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橋生把模包給了我

謝非若故居揭牌儀式一結束,領導們的車子就一一離開了。我本是抱著另外的打算來參加揭牌儀式的,卻因為謝慕雲的離開而未能實現。老實講,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反轉一想,也是自己矯情了,今日葛樣的場合談私事不但不合適,而且是斷無可能的!根本冇機會談這個!

靜下心來,我發現自己其實還是有機會的,因為陳宏勝的車也跟著謝慕雲去了耒州。相信他會找機會幫我提提,大小弄個專案做。

當然,陳宏勝跟著去城裡,是為他的事奔跑,我的只是附帶解決。所以,從故居回到白鷺湖葛一路,我還是心存幻想的。

話哇回來,專案不專案我心裡真不怎麼看重,我又不是冇事做,也不是想從中撈幾個錢。主要是陳宏勝那句話給鬧的,為村裡弄個專案,辦點實事,日後在村裡才有威信。尤其是剛當上村主任,許多群眾不認得我,也有許多人不服氣,只有幹出事來,才會讓人哇個“好”字,也能讓人服氣!要幹就要幹好,幹出名堂,當個窩窩囊囊的村主任,不是我江鶴鳴的作風。

在快進屋時,看到了江橋生家的屋地基,已經被挖機弄了個坪。差夜裡天有黑冇注意看,今早又走得急也冇注意到,或看到了冇放在心上。現在看地基還不小,起碼有三百來個平方,寬打地基窄起屋是白鷺湖人的老規矩。

一個小山頭加兩塊廢土,看上去不大,居然被挖機一整理,弄出葛麼大的面積,將來江橋生起甲一百五十個平方的屋,前面還有甲一兩百平方的空地做坪呢。挖機已經不在地基裡,地基裡也冇見石灰放的線,看來江橋生在等日子時辰動土。

現在才一點不到,那去趟巧巧屋了,車裡還有巧巧給她爸爸買的治腳痛的藥。

正想著,江橋生打電話來了,叫我去他屋裡坐下,講一下包模的事。

我對江橋生說:你甲橋生哥,有嗎個好講的,還會多要你的價?總比別人要優惠呢。

江橋生蠻夾註,硬要叫去坐坐:過來呢,譚家灣譚文生老闆也在。

明白了!江橋生打算把屋全包出去,按理江橋生可以不喊我裝模,因為譚文生老闆他跟倪南鍾一樣,是泥模雙包的老闆!譚文生我見過一兩回,但不太熟,不到四十的年紀,也是向陽村的,譚家灣在向陽小學前面的山上,出出進進都要經過學校。既然喊我去,肯定是想把模給我做,譚老闆做泥工部分。也有可能是讓想把泥模都包給譚老闆,都又覺得不好意思,畢竟江橋生早就許了願,哇要搶我裝模。叫我過去,好讓我知難而退!

這個江橋生!直接哇明也冇關係,我又不包泥工,嗎會生意見呢?

轉念又想,江橋生嗎不包給倪南鍾呢?倪南鍾也跟江橋生打過幾回撲克,算是蠻熟的人了,另外有江玌觀在中間,生意完全談得攏啊!

那江橋生為什麼選擇了譚文生呢?對了!譚文生跟江橋也是蠻熟的人,經常在落雨天時到江橋生商店裡打牌,最主要的是譚文生是本村人,一直想當村幹部的江橋生不能不想得長遠些!譚文生在譚家灣哇話也是有音的人,我葛回選村主任,就是江橋生去給譚文生打的招呼。我那一千多張選票有好幾張是譚文生家的呢!

那就去吧。我把車開到寬闊處,一打方向盤就調頭往江橋生商店開去。

江橋生家剛呷飯,酒菜剛擺上桌。繫著圍裙的伍華麗熱情地邀我呷飯,她也學會了拍馬屁,不再叫鳴鳴,而是叫江主任了。

“江主任,快坐!呷飯呷飯!”

剛從謝非若故居回來,肚子正餓著,也就不講客氣了:“好久冇呷嫂子煮的菜了,饞了好久,今日大飽口福了!”

“江主任,嫂子巴不得你天天來呷!”伍華麗笑得合不攏嘴了。

“譚老闆呢?”冇發現譚文生,便問給我倒酒的江橋生。

“上廁所了!”

江橋生倒了三杯酒。

“江老闆來了!哦,哇錯了,應該是江主任來了!”

一個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扭頭一看,譚文生進來了。譚文生已掏出煙來散了。

“譚老闆客氣了!酒倒好了,坐坐坐!”我也笑著跟譚文生打招呼。

譚文生長得跟倪南鐘有點掛相,都是瘦子,長臉型,身高也差不多,只是倪南鍾腦殼上的頭髮又密又黑,而譚文生卻有點禿頂了。譚文生本來比倪南鍾還小個一兩歲,因為頭髮的緣故,一時還分不出誰大誰小。不過,倪南鍾面板黑些,譚文生稍白點。

坐下後,三個就端杯碰上了。伍華麗把最後一甲海帶湯也端上了桌,坐下一塊呷了。

中國人談事都喜歡在飯桌上,杯一碰菜一夾,一切好商量!

三言兩語我已經明白了,本來譚文生泥模都包,是江橋生非要將模單獨包給我,讓譚文生包泥工。譚文生曉得其中的關節,也好打廣,同意把模給我做。關鍵就是價格問題。

橋生哥,你屋的圖紙呢?

房屋的結構直接影響到價格,不問清這點,便不好哇價。

江主任,屋倒不蠻複雜,跟一般的屋一樣,就是多十把甲構造柱。

江橋生笑著說:那甲地後邊是虛的,不搞幾甲柱子不太牢穩。

我說:有構造柱肯定好呢。橋生哥,你乾脆呷痛,跟我在雙橋鎮做的那甲老闆樣搞框架,小地震都不怕!

“那冇本事!我起葛甲屋都喊阿彌陀佛了,還敢搞框架!”

“你甲橋老闆,屋還冇起就訴苦了!”譚文生先取笑一句江橋生,馬上又轉腔了,“話哇回來,農村有幾個起框架的?除非那些大老闆,錢冇地放了。農村搞構造柱的都少,一般就弄層把圈樑。江主任,你哇是不是葛樣?”

“譚文生哇得冇錯,白鷺湖搞建放的葛多,弄框架的難找兩個,生構造柱的也不多,大部分都是在上面一層弄層圈樑完事!橋生哥肯生構造柱也不錯了!不過,我贊成層層做圈樑,比框架不會差!”

“對!葛就是打正廣,層層圈樑加構造柱整體性比框架還要好!不過多點裝模跟鋼筋的錢!”

譚文生一打總成,江橋生兩公婆便也贊成層層弄圈樑,並表態說:“已經架武起了,也不得捨不得多葛點裝模工錢跟鋼筋錢了!反正用在自個屋上!”

都是內行,情況一瞭解,我心裡就有底了。聽江玌觀哇,沒有構造柱的普通屋,泥模全包一般現在是132塊到138塊之間,裝模價35到38之間,有構造柱的屋一般加15塊,裝模45左右。當然別墅形式的又不同了,那在普通屋上直接翻番。

也就是說,江橋生的屋光裝模不能低於43塊,再低老闆就難賺到錢了。

還沒等我開口,譚文生先表態了:“橋老闆,大行大價,你甲模就50塊給江老闆做。普通屋都要40來塊,每層多十多甲柱子還有圈樑,多十塊錢一個平方可能只夠工錢,材料相送了!”

我心裡驚了一下,這個價已超出了我的心裡預期。更讓我對譚文生有了想法,他為什麼要開個葛樣的價呢?

按理哇,他應該往低開,45或43都行,讓我覺得賺不到錢而自動退出,才合乎常理啊。他這個價,倒讓我看不懂了。

“行,就按譚老闆的意思,50就50!江主任要得嗎?”

還能有嗎個意見?莫哇50塊,哪怕45塊我也會同意的。本來就打算幫江橋低價給做了。

我還冇表態,伍華麗開口了:“50整數不好聽,要想有不離九,減一塊49塊,江主任可以嗎?”

“行,大嫂哇了準得!”我也大方地表了個態,“灣裡耍得好兩個人,也不要你49,再減一塊,要想發不離八,48塊做了!不過,基礎在外!”

“曉得!曉得!都是從正負零上算,地梁是另算錢的,裝模還要辦生活。跟你們耍了葛久還不清楚嗎?”

“江主任,那我也哇一句,模是包給你了,開架的材料你要隨減隨到!我總不可能再拖材料來升架!”

譚文生提出了條件!

“要得!頭兩天通知下就行了。不過,譚老闆你自己要拖竹架板來!”

“都是做葛一行的,竹架板還要打招呼嗎?該我的我都會弄來!”

倒也爽快,幾句話就講好了。

只是我還不明白,譚老闆為什麼給我出個高價,難不成他做的工程價一直蠻高,相應地裝模的價也高個兩三塊?不排除葛種可能!

後來才明白,如果泥模都給譚文生一個人做,他要152塊。譚文生是甲聰明人,他曉得江橋生一定會把模給我做,哪怕高個一兩塊也不在乎。當然江橋生也明白,我不可能要他甲高價。所以譚文生送我一甲人情,代江橋生出了個50的高價!反正錢是江橋生付,又不是他譚文生付!同時他自己的泥水價也還有104塊,與倪南鐘相比,仍然稍高些。

不得不承認,譚文生這招很高明,既讓我對他好感大增,也讓江橋生很滿意。雖哇江橋生經常跟我幾個在一起耍,對起屋的事有些瞭解,但具體還是不蠻清楚。我主動讓了兩塊錢,其實價還是不錯的。結果都是皆大歡喜!

譚文生又裝模作樣掏出身上的軟白沙來發,結果只剩一根菸了。江橋生對譚文生說:“譚老闆,你賺葛多錢,呷葛葛慫煙?”

譚文生說:“都是老闆屋裡發的,你問江主任,外頭做事都是葛甲煙,我要買起碼也要買精白沙的!對了,橋老闆,幫你起屋你要發好煙,起碼發精白沙!”

江橋生尷尬地一摸腦殼,笑了:“你又想敲我甲杆!”

軟白沙不但在白鷺湖,甚至整個湖南都叫“勞白沙”,顧名思義,勞動人民呷的煙。是東家發給做事的人的標配煙,別看只五塊錢一包,天天的天天,是筆不少的開支。有些手頭緊的家庭,仍然發二塊八的“相思鳥”煙呢。

伍華麗已經從貨架上拿了兩包黃芙過來,給我和譚文生一個一包:“兩甲老闆呷煙!”

“還是老闆娘大方!不像橋老闆小氣!老闆娘發大財!”譚文生笑著接過煙。

白鷺湖的習俗,像葛樣生意談好的情況也算甲喜事,甭管好醜,老闆一般會給包整煙的!伍麗華給我兩個煙,也正是這個意思!做事的乙方也會講兩句吉利話表示感謝!

正說笑間,手機響了,一看是陳宏勝打電話來了!我曉得,弄專案的事有眉目了!

我一陣興奮,叫了聲“終於來了!”譚文生江橋生伍華麗三個都好奇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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