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倫看完低保戶名單,忽然拍桌子了,他還真氣著了!反應之大遠遠超出了我的思維!

江佑倫用手指“哆哆”地點著名單上的號嚷道:“你看梁前進,也是甲低保戶,別個不清白我還不清白?我跟他是同學,梁前進包了幾十年工程,就這幾年身體不好冇做事了,幫三個崽都從城裡買了屋!他屋裡冇錢嗎?”

“還有梁澤!一輩子專門呷活路飯,一年四季穿雙皮鞋到處溜噠,倒飭得像甲水老子客,葛甲牌館進那甲飯店出,哪甲呷低保的有葛快活悠哉?”

“葛甲謝展妹看不是梁秋生甲嬸子,我原來聽湖邊架灣裡的老人嘎喊梁秋生甲嬸子喊‘撿妹子撿妹子’,如果是的,就冇道理了,兩個崽一個女,還有一個崽是果人,頂伢的職在株洲!”

江玌觀接過名單看了一下,說:“我也不清楚,不過跟梁秋生是一甲隊的,多半是的。”

“莫哇湖邊架姓梁的,我灣裡開之老孃,論條件又有幾個趕得到?三個女跟郎都呷國家飯,呷五保我冇意見,呷低保確實冇道理!”江開之今年過的世,他堂客呷低保應該是開之在世的事。江開之堂客跟江佑倫都是淨女戶,但明顯江佑倫女兒的家境比不上江開之三個女。江佑倫主動提出退出低保,那麼江開之堂客也冇理由不退出了。

“最過分的江崇文甲娘,他娘老人嘎身體不行是事實,但他伢有退休工資啊!憑嗎個呷低保?太冇名堂了,真的有權力就可以亂用?”

……

江佑倫指著名單一個個說下去,個別情況不清楚的他也不下結論,曉得情況的必然狠狠地批幾句,而且江佑倫越哇越激動,激動地咳起來了,還見口水飛濺了。

江佑倫甲堂客雲英見老公激動成個樣子,忍不住罵道:“又冇呷你的錢,你管別個呷不呷?比呷你的錢還心痛,你又不是幹部也不該你管,氣得哇話都哇不出了!”

江佑倫瞪了雲英一眼:“我不是幹部,我也是甲黨員,我就是不是甲黨員,也是群眾,群眾有監督權舉報權!不合理不合法的事,我江佑倫就要管!”

“你除了葛甲歌,還有甲嗎個歌?”雲英也不客氣地懟了,但語氣終究是無可奈何。

江佑倫呷了一口茶水,然後站起:“我找支筆,把名單抄下來,準備寫份舉報材料!”

我忙說:“不要抄,名單給老人嘎,材料寫好後就交給我,打我電話我過來拿,後天開會我就以群眾舉報為理由將那些不合規的人涮掉!”

“那就好!我也兔得抄了!後天開會,上午下午?”江佑倫問我。

“梁秋生冇哇上午下午,就定下午吧!”我說。

“我曉得了,後天下午開會,有一天多時間,寫材料也來得及。材料寫好我也不交給村裡,我也要參加開會,現場我自個當眾讀我的舉報材料!我不怕得罪人!反正我江佑倫葛一世得罪的人數不清了,也不差葛幾個!”

江佑倫的話讓我佩服不已,他真是個蹦蹦響的硬骨頭,心底無私不畏人啊!

既然江佑倫要求參會,那就開個擴大會,把向陽村在家的黨員全叫來,一塊發表意見,該拿下的拿下,該弄上的弄上,只管暢所欲言。

於是,我對江玌觀說:“江會計,等回屋你給村裡組長及在屋的所有黨員打電話,叫他們後天下午兩點,不,乾脆一點鐘去村裡參加低保戶的稽核的會!”

離開江佑倫家之前,我又順勢給江佑倫說了句:“叭叭老人嘎,除了就不合規的低保戶提意見外,還有合乎條件卻還不是低保戶的人,你老嘎也提下名,只要公示冇人提反對意見,就可以報民政局納入!”

江佑倫點了點頭,說:“那我還要摸下底,看哪個符合!有就提下名,冇得就不提名了!”

我給梁秋生打了個電話:“梁支書,你老嘎哇後日開會,我剛才打了幾個組長的電話,都哇上午冇工要做事,那就決定下午一點開會算了!另外,有幾個黨員一聽哇是開低保戶的會,也主動要參加,我建議開個擴大會,在屋裡的黨員也一塊參加!”

梁秋生聽我彙報後說:“要得!遵你哇的!爭取一回把會開好!免得再囉裡囉嗦開第二回!”

剛出江佑倫的屋,劉子衡打電話來了,說趁天冇落雨,爭取加勁把水庫的泥巴挖上來,現在挖到水庫中間了,一部挖機臂不夠長,泥巴甩不上岸了,必須分兩回做甚至三回做,才能把泥巴弄到岸上,來來回回,有點窩工人又辛苦,是不是再弄部挖機來!

劉子衡一說完,我就懂了,現場我到過,水庫中間離岸有幾十米遠,而且越是水庫中間淤泥越深,一部挖機確實傷神,如裡再弄部挖機來,兩部接力搞,方便好多,效率也高。另外。,白鷺湖老街改造說動工就動工,到時挖機抽不出身就拐場了。

可以哪裡弄挖機呢?城裡是有!問題遠了人家願來嗎?

劉子衡說:“要不問一下李國華?”

“李國華?”我自然沒忘了他,這傢伙曾經找過我的麻煩,差點打上了,後來雖哇經傅一生調解化解了矛盾,但他心裡未必真服氣:“他會答應嗎?”

“你試下!萬一答應呢?”劉子衡說。

好吧。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矛盾化開了,現在問他一句也沒什麼,答應最好,不答應再想辦法。

“江老闆呀!難得兄弟打我電話,有嗎個事嗎?”我電話一撥過去,才叫了句“李老闆”,李國華就曉得是我了,不曉是聽出了我的聲音還是存了我的號碼,反正這傢伙一直在惦記著我。

“有點小事,想請李老闆幫下忙!”我儘量說得客氣些。

“兄弟只管說,幫得忙上一定幫!”李國華顯得特意熱情,不曉得還以為我倆關係非同一般呢。

於是,我把情況說了。

“這個事呀,小事!良日就拖挖機過去!我葛裡沓兩天冇關係,先幫兄弟做了!”李國華還真夠義氣,服了!

“那就謝謝李老闆了!太感謝了!”我連連道謝,心裡也確實感激他,解了我的急。

生活中的事往往就是這樣,呷獨方只是一廂情願,並不是很好的做事方法,勉強去做,中途很可能生出一些困難或人力難以把控的因素,而不得不求人幫忙。本來挖譚家水庫的泥巴工程是打算我一甲挖機做的,不曾想淤泥太深太多,離岸又太遠,一甲挖機根本很難勝任,來來回回折騰對甲乙雙方都不利,最終得再請部挖機合作。

挖機的事算是順利解決了,可還有一件事等著我。一進屋,見父母親愁眉苦臉地坐在沙發上,父親正抽著悶煙,一聲不響。我心裡便一嘀咕,多半有什麼事。果不其然,母親見我進來,剛才的愁容已擠出了笑容,母親說:“鳴鳴!你坐下!媽媽有話跟你哇!”

我坐下後,並掏出一根菸給父親,父親的那根菸剛呷完,正好接上。母親說:“鳴鳴!事情是葛樣的,我跟你伢想聽下你的意見,遵不遵還隨便你!”

原來,自江玌觀出馬當鶴飛的媒人後,一切都按著江雪花及她父親江學武的要求協商好了,象徵性地過了一萬多塊錢彩禮,只等新屋起好後就可以結婚。然而,不曉得出於什麼考慮,今天下午江學武找到父親,對父親提了個是建議又不是建議的要求。江學武說:“親家,鶴飛跟雪花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作為大人子的自然希望他們過得好。我有甲想法,鶴飛光打死工也不是辦法,還是要想辦法當老闆,做生意或者包工程!”

父親一聽心裡就明白了,江學武不滿意鶴飛幫我打工,一天賺個百把塊錢不是長久之計,得做個活路事,這才合乎江學武的胃口,江學武一輩子還真沒老老實實打過工呢。但做什麼生意呢?難道江學武有什麼門路?

於是父親問江學武:“親家,有生意做肯定比打死工好呀,是不是有嗎個好事讓鶴飛做?”

江學武說:“想做生意肯定有生意做,但做生意要本錢,親家,不是我看不起鶴飛,他做生意有本錢嗎?”

江學武說的是實話,家裡連起屋都想爛了腦筋,哪還有餘錢做生意呢?想借也未必能借到!

一提到本錢,父親自然毫無底氣,哪還有話講,只有默不作聲,心裡倒是盼著劉學武能說個不要什麼本錢又能賺活路錢的事。

江學武趁機講了自己的盤算:“親家,鶴飛不是跟他哥哥在裝模嗎?而且也學得八八九九了。你老大本事好,做得事多,又買了車還買了挖機,聽說廣州還開了公司,都是來錢快的事。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讓你老大把裝模的錢讓給鶴飛做?目前裝模也算甲賺錢的行當,加上現成的材料,也不需要添嗎個本錢!”

原來這傢伙要打老大的主意!雖哇不地道,過分了,可人家說得也在理,反正是為了郎和女好,而郎不是自個的崽嗎?父親心裡不舒服,但也只能說:“不瞞親家,我鳴鳴是有幾行事在做,可都是欠賬在做,買車買挖機都是貸的款,聽他講一個月要還幾萬塊線的賬!目前挖機還冇賺錢,廣州甲嗎個公司也還冇分一分錢紅,都是裝模賺點錢還賬!如果有錢,葛回肯定會同時起兩套問屋,就是冇錢,鳴鳴打算過兩年再起屋!”

父親說的都是實情,他希望江學武能理解,不要從中做出不利於我與鶴飛不團結的事來。江學武也是聰明人,曉得父親不樂意,便說:“親家,我也是信口一哇,希望你莫放在心上!做哥哥的過得好,也肯定會幫做老弟的!”

父親覺得不能把話說死,居然來了一句:“我老大也哇過,等賬還了差不多了,如果鶴飛願意做,他會把裝模的業務轉給鶴飛,至於錢不錢無所謂!”

父親信口一句面子上的話,卻被江學武抓住不放了:“你老大是有大格局的人,要不年輕輕怎麼能幹上村主任呢?相信他哇話會算話的!到時我也不用操心鶴飛養不了家庭!”

事已至此,父親也只能含含糊糊地說:“嗯……嗯!”

江學武一走,父親就後悔了,沒經我同意隨口許了個願,以後沒兌現就不好辦了!由是心事重重地回了屋,又被母親看出盤了底,母親也覺得父親太那個了:“東西可以亂呷,話不可以亂哇!你信口開河,看你以後怎麼收場?”

母親把經過說了一遍,我也聽明白了,父母是擔心日後沒能兌現,怕江學武找麻煩,大人大家哇的話不算數,確實尷尬。看著父親一臉難為情的樣子,我有點想笑,至於嗎?又不是冇理由反悔!不是講我的賬還了差不多之後嗎?究竟剩多少算差不多呢?我不哇,哪個清楚?不過總不太好,多少有欺騙的成分!

“鶴飛曉得嗎?”我心裡開始盤算。

“目前還不曉得,不曉得江學武跟他哇了冇哇!”母親說。

“我有數了!爸爸,你可以跟江學武哇,不要等到我賬還得差不多再讓鶴飛做,鶴飛跟雪花哪天結婚哪天就讓他做!前提是鶴飛願意做!”我認真地說。

父母有點吃驚了,怔怔地望著我,眼裡盡是疑問。我又鄭重地點了點頭,強調剛才的話是認真的!

這個問題,其實我早就想過,陳宏勝的白鷺湖老街改造工程馬上就要動工了,他曾說讓我包一兩幢屋起,比裝模賺錢。雙手抓不到兩條鰱拐!到時我哪有那樣的精力去管東管西呢?把裝模給鶴飛做,正好減少我的負擔,鶴飛也有個正經事做!現在既然父親把話講出去了,又豈能因父親反悔而讓江學武瞧不起呢?當然,我不好把心裡話告訴父母,只告訴他們,自己哇的話一定要兌現!

何止裝模的事,等到買挖機欠的錢還完了,挖機也要轉給劉子衡做!這樣大家在白鷺湖都有份事做,那樣才是最好的結果。

這一世是兄弟,下一世未必是兄弟,只要能力允許,不幫兄弟幫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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