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鯤一被楊所長叫出去,我就曉得梁鯤與江大勇去商量我們的協商條件了。

剛才楊所長出去,肯定把我們的調解要求包括調解失敗後的打算跟江大勇通了風。

當面賠禮道歉是必須要做的,而且依父親的意思,必須要打銃賠情,葛是白鷺湖民間最高的賠情方式!只有葛樣,才能換回鶴飛被打的屈辱!才能讓當事人從心底屈服!

只有態度誠懇,取得諒解後,才可能再談金錢賠償!否則,冇走第一步的賠禮,就是賠萬擔錢,也洗刷不了被毆打的屈辱!日後在白鷺湖圩上江家灣灣裡也是抬不起頭的!不止鶴飛一個人!包括我們整個家族!

現在,當事人躲屋裡不來參加調解,我們怎麼可能接受葛種高高在上的調解方式呢?

所以我們寧肯離開,也不會答應派出所的調解!既然調解不成,那就只有走另一種辦法了!

首先我會把鶴飛送到市人民醫院去住院,能住幾天住幾天,直到全好之後為止。同時正式要求派出所抓人拘留,非要讓他三個坐幾天!

如果派出所不配合,我一定會向市公安局申訴,總之不能讓打人兇手逍遙法外,必須讓他們得到法律的懲罰!也讓白鷺湖圩上的人都曉得,江大勇再有勢力,也包庇不了他兒子,阻止不了他兒子接受懲罰!再如果法醫鑑定是輕傷的話,那就不是拘留了,而必須送他進牢房!

讓他背上刑事記錄!

萬一江大勇跟梁鯤手段通天,法律無法制裁他們!當然葛種可能性為零!因為到時我會拿著在廣州立功的證書和獎狀求助市公安局甚至市政府市委的,請求公正處理!在輿論起來的時候,相信冇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去保打人兇手的!

即使真到了山窮水盡,那麼我最後的手段,便是逼上梁山,只有用武力私下解決了!碰到一回打一回,非把你打服不可!一定要你嚐嚐被人打的滋味!

我的手段雖然江大勇與梁鯤冇親眼見識,但那回傅一生擺酒向我賠禮,他江大勇與梁鯤是作陪的!

三個帶刀帶棍的亡命徒能被我制服,然後還心甘情願地擺酒賠情!相信江大勇心裡會好好惦量的!

是調解還是不調解,由他們自個選擇!而我只是配合而已!著急的不是我們!

而從江大勇與梁鯤立場上看,尤其是江大勇,他寧肯多賠些錢,也不願當面認錯賠情,何況還要打銃廣而告之!賠禮道歉相當於低頭認錯!一低頭,江大勇會覺得顏面有失,會讓他的威信受損,在白鷺湖會削弱他們影響和控制力!對他來講,是很不情願的事!所以能不賠禮道歉是最好的,多賠點錢也無所謂!所以他今日根本不願帶他崽過來!

我對楊所長說:“所長!打老實廣,今日能不能調解成功,我們並不在乎!其實現在調解,時間也不成熟,我老弟究竟傷得怎麼樣也還不敢肯定!但我聽了陳宏勝的話,退一步算了,冇必要結下仇怨,能調解最好是調解!我也哇了,可以退一步接受調解,但首先得看他們的態度!所長你也看到了,調解連當事人都不露面,葛是調解的態度嗎?”

我再一次提及陳宏勝,是想賣陳宏勝的面子!所長肯定也會跟江大勇提及的!讓他們曉得,我今日能來調解,完全是陳宏勝的勸告!

“江老闆,你的意思我懂!我也告上江支書了!如果想調解成功就要誠心賠禮,不想調解成功我也不霸蠻,隨他選擇!到時莫怪我不給他面子了,按照規定,加上傷者要求,派出所會上門抓人的!”

我對楊所長的態度很滿意,他算是個合格的派出所所長。他是想盡可能在不得罪江大勇和梁鯤的情況下把事情處理好!這是他的責任所在,也是他的智慧所在!化解矛盾解決問題消滅隱患是唯一的目的!

當然江大勇跟梁鯤能聽勸就聽勸,不聽勸也就對不起了。公事公辦,按法定程式走!到時一樣得賠禮賠錢,還多搭上關幾天!

換作我是江大勇,應該選擇調查,儘可能地爭取對方諒解,冇必要擴大矛盾,畢竟自己不在理!有錯就承認錯誤並不難堪,反而是光明利落的表現!

除非江大勇自信有解決事情的手腕和關係!或許他真的有!要不也不會不帶崽過來就談調解!可以想見,他已不是第一次葛樣託大了!

事情的結果不但超出了我的預見,也超出了楊所長的掌控!

我們三父子與楊所長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卻冇等到江大勇和梁鯤帶他們兒子過來!楊所長出去問了下,發現江大勇與梁鯤早走了!連招呼都冇打一句!說明他放棄了調解,換句話哇,就是我們被有意放了鴿子!

如此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也不把派出所放在眼裡!葛就是江大勇的態度:有本事放馬過來!老子就不賠禮道歉,看你能怎麼樣!

楊所長也被江大勇的行為激怒了,也不再打電話過去問情況了!三番兩次地催調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卻被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既然不識抬舉,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楊所長把所裡的幹警除為群眾辦戶籍的之外都叫來了,一共連所長三個,帶上傳喚證,準備上門去抓人。

我提出一塊去,我想看看江大勇有多囂張!楊所長同意了,但叮囑我不要動手,抓人由他們執行!

警車直奔江大勇沙場,先抓了江明祥,不怕另一個跑了!

結果趕到沙場,明祥不在,連江大勇也不在!白跑了趟!

這下由不得楊所長不打電話了,江大勇也是秒接,還冇等楊所長開口,江大勇先說了:“所長!兩甲狗呷的跑城裡去耍了!我也找不到他人,打電話哇也不接!”

“情況我曉得了!既然你兩個的崽不願意調解那就算了!江支書,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應傷者要求和派出所的工作職責,派出所有權對打人兇手進行傳喚,並隨時可以抓人!所以還請江支書配合派出所的工作,最好叫你們的崽自己來派出所!”

江大勇,別怪我們冇讓步,不願意調解,是你自己不珍惜,非要撕破臉!那就按法定程式走吧。

江大勇在電話那頭慌了:“所長,我們願意調解!我跟你保證,今下午我一定押他回派出所!對了,還得辛苦所長轉告對方,給我幾個小時時間,下午再調解!”

“江支書,既然你有誠意,就下午調解吧!若是下午調解不成,派出所良日肯定會抓人!葛不是開玩笑的,還請你能理解!”

楊所長放下電話,對我說:“江老闆,不管江大勇是真還是假,請務必給我甲面子,辛苦下午再來趟派出所,能調解就調解!”

“行!既然所長答應了,我們應該配合!但話哇在頭上,如果下午江大勇又食言不來調解,還請所長秉公辦事!”

“江老闆,你放心!我會哇到做到的!葛樣的人不懲治下,白鷺湖日後不得安寧!你先回去,下午他們到了,我再叫你們過去!”

回屋後,與父親及鶴飛三個商量,賠多少錢才能接受。父親說,越多越好!

越多自然越好!但可能嗎?

鶴飛說,幾千塊錢絕對不能同意!

我也認為幾千塊錢少了,調解對對方有利,那自然得多拿錢出來!按正規正矩算,起碼翻個番,否則,誰願意跟他調解呢?

估摸一下,心裡便大概有了底,賠償金至少不能低於一萬!否則免談!

葛回江大勇冇食言了!楊所長打電話給我,江大勇跟梁鯤把他們兩個崽帶派出所來了!

我一看時間,已經是六多鍾了,天要不了多久就會黑了!捱到葛晏才到派出所,說明江大勇的確是跑到城裡,好不容易才把甲崽帶來了!

崽大伢難做!真的是一點都冇哇錯!江大勇聰明一世,養甲葛樣的崽,也會氣死!

趕到派出所,見江大勇梁鯤跟他們的兒子已經在等著了!

一看江大勇跟梁鯤兩個人的崽,長得還真有窩子,蠻高大的,莫哇三個打鶴飛,就是與其中一個對打,鶴飛都有點呷力!被葛樣的三個人打成巒腫巒青,完全冇一點意外!

江大勇甲崽明祥一見鶴飛進來,倒先過來了:“兄弟,對不住!看你跟我老表打架子,一時冇忍住幫了忙!是我的錯!”

冇看出,葛甲傢伙葛樣會哇話!居然毫無拘束感,一點也不難為情,倒像跟熟人打招呼一樣!確實是甲混社會的腳!看來接到江大勇的腳了!

明祥一哇完,梁鯤甲蠢崽“眼屎”也過來了:“兄弟!都是我們的錯!要打要罰隨便,冇得怨言!有嗎個條件,我們都遵!”

明祥跟眼屎一番表演,直接讓我蒙了!讓我一時無所適從!本來以為調解肘會有一番舌槍唇劍,哪曉得人家直接就跪了!一個勁地檢討!

而且這一跪,讓你一肚子火都發不出了!伸手不打笑臉人,明祥和眼屎一副低三下四的笑臉,如果再來蠻的,我倒變成了冇理!

這個樣子哪還有打鶴飛的氣勢和霸氣?軟弱得你不接受他們的原諒,便是我們不講理了!

服了!算是服了!

父親沒被他們的表演迷惑,父親說:“你兩個人既然曉得錯了,想悔過,我們不接受倒顯得我們不通理了!這樣吧,你們買甲銃來打,才是真心陪禮道歉!”

父親的要求,對江大勇葛樣有面子的人來講,或許是過分了,有故意為難的味道!按理是不會答應的!

哪曉得父親話一落音,明祥就接著了:“好!要得!你老嘎哇得好!我馬上去買!”

說完明祥跟眼屎便跑出去買銃了!

才幾分鐘,明祥與眼屎便買了一甲鞭炮進來,是十塊錢的那種鞭炮。

明祥拿著銃問父親:“你老嘎哇放哪裡打?”

父親說:“放派出所門口打!”

父親的意思放門口打,看到的人才多,面子才好看!

一行人來到派出所門口。發現此時天已經開始黑了,離個五十米遠便看不清人了!除了偶爾有車駛過,路人也見不到兩個了。

明祥點燃鞭炮,“啪啪啪”的響了起來。

鞭炮放完,沒有一個人過來看熱鬧!對父親來講,完全放了個寂寞!

要是白天在逢圩的時候放,曉得的人才多,一下子就傳遍了白鷺湖,那效果才好!臉上才有面子!可現在,打銳跟不打銳冇丁點區別!除了我們幾個人,誰曉得江大勇打銃向我們陪禮道歉了?

人家已按要求打了銃賠禮,縱冇達到心裡的預期,也不可能再揪住不放了。下一步自然是賠償金的問題。

楊所長說,你們雙方協商賠好多錢?

父親問楊所長:“一般葛種情況該賠好多錢?”

楊所長笑了笑:“這個冇規定,幾萬也有,幾個也有。無非是醫療費、護理費、誤工費、住院伙食補助費、營養費、交通費、傷殘賠償金、精神損害撫慰金等等。”

楊所長開了範圍,我們就好開口了。

我說:“醫藥費已經用了一千多,還要治療,誤工費起碼算一個月三四要吧,營養費交通費兩千要吧,我也懶得細算了,管總不管零,拿三萬塊錢吧!”

楊所長對江大勇幾個說:“江老闆說要三萬塊錢,你們意見呢?”

梁鯤說:“三萬塊錢多了,再怎麼樣也不要葛多!”

時時“哼哼”裝痛的鶴飛,眉頭皺起發氣了:“捨不得出錢,那就算了!莫哇我敲你甲杆!我不要一分錢,也葛樣打一餐算了!”

鶴飛說完就往外走!

楊所長攔住鶴飛,說莫性急囉!

我也說:“認為多了就算了!過兩天我帶鶴飛做下法醫鑑定,如果是輕傷,那不是賠三萬塊錢的事了!準備坐牢吧!現在我只是按輕微傷的標準要求賠償!你們自己選擇吧!”

江大勇幾個沉默了一陣。江大勇忽然說:“三萬就三萬!但話先說清楚,我兩個一個出一萬,另一萬找飛力出!不可能飛刀一份也讓我們出!”

“那我不管!你們怎麼出你們自己商量!我只要三萬塊錢!有三萬塊錢我就叫我老弟籤諒解書!”

飛刀哪有錢賠呢?派出所也是準備抓飛刀關幾天了事!冇打算從他那裡拿錢!

楊所長也直公直道說了:“飛刀甲伢跟堂客早表了態,要錢冇得,人你派出所隨時可以抓去!所以飛刀那份他是可能出的!”

江大勇問梁鯤:“你的意見呢?”

江大勇自然是願意為飛刀出的,到底是親戚裡道的!但要梁鯤抬那一份,他心裡肯定不樂意!

梁鯤抬手對眼屎就打了一拳:“蠢卵種!打甲嗎個架子呢?哪個要你當蠢?賠錢又受氣!”

這個情形,梁鯤是不願再多出了。

江大勇說:“梁鯤,你拿一萬,我拿兩萬,把葛甲事擺平算了!”

江大勇說完就從包了拿了兩沓錢放桌子上,都是冇撕封條的錢。梁鯤也拿了一萬出來,並嘟囔了一句:“買甲教訓吧!看蠢種長不長記性”

楊所長地三萬塊錢拿過來交給鶴飛,再從抽屜裡拿出一塊諒解書,叫鶴飛簽名,再叫明祥眼屎簽名,最後蓋了派出所章子。

鶴飛被打的事就葛樣了結了!

出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悶悶不樂,各人想著各人的心思。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從江大勇袋裡弄出兩萬塊錢,葛甲仇是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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