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改選村主任〔五〕
七月十五晚上，劉一以又打電話過來了，說今日嗎冇帶人上去？公司又接到了一個醫院的安保業務，馬上就要人入駐！
看來，保安公司在杜克明劉一山兩個的努力下，漸漸有些眉目了，公司前景一片光明。
十六一大早，我就帶領二十個保安出發了。在白鷺湖鎮大坪上車的時候，真有點入伍當兵的感覺，一行二十來個青年哥哥一塊大包小包等車，確實少見，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過往的人駐足觀看，議論紛紛。
不要哇，我江鶴鳴的名字又會一次在白鷺湖圩人口中提起！人的名聲便是這樣在一件又一件事中給積攢起來的，不管好醜。所以在當地有名聲的人都是因為不停地在折騰，從而被人關注，再讓人記住。
一路上的辛苦不必細講，到石井鎮“猛虎保安公司”時，天開始黑了。
一傢伙二十來個人，個個人高馬大，光這架勢就有點嚇人。當我帶著兄弟們擁到公司時，把前臺漂亮的女孩子給震到了，口齒也變得不清，慌里慌張地問：“先生……先生……你們找誰？”
“找你們老闆？找劉一山找杜克明！”我大聲說。
“我們老闆不在？有什麼事嗎？”
能叫出老闆的名字，自然是與老闆熟識的人，所以女孩也漸漸恢復了鎮定！
“打電話給你們老闆！就說有人來找他……麻煩了！”我故意嚇她，把找他說成了找麻煩！
“好……好……就打……就打！”女孩真又變得慌亂了
向陽村的兄弟們也不客氣，自個在屋裡找凳子沙發坐上了，沒位置坐的乾脆坐自個包上了，場面確實混亂不堪。
女孩嚇是嚇到了，但還冇忘了自個的職責，開始在忙亂中給大家倒水。
十來分鐘後，劉一山慌慌張張趕來了！一見我就來了一拳：“鳴哥！你嚇死人家美女了！我還真以為有人來找麻煩！”
劉一山把那女孩叫過來：“王豔！江鶴鳴逗你耍呢！”
女孩原來叫王豔。這名字還真合符，王豔確有幾分美豔。
王豔笑了：“江鶴鳴？原來你就是許可證上的江老闆？”
我也笑了。
王豔指著牆上掛著的許可證說：“我還以為江鶴鳴是誰呢？原來是個狡猾的大帥哥！”
王豔的話又一次逗笑了我！
到這個時候，我從向陽村帶出來的兄弟們才曉得，原來我也是保安公司的一甲老闆！用梁波那傢伙的話哇：“江老闆藏得深啊！還哇是幫戰友公司招人，哪曉得是幫自個公司招！”
不出意外，在我返回白鷺湖之前，村裡又會傳開我在廣州開保安公司的訊息了。
好在劉一山早有準備，住宿不成問題，廣州的天還挺熱，有幾把風扇就解決了問題。第一次帶老鄉來公司，我自掏腰包(不走公司的帳)，請兄弟們在大排檔呷了一頓。劉一山杜克明也來了，相互介紹一下，算是認識了。
第二天，杜克明給兄弟們又進行了突擊培訓，講解了保安的職責與義務，還有禮儀。下午，幫所有人辦好了需要的證件及入職手續。
第三日，把兄弟們送上了工作崗位一一廣州市南沙中心醫院。這是甲去年才新辦的三甲醫院，因為上屆保安公司的退出，讓我們的猛虎保安合司有了展示的機會。為了更好地管理，杜克明親自去兼任了保安隊長！同時帶去了他一個戰友，待一走向正軌，就讓那戰友當隊長，他再返回公司。
因此，公司極缺管理人員！我作為公司的創始人之一，沒有理由不留在公司！
杜克明和劉一山都勸我留下來算了！此時，我才有點後悔在村裡瞎折騰，參選嗎個村主任，得罪人的事！而自己的事業卻棄之不理！
劉一山已經辭了厚山村聯防隊隊長的職位，一心一意來打理公司了。阿香也把那不正經的髮廊給關了，在公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總之，大家都勁往一處使，確保合司能正常運轉！
公司剛剛成立，正是用人之際，我卻置身事外，我葛甲老闆當得不稱職啊！甚至很無賴！妥妥的逃兵啊！
但白鷺湖屋裡的事也不是哇丟下就能丟下的！
只能哇我陷入了兩難！一心放一頭很勉強，專注一頭又辦不到！老輩講，一隻手只能抓一條鰱拐，想抓兩條最後可能一條都抓不到！
兩位兄弟，冇辦法！保安公司先還得靠你們頂著，我暫時還以白鷺湖為主，待機會成熟再定！
劉一山說：“鳴哥！屋裡實在丟不開也冇辦法！你放心！葛裡有我和杜哥！公司準備十月一號開業，你得提前幾天過來！”
“現在不是已開張了嗎？還要搞個儀式？”我有點不解了。
“要搞！搞個儀式，請些人過來宣傳一下，合司才有影響力，否則哪有知名度？鳴哥，你不曉得，葛接的兩甲業務，都是杜哥厚皮求來的，都要拿回扣的！不是白幫忙的！比如南沙中心醫院介紹費是一萬塊錢！只有公司有了知名度，慢慢有了聲譽，才有資格去競標！”
劉一山一番話，讓我明白了杜克明跟劉一山的難處，創業真不是件簡單事，之中的艱辛不是經歷者是不清楚的。
“阿山，辛苦你倆了！”我由衷地感謝他們。
“到時我會趕過來的！”
“杜哥哇，咱要把認得的都請過來捧場，尤其是那些有頭有臉的！鳴哥，杜哥哇你只負責邀請一個人就行了！”
“我又不認得哪個？邀請哪個？”我認得的人劉一山都認得，他比我跟那些人交道還打得多，比我更適合邀請。
“李局長！廣州市公安局局長李卓群！”
我連連搖頭：“那嗎得來啦？葛大的領導不可能過來！又不是蠻硬的關係，也不是親戚裡道，不可能會答應過來！再哇我也冇葛甲臉皮去請？哪回辦證是冇辦法，求不得要求！”
“你嗎曉得李局長不答應？萬一答應呢？如果李局長過來，那可以哇，以後咱公司不怕冇生意！把李局長跟我們的合影往牆上一掛，哪個不給面子？你想一下，會是嗎個效果？所以一定要邀請李局長，請他老人家過來剪下彩！鳴哥，為了公司的未來，你一定要再厚下臉皮！”
劉一山說的很有道理，不管成不成功，萬一答應了呢？另外，作為三股東之一，我也冇理由推辭！劉一山跟杜克明的努力我也看到，他倆一心一意為合司生存發展絞盡腦汁，我好意思袖手旁觀嗎？
“行！到時我提前幾天上來，去邀請一下李局長！”我答應了劉一山！
本來還想在廣州多呆兩天，還打算去趟江高鎮，看看巧巧。但計劃落空了，不得不趕回白鷺湖！
工地上的事一直都緊，有鶴飛和江玌觀看著，倒不用操蠻大的心。要緊的是江玌觀江橋生甚至陳宏勝都打電話來了，說周華從雲南回來了，改選村主任就是葛兩三天的事！要我趕緊回去！
冇法，只有在電話裡告訴巧巧，冇時間去看她了！巧巧很理解，一點責怪沒有，並招呼我競選可以，但千萬莫跟人打架子！
回到白鷺湖，進屋時也快天黑了。江玌觀收工後急衝衝趕來了，一見面江玌觀就說：“鳴鳴，得抓緊！梁彥軍開始拉票了！差日我收工回屋，我堂客哇梁彥軍送了桶油和牛奶來，哇要我在選村主任時幫他忙！肯定不止是送我一個，全村組長都會送了！鳴鳴，你也要送禮！”
“玌觀滿，我不送！靠送禮就是選上來，又有嗎個意思？”
為競選去送禮，跟買票有嗎個區別？這違背了我的內心！
“鳴鳴！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冇一點實惠人家憑嗎個投你的票？你再清正老百姓會在乎嗎？再哇，哪個會相信你絕對會清正？一個送禮一個不送禮，是你你會投哪個的票？明擺著的事，還想不清楚！”
江玌觀有點生氣了，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鳴鳴，聽玌觀滿的冇錯，現在選舉都是葛樣！不葛樣做，你想選上那是得夢！”
連母親都贊成要送禮，看來農村選舉真的是比錢多少了！
我想了想，有了對策：“玌觀滿，你敢不敢作證，我要到鎮裡舉報梁彥軍行賄買票，要鎮裡取消他的競選資格！”
“鳴鳴！我不得幫你作葛甲證！到時不但你，連我也會成為向陽村的罪人！鳴鳴，你想法太天真了，你葛樣一搞，我敢肯定，你永遠選不上村幹部！那些組長會恨死你，到手的禮物飛了，不把你罵死才怪呢！上回開會你又不是不曉得，你讓梁波入黨申請冇透過，開會的冇領到五十塊錢，好多人都在數你！農村人素質就葛樣，哪個給他實惠就幫哪個！即使有個別講正氣的不看重禮物，也起不到蠻大的作用！所以，除非你不選，要選必須送禮！冇第二條路走！”
聽江玌觀分析後，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理，對農村的情況他看得比我清白，也比我有經驗！
可選舉要靠送禮，跟小偷偷東西有嗎個兩樣？丟人！我一時轉不過葛甲彎！
於是我來了句：“那我不參選了！退出！”
“你打蠢廣！風放出去了，由不得你不選了！別人會以為我屋裡怕了梁彥軍！”
父親第一個反對！上次父親受了梁彥軍的氣，一直抱恨在心！聽到我要跟梁彥軍競選村主任，高興不得了！現在我哇要退出，能不發火嗎？
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因為這個緣故才參選的呢？
只是冇想到選舉有葛多的鬼名堂，還真要送禮拉關係！原以為送禮是句玩笑話，未必真要去送！往輕講，葛是歪門邪道，往重講，便是違法犯罪！
如果真要退出，不但父母長江玌觀不滿意，連江崇文江橋生包括陳宏勝也會有意見！
左右分析，退出也不行，硬著頭皮聽他們安排做自己不願意做的，心裡更彆扭！
江玌觀見我沉默不語了，開始開導起我來：“鳴鳴！你為人正直，看不慣葛些，我能理解！但社會現實是葛樣，看不慣也冇辦法！如果你真有心，暫時妥協一下，等在村裡掌握話語權了，你可以改變歪風邪氣，慢慢糾正！那樣也問心無愧了！”
江玌觀又一次拿出了父輩的苦口婆心來勸導我。
“鳴鳴，你如果不好意思去找葛些組長，我跟你伢幫你去跑！”
江玌觀對我真的是掏心掏肺了！
“要得要得！我跟玌觀老弟兩個去跑！要買些嗎個東西？也買油和牛奶嗎？”
父親巴不得了，忙不迭地應承下來。
看來，不答應還真不行了！我說：“先莫急！我良日問下陳宏勝，看他有嗎個好辦法嗎？到時再確定不遲！”
江玌觀說要得！便起身回家了，良日等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