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生宣讀競標結果時,我對譚文生能否獲勝心是懸著的,直到他有驚無險地奪標後才如釋重負,要不還得動腦筋跟承包老闆談挖機業務的事,那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結果。幸好!

參加投標的老闆們和看熱鬧的那些人,耽誤了一點工,呷了一包煙,也都笑笑呵呵地高興地走了。只是梁澤臨走前說了句“看你有好多娘嫁!葛樣的價也敢包!”很多人都聽到了梁澤嫉妒的話,只是他是帶著開玩笑的口吻哇的,並冇引起譚文生的反感,估計心裡也是不爽的。倒是岔腦殼哇了句公道話:“你甲梁老闆心歹,想一拳打死人!譚老闆是細水長流,想多弄甲業務甲做,讓跟著他的十多個人有事做!”當然,岔腦殼也是帶著笑臉哇的,梁澤即便曉得岔腦殼是捽他,也不敢怎樣,只是回了句“你甲岔腦殼”,然後走了。

梁秋生也要走了,曾夢霞想搭個便車回城,喊“梁支書等一下走!坐你早回城!我先彙報下工作!”

已經走出門的江崇文江玌觀秋也被曾夢霞叫回了

曾夢霞看了大家一眼,對梁秋生和我說:“支書主任,鎮裡今日開計生的會,良日要到我村裡來,專搞那兩甲頑固分子,我想請支書主任出面,要不搞不定!”

“哪個葛頑固呢?”梁秋生問。

“一個是你湖邊架樑泉,一個是白嶺下的熊和平,都養兩三個了,又不肯去結紮又不肯繳罰款。我走了幾回,不是冇碰到人就是一口翻腔。我腦殼痛死了,鎮裡要村裡葛回想辦法都要搞定!”

“碰不到人有嗎個辦法?梁泉生兩公婆一年四季在外頭,過年了才回屋裡,初幾里又走了。屋裡又是甲那樣的爛屋,殺他冇血煮他有湯!有確實冇好辦法!”梁秋生也無可奈何。

“梁泉生的情況我也哇了,鎮裡也曉得,但新來的抓計生的汪副鎮長不聽,非要村裡想辦法,先罰款再結紮!人都見不到找鬼罰款!熊和平還稍微好哇,他堂客剛養第二胎才幾天,他同意過些天去結紮,就是不願意繳社會撫養費,哇冇得錢!哇要錢冇得,要人可以把他甲崽抱去!”

“既然鎮裡非要來,那就配合走一趟!江主任,良日還得辛苦你幾個走一下,我良日冇得工。江主任江會計聽到了嗎?”梁秋生又喊應江崇文和江玌觀。

梁秋生一句話就把就難文章推給了我幾個。不答應也得答應了。

“要得!我良日抽工走一趟,曾主任,良日嗎個時候呢?”這幾天在做資老闆別墅,我早上要送屋師傅們去們雙橋鎮。

“哇好良日上午九點!到時我會打你甲電話!”曾夢霞說。

“行!我良日等你電話!”九點鐘我應該可以從雙橋返回白鷺湖了。

曾夢霞坐上樑秋生的車走了。一看時間,快五點鐘了,我也得趕緊去雙橋鎮接師傅了,這個時節刷一下天就黑了。

第二天我把師傅們送到雙橋就往回趕,一到白鷺湖還不到八點半。我打電話給江崇文,他說在粉鋪裡呷粉,要我跟江玌觀過去一塊呷。我說呷過了,江會計請假了,冇來,工地上離不開他,我兩個配合曾夢霞算了。

找到江崇文呷粉的粉鋪,他剛開始呷,端著碗用調羹調呷一些罈子菜放碗裡,有粉鋪早炒好的酸豆角蘿蔔乾,還有口老辣椒等,白鷺湖人呷飯都喜歡用點罈子菜咽,味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江崇文見我來,又講了下客氣。我已經呷了,自然不會再呷了,便邊看他哪邊問他些問題。

對計生工作我還是第一回親自參與,毫無經驗,而江崇文不同了,他好歹當過幾年村幹部,肯定也冇少參與計生工作,多多少少了解情況。問一下,只有好處冇得壞處。

江崇文說:“現在的計劃生育政府冇以前那樣嚴了,以前還抬東西攛屋,搞得好凶,現在還看得到砸箭眼抬傢俱嗎?現在無非就是罰款,罰多罰少的問題!就曾夢霞哇那兩甲釘子戶難搞,其實何止兩甲,村裡應該還有幾個!只是那兩個冇嗎個關係,冇人幫他們哇話哇打圓湯,成了重點處理物件!”

曾聽人講過,白鷺湖只有三四甲村計劃生育搞得兇,何止裝谷抬東西,還抓人打人,“通不通,三分鐘!再不通,龍捲風。該流不流,扒房牽牛。堅決打擊躲生偷生,逃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是當時的其實寫照。但其他村包括向陽村都還一般般,同那幾甲村相比,做得過分的事,比較少些。以我江家灣為例,那個屋裡冇得兩個甚至三個崽女?整個千把人的江家灣裡養一胎結紮的只有一兩戶,裡也不是不能養,是人家思想好覺思悟高,自個願意養一個!尤其是近兩年,統一的處理就是罰款,儘量往多里要,有關係的少交點,冇關係的多交點。原來直接叫超生罰款,現在改叫社會撫養費!名字一改,好象文明瞭些,實質還不是一樣,反正都是拿錢擺平!要正式發票的多交,不要正式發票的可以少交點。其中的貓膩不是老百姓名括我這個剛上任的村主任能清楚的。

老實講,我心裡對計生工作是牴觸的,能不參與絕不參與。這也是我還沒跟曾夢霞這個婦女主任工作發生交織的原因,儘量不去摻合她的計生工作。葛回她求上門了,梁秋生又找藉口不管,我這個主任再不管,就哇不過去了。畢竟計劃生育政策還是國策,是鎮裡工作的重點。

我正胡亂想著,江崇文又說:“白嶺下熊和平是我同學甲老弟,先養了兩甲女,按政策要結紮的,他七躲八躲不歸屋,值點錢的東西都摒起摒了,葛回又養了第三胎,正好是甲崽,就回屋裡了。以前正冇罰到錢,葛回還不要出血,計生辦的人會肯?村裡就是村裡肯計生辦肯,汪副鎮長都不得肯!好不容易有甲葛樣的物件!我聽謝桃生哇,汪鎮長愛打牌麻將,又打得大,工資經得幾下輸,還不是想辦法到處弄錢,葛罰的超生款,他冇少兜!”

我吃驚地望了江崇文一眼,葛樣的話他也毫無顧忌地隨隨毫無顧忌地隨便講了出來了,也不怕被粉出出進進呷粉出出進進的人聽去,傳出去終究不太好聽。

我笑著問江崇文:“熊和平超生冇罰好多錢,肯定你幫著哇話了?”

“看在老同學的面子上,我是幫他老弟哇了兩句話,上幾個月查環那關,交了八百塊錢放計生辦,是我帶他去的計生辦,幫他做的轉彎,哇他堂客在深圳進廠,廠裡請不到假,冇時間去查環開證明,下個季度人就會回來。其實計生辦的人也心知肚明是在躲超生,但抓不到人也冇辦法,能主動交來八百塊錢也可以了!下個季度人是來了,不過來肚子裡的崽也養下來了!”江崇文也自個笑了。

“那也不太為難,罰款會繳的,除非他不上戶口,冇得計生辦的收據,派出所不得給上戶口。那曾夢霞還要喊人興師動眾做嗎個?”我有點不解了。

“問題就出在葛裡,上一個星期曾夢霞跟白嶺下組長熊發生一起給熊給和平送了張交要求繳社會撫養會的催收單,兩個人吵了一架子。熊和平哇曾夢霞欺負他,要他繳一萬四千多塊錢。熊和平哇冇得錢,最多繳五千,還要借。不肯就一分都不得交,交不起,有本事就來抓人。 ”

“吵到最後,熊和平熊將曾夢露的軍了,你頭胎養甲崽,二胎又養甲女,也足超生,你罰了好多錢?如果你也罰一萬多塊錢,我也同意罰!你拿收據來?把曾夢霞氣得半死,又無話可哇。葛回汪鎮長要親自下鄉收罰款,曾夢霞巴不得整一下熊和平了,所以要支書主任帶隊。”

“原來是葛樣!不過熊和平雖哇是鬥勁,也鬥得有理!曾夢霞肯定冇罰款,要不拿張收據就讓熊和平老老實實繳錢了。”

不管當嗎個幹部,還得以身作則,自身過得硬哇話就有勇氣,群眾也找不到藉口。

“你既然認得熊和平,等下你跟他溝通,曾夢覆出頭可能又會吵!”

“要得!等下最好跟計生辦哇一下,能少繳就少繳點,或者先繳一半,讓他先上甲戶口!熊和平一下子拿一萬多塊錢確實有難度!”

我點了點頭,贊同江崇文的方法。

“問你甲事,差日投標,你是幫哪個投?你不可能自己做!”我還冇搞懂江崇文投標的目的,早已經跟他講了此中的關係,他不應該參加投。

“事已經過了,我也不瞞你了,我是幫謝運成投!不是隻準向陽的人投嗎?他想投投不了,要我幫他投,投到標了給我買條和天下呷!”

“幫謝運成投?他接做嗎個?”

“也還不是想賺幾萬塊過手錢?加上他代表水利局監督質量,偷工減料還要哇?”

“哦!明白了!”好險!還真差點被謝運成投去了,到時肯定是豆腐渣工程!憑他甲伢謝桃生的關係,就是甲查出了問題多半也能拿到錢!更可能壓根就查不出問題!但問題必將在以後暴露!謝運成葛甲傢伙差點壞了大事!以後得注意他!同時也提醒我,必須嚴格監督譚文生的施工責任和質量,葛甲傢伙別讓謝運成找茬。

手機響了,曾夢霞打電話來了!她跟計生辦的人和汪副鎮長準備出發了,問我在哪?

我說我們在白鷺湖呷粉,也呷完了,叫他們等幾分鐘,馬上去鎮政府,一起去村裡。

曾夢霞四個人已在鎮政府食堂門口等著了,看樣子她們也剛呷完粉出來,汪副鎮長正拿根牙籤在剔牙呢。汪副鎮長我見過兩次,還哇過話,但算不上熟。四十出頭的汪副鎮長看樣子比實際年齡大蠻多,頭髮禿了不少,泛紅的眼睛告訴我,差晚上肯定又打牌熬夜了。另外兩個女的都是計生辦的工作人員,聽曾夢霞介紹,年紀大的那個大家叫她餘主任,應該是計生辦的餘主任,跟曾夢霞年紀差不多的叫周蘭,我以前也見過,但從冇打過招呼。

我與江崇文跟他們打了招呼,並給汪副主任發了根菸。

“領導,如何安排如何行動?”我既是問汪副鎮長,更是問曾夢霞。

餘主任說:“今日到向陽主要是找梁泉生跟熊和平,梁泉生甲堂客兩甲季度冇露面了,也冇交一分錢罰款,熊和平堂客崽養完半個月了,也還冇交一分社會撫弄費!曾主任,你哇先去哪個屋裡?”

“一路過去,先去梁泉生屋裡,先找湖邊架灣裡甲組長,要組長帶路!”曾夢霞說。

確實,不管做嗎個,都得組長出面,組長不出面,工作會有點不好做。

江崇文給兩個組長打了電話,叫他們在屋裡等著,等下村裡會帶計生辦的人過去。

湖邊架組長梁永勝住在灣門口,也是馬路邊。兩部車子直接剎在梁永勝禾頭上。五十多的梁永勝站在屋門口等我們,一見我們下車,就邀進屋坐。

當曾夢霞告訴計生辦是來找梁泉生時,梁永勝連連搖頭:“葛個時候找冇用,梁泉生兩公婆一年四季不歸屋,要回來都是過年那幾天,還冇出節又出去了!”

“曾夢霞,你不是哇梁泉生在屋裡嗎?”餘主任問。

“上兩天我是看到過樑泉生,他坐摩托車在白鷺湖圩上,我看錯人了?”

“你冇看錯人,梁泉生上兩天是來屋裡來了,哇是嗎個親戚過世,送完葬差下午就走了!”

“梁泉生頭胎養甲崽,遵政策是不可以養第二胎了,他又養了第二胎,又準備養第三胎!兩胎超生,要罰兩三萬塊錢!曾主任,這是計生辦的罰款通知。梁組長,你帶我們去找他娘伢,把罰款通知交給他!”餘主任從包裡拿了張罰款通知書絡曾夢霞。

梁永勝看了眼催交超生款的通知書,見上面寫了14800塊錢,吃了一驚:“罰葛多?”然後又說:“通知書我送給梁泉生甲娘伢,要他娘伢打電話告上樑泉生!”

“葛還是他養第二胎的社會撫養費,第三胎是結紮還是罰款隨他自個!”曾夢霞說。

“既然他人找不到,那我們就去下一家。反正通知書送到了,他不想細把戲上戶口就莫交,要上戶口一分錢都少不脫!”不想汪副鎮長也說話了。看得出,放了場空冇罰到款,他心裡來氣了!

我把準備去送通知書的梁永勝叫住:“老梁,你跟梁泉生娘伢哇,如果今日能交幾千塊錢萬把塊錢,計生辦也會讓他上戶口的!是嗎?餘主任?”

“可以!如果先交一萬塊錢,可以讓他上戶口!”汪副鎮長搶先答應了。

“江主任曾主任那你兩個跟我去問下樑泉生娘伢,看他屋裡的意思?反正罰款遲早要罰,能少罰點也不錯了!”

於是我和曾夢霞跟著梁永勝去了。

背後傳來了汪副鎮長的話:“曾主任,最少要交一萬,不能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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