解。
“憑周華的為人，出爾反爾，哇話不算數！另外，他哪來的錢？錢都在他堂客那裡！兩公婆鬧得葛樣僵，會輕易把錢給周華嗎？別到時屋做成了進不到錢！”
江玌觀把自個的擔心哇了出來！
江玌觀哇得自然有道理，不做為好！但已經答應了周華，現在去回絕，怎麼好意思開口？哇周華哇話不算話，那我不也一樣哇話不算話了？
“玌觀滿，我已經答應周華了，不好回絕。做還是幫他做！只要做成一層就喊他拿錢付師傅工錢，不拿錢就不做上層了！”我只能葛樣想了。
江玌觀想了想：“你既然要做那就做，萬一的話莫怪我莫提醒你！先跟你哇好，師傅的工錢你拿不拿得到都要付，是我喊的師傅我要負責！”
葛也是實在話，在外頭工地拖欠農民工工資是常事，但在農村卻很少發生。老話講，打鐵抬轎放下就要。辛苦錢是不能拖欠的，事一干完立馬付錢，葛已成為耒州人的共識。如果你請人做事，連工錢都拖
錢都拖著不付，那名聲一下就臭了，比後冇人敢逢你！
“唉！鳴鳴，我冇想到周華會找上你，你也不先告上我，那我會打你甲談！不做的！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萬一周華五神正了，不少錢也不一定！”
最後江玌觀又安慰我起來。
現有的幾套模都在做，周華的工程要做，又得買新材料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只有又取錢買了，想賺錢就得捨得投資！到時學校動工，所有的材料加起來都不夠，反正遲早要買，材料能多做一棟也多賺一棟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