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尿什麼的,傷害性不大,攻擊力極強。

管你今年煉氣、築基、金丹還是啥啥啥的。

在面對被潑尿的那一刻,想到的絕對不是設結界抵禦。

而是躲。

——鬼知道設結界的手速,有沒有尿潑過來得快。

——這攻擊力,max!

張沁怕。

焉知劉師兄不怕?

在張沁往他身邊躲,路小堇舉著盂往這邊潑的那一刻,他眼底是絕望的。

“你!給我住手!”

路小堇這才注意到來人是劉師兄。

“劉師兄?”

見路小堇不那麼顛了,劉師兄鬆了口氣。

知道這尿,應該是潑不到他身上來的。

但他那口氣,松早了。

路小堇吧,廢物一個,有些盂呢,舉過頭頂了吧,就有些收不住了。

就比如此刻,她雖然腳步已經停下來了,但手裡的盂,還是朝著劉師兄飛了過去。

那洋洋灑灑的。

不是尿,是什麼?

劉師兄直接頭頂盂,被潑了個透心涼。

盂還罩在了他腦袋上。

那一刻,他大約,是想死的吧。

“劉師兄!”

不少人都驚了。

這事兒鬧得大約是有些太熱鬧了,連男修那邊,也有不少人冒出腦袋往這邊瞧。

一瞧一個不吱聲。

幫忙是沒人幫忙的。

就劉師兄這頭頂尿盂滿身尿的裝扮,誰敢近身啊?

還是小絮人美心善,上前拿走了尿盂:

“劉師兄,你沒事兒吧?”

劉師兄:“……”

他這像是沒事兒的樣子?

此人已死,有事燒紙。

“劉師兄,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始作俑者路小堇,端的是犯錯的姿態。

劉師兄牙咬了又咬,半晌後,終於捏了個淨塵訣,身上立馬乾淨了。

乾淨了,但沒完全乾淨。

至少這一刻,除了小絮,是沒人願意走近他一點的。

劉師兄臉黑如墨:

“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本來被扇得頭暈眼花,趴在地上緩神的扶桑,聽到這話,立馬支稜了起來,指著張沁就是一通告狀:

“她,她打翻我的紅棗粥,還打我!”

扶桑臉白嫩,被扇了十幾個巴掌,臉都腫了,嘴邊全是血絲。

瞧著怪可憐。

劉師兄皺眉,看向張沁:“為什麼欺負她?”

張沁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劉師兄眉頭皺得更緊,只能安撫扶桑: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查清楚之後,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說著就要帶張沁走。

“慢著!”扶桑攔住他們,“我不要你們給什麼交代,我這個人,向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她剛才扇了我十五個巴掌,我要還她三十個巴掌,可是不可?”

扶桑臉雖然腫著,但語氣凌厲,半點不怯懦退縮。

論氣場,竟比劉師兄還高上兩分。

劉師兄本就知道大師姐在這院子裡,本來還不知道是誰,但現在一看扶桑如此凌厲的模樣,立馬心中存疑。

這人,會不會就是大師姐?

不管是不是,這面子,他都是要給的。

萬一是呢?

“好,那你就給她三十個巴掌吧。”

張沁臉色一變:“師兄!”

居然為了一個新來的弟子扇她?

憑什麼!

難道劉師兄喜歡的,真的是這個女的?

張沁看扶桑的眼神,愈發厭惡。

扶桑可不管她這眼神咋咋咋,反手就是一巴掌:

“讓你扇我,讓你扇我,本公主的臉,也是你能扇的?”

公主?

劉師兄心中一動。

果然如他猜測的那樣,大師姐的身份與眾不同。

原來是尊貴的公主。

正思考著呢,歲錦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旁邊。

“叮——”

一枚玉佩落在了地上。

聲音不算大,但因著離劉師兄太近了,他還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

這一眼可了不得。

不會有錯!

那是內門弟子的玉佩!

歲錦不緊不慢彎腰,將玉佩撿起來,放回了腰間的腰帶裡。

在這個過程中,劉師兄明顯看到了玉佩上刻著的‘李四’二字。

是小四師兄的玉佩!

為什麼會在歲錦手上?

難不成,歲錦才是大師姐?

劉師兄頓悟了!

是了,就該是這樣。

掌門尊上看重大師姐這事兒,宗門內盡人皆知。

他怎麼可能忍心將大師姐下放到外門歷練?

既然大師姐來了,那小四師兄一定會想盡辦法暗示他她的身份,然後讓他照顧她。

這不,小四把玉佩給了歲錦。

暗示?

不!

這都明示了!

“你這玉佩是?”

歲錦將玉佩別回腰間:“師兄是想問什麼?”

劉師兄心裡想得多,下意識就覺得歲錦這是在警告自已不要往外說,於是立馬訕笑著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看出劉師兄表情的變化,歲錦眼底閃過一抹暗光:

“歲錦。”

劉師兄將她的名字暗暗記在心上,又見歲錦黑且瘦,立馬明白小四為何要專程來讓他日日給大師姐紅棗粥了。

這丫頭,是得好生補補才行!

也不知道這些年,她在無心峰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歲錦啊,你晚膳可用了?紅棗粥可吃了?”

歲錦面色淡淡:“嗯,吃了。”

劉師兄還想多關懷一下大師姐,可一回頭,就對上小絮疑惑的視線,想到小四師兄說的要做得隱秘,他就沒再多問。

恢復了之前那穩重的模樣。

“好了,扇多少了?”劉師兄問道。

“25個。”

扶桑扇得正起勁。

手都扇腫了也不住手。

“好了,25個已經夠了,停手吧。”

既然不是大師姐,那劉師兄也沒必要給她這個面子了。

可扶桑沒停。

哐哐哐把剩下五個巴掌刪完了,才收手:

“說好30個巴掌,少一個都不是30個,師兄你說是嗎?”

劉師兄有些不滿,卻沒多說什麼:

“好了,今日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日後誰也不許再提及,明白了嗎?”

張沁紅腫著一張臉,咬牙切齒:“明白!”

她一定要弄死扶桑!

劉師兄懶得多管這些,餘光多關注了一下歲錦後,才慢慢說道:

“你們今日才進天雲宗,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日卯時準時到練武場,可都明白?”

卯時,早晨五點到六點。

“明白!”

劉師兄點了點頭,轉身匆匆離開,洗漱去了。

劉師兄一走,張沁就瞪著扶桑:

“你給我等著,這事兒不可能就這樣完了!”

一回頭,就見路小堇默默又舉起了一個盂。

今晚,她是古希臘掌管盂的神。

張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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