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地面的水聲,還有敲擊管壁的金屬聲,讓景逸不禁後退了幾步,她關掉了手機的手電筒,轉而向管道牆體的一個凹處躲了起來。
躲在暗處的景逸突然發現了手電筒的光亮,果然是有人朝這邊走來。那個人一步一步的在景逸旁邊走過。在手電筒的泛射下,那人的頭身形清晰可見,頭髮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髒亂差,身上的破布沒有蓋住他整個身體,他的右手還拿著刀,一瘸一拐地向遠處走去。
景逸鬆了一口氣,按照在上午看到的資料來看,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嫌疑人。
莫名其妙的勇氣驅趕著她向前慢慢摸索,看到了管道口的光亮。向光的本能使她一路小跑過去。抵達入口時,她發現了在左邊的陰影,隨即一把剪刀從上而下刺向她。
突如其來的危機,使景逸做出了反應,兩隻手猛地抓住那個男人的手腕,但是右手卻被劃傷。疼痛讓她險些失力。
“啊!”景逸尖叫。
那個男人一腳向她的腹部踹去,景逸被踢出去一段距離,癱坐在了地上。手電筒的光亮度很高,使她的眼睛有些睜不開。恍惚間看到那個人一瘸一拐地向這邊走來。
景逸在摔下來的途中扭到了腳,左腳腳踝的位置疼痛難忍,並且使她喪失行動能力,她害怕的閉上眼睛,左手緊緊握著右手的傷口。
“站那!混蛋!”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
張延安及時趕到,右手拿著路上撿來的板磚,用盡力氣向那人的臉上拍去。
“啊!”隨著那個男人的叫聲,板磚也斷成兩截。
這下那個人的面部至少骨折,並且朝地上吐了一口鮮血。
突然,他扭頭看向張延安,大吼一聲拿著刀衝了過去。張延安一時並未反應過來,被撲倒在地上,但手緊緊抓著那人拿刀的手腕。
他想把刀刺進張延安的脖子裡,局勢特別焦灼緊張。
此時張羽舒趕到了這裡,一腳將那個男人踹開,踢飛了在手上的刀。立刻就將他控制起來,頭緊緊地按向地面。
“沒事吧?”張羽舒問道。
“沒啥大事,景逸呢?”張延安回答。
“一邊呢,你趕緊去看看。”
“好。”
張延安快步走向景逸,鮮血已經染紅她整個右手和右手臂的衣服,特別虛弱地坐在那裡。
“景逸。”
“張延安。”
“能走嗎?去醫院,快!。”
“我,腳…”景逸結結巴巴地說。
張延安顧不得太多,抱起來就十萬火急地往上面走去。
“你…”這個親暱的動作讓景逸感到害羞,但是張延安很顯然並沒有仔細看在懷裡那個嬌小的女孩,他現在只關心自已可以多久到達醫院,以及注意腳下那佈滿淤泥和青苔的路。
……………………………
景逸的傷並不十分嚴重,在醫院做好處理之後就回到了家。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了,這件事情鬧得全屋子人都沒有心情睡覺。
李晚星和杜成溪穿著睡衣在家裡走來走去,景逸現在甚至還有點發燒,體溫計的水銀到了度的刻度。
他們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景逸房間的門口似乎都快被踩爛了。
終於所有的事情都暫且告一段落,還能站著四個人終於得到了一些休息。
“好啦,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李晚星問。
“嗯,是這樣的…”張羽舒將來龍去脈給李晚星說了一遍。
張延安現在還是緊張得說不出來話,坐在椅子上緊緊的抱著在景逸床頭上的抱枕,將腳抬到了與屁股同一高度的位置,目不轉睛的盯著在床上的景逸。
“逸子不會有事吧?”杜成溪問。
“沒啥大礙,右手被劃了一刀,腳踝扭了,估計得休息點時間。”張羽舒說道。
夜更深了,張羽舒讓李晚星和杜成溪先回去休息,自已和張延安守在這裡。
“但願她只是太累了。”張羽舒心裡想。
…………………
過了很久,景逸醒了過來,她看見了在床邊懶人沙發上睡著的張羽舒,奇怪的睡姿看起來很憨,惹得景逸一陣發笑。
突然間,她發現右手還握著一個暖暖的東西,是張延安的手一直握著景逸的右手,手臂上繃帶的些許磨損,反映出在她睡著的那段時間,張延安的拇指一直在這裡一左一右地摸著。
在寂靜的清晨,日出猶如詩意的畫卷,慢慢展開。灰色的天空被溫柔地染上了一抹橙紅色,漸漸地,雲彩被金紅色的光芒所籠罩。太陽緩緩上升,猶如一位羞澀的少女,羞答答地露出她的臉龐。此時,萬物甦醒,生機勃勃,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