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燦沒見著,時廓反而先一步帶人闖了進來。

少年書生提劍搏鬥別有一番風味,淮子琢欣賞的差點忘記逃跑。直到成規黑著臉一咳:“恙郡主!”

她才反應過來,帶著羅寶榮跟時廓出了去:“叔叔大人呢?他怎麼不來?”

“叔伯要收服二當家,暫時不得空來。”時廓先帶著淮子琢上了馬車,外頭燈火通明,忽然不知誰大叫一聲:“快別叫他跑了!”

羅寶榮也提劍衝了上去,試圖攔住一個其貌不揚的土匪。

這土匪跟旁人不一樣,他不戀戰,似乎只想著溜。結果見好些個衝上來,他眼見溜不了就乾脆想一死了之。

就在他提劍自殺之際,一隻箭射來,擊落他手中的劍,他才沒死。

羅寶榮將他壓住,交給了成規,墨守二人。以防萬一,淮子琢遞上迷魂粉,這下他求死不能。

榮燦也來了,遠遠將她打量個遍,徑直來到羅寶榮跟前,羅寶榮激動一拜:“下官拜見大將軍!”

“辛苦羅大人,這次抓住吐蕃奸細你是首功。”榮燦將羅寶榮扶起。

淮子琢一愣,她跟時廓上了馬車,還沒反應過來:“剛剛那個是吐蕃奸細?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時廓莞爾:“羅大人一直在暗中遊說這裡頭的人,是他透過觀察懷疑那個人是奸細的。具體證據,自然是叔伯查的。”

“土匪大當家人呢?怎麼這次抓捕只抓到了二當家?”

大隊部收工回家,衙役將一行土匪頭子給押回大牢,淮子琢觀察了下,只看到二當家還有白日幾個眼熟的,傳聞中大當家是個金髮碧眼的妹子一事,她倒沒見到。

孟旭萍也上了來,她後面跟著榮燦,羅寶榮此時跟衙役一起回衙門。

聽聞淮子琢問題,孟旭萍道了句:“是有個女的,不過人已經跑了。”

淮子琢哦了聲,馬車漸行,她不知不覺靠時廓肩膀上沉睡。睡了一半便感覺有人撥弄她的頭,迷迷糊糊又醒了。

“正事已經完成,明日休息一日便開始找接生婆兒子一事。”榮燦睨著她,正一手托住她的腦袋,試圖往自已肩膀上靠,見她突然醒來,道了句。

淮子琢乖覺點頭:“叔叔大人雷厲風行,這麼快就完成任務。”

“局一早就布了,眼下不過收網而已。”榮燦看她一臉疲色:“當誘餌可害怕?”

淮子琢還未開口,孟旭萍忙道:“燦哥哥怎麼不找我當誘餌呢?旭萍武功高,什麼都不怕!哪像淮子琢,白白瘦瘦的,一看就肩不能提手不能扛!”

榮燦睨向她:“誰家正兒八經大小姐像你這潑猴樣?既然事已經完成,明日你便隨左副將先回京。”

孟旭萍可不幹,她嘟著嘴:“我才不要,你們不走我也不走!三殿下這也也在麼,我就要跟你們一起。”說罷,她討好看向時廓,“我武功高,留下來保護你呀三殿下!”

榮燦冷著臉:“放肆!阿闊來是秘密行事,你莫胡鬧。”

孟旭萍撇撇嘴,不敢吱聲。時廓看向淮子琢:“聽聞明日揚州城趕集,咱們難得來一次,不如逛逛在幹正事?”

反正調查線索還要一段時間,明日羅寶榮也要協助調查十八九年前揚州城房產變更一事。一邊查房產,一邊走訪十八九年前外來人口入揚明細。

雙管齊下,兩手抓。

所以明日,淮子琢決定好好逛逛揚州。

休息一夜,淮子琢睡得迷迷糊糊,小芹便將她喚醒。

陪小芹一起的還有智信,他倆眼底烏青一片,淮子琢忙將人請了進來。

“小姐有古怪!”小芹分析道,“昨日根據奸細的口供,大人們已經得知山匪大當家逃亡方向,說也奇怪,他們抓回來一個小孩,欸!竟然就是半道騙咱們的母子二人中的小孩。”

智信也道:“不錯,昨夜被關柴房的探子,昨夜也試圖傳遞訊息出去,被咱們的人當場抓住,據屬下分析,他們之間通傳不僅有暗語,還似乎跟淮大人有聯絡。”

淮子琢愣了愣,怎麼感覺越來越成一團迷霧。她轉身找來筆墨紙硯,去榮燦屋內。

正逢榮燦鍛鍊回來,於是他兩人,一人換衣裳一人畫畫兒。

“今日起的早,還有心情來我屋裡畫畫兒?”榮燦扣著釦子,俯身看她畫了會,劍眉皺了皺。

一會淮子琢把畫兒遞給他:“這是淮家暗道,叔叔大人能看懂嗎?”

榮燦誠然搖頭,淮子琢捏著畫兒:“這是大門,這是二門,暗道就是二門跟假山間,我現在不知道有沒有暗室,智副將輕功這麼厲害,有我的地圖他趁夜走上兩回就知道有沒有暗室了。”

淮子琢一臉認真分析:“畫恆跟土匪山大當家有聯絡,土匪山裡頭又有吐蕃奸細,難保他淮鎮沒有牽扯其中。”

榮燦睨著眼冷問:“丫頭的意思是叫我的副將去偷雞摸狗?”

淮子琢訕訕笑:“哎呀,叔叔大人怎麼能這麼說呢?偷雞摸狗的多難聽,那是協助查辦大案!萬一真要是查出來什麼,這官職可是質的飛躍!”

“丫頭當真覺得淮大人牽扯其中?”

“我也說不上來,總感覺事情不簡單。之前畫娘沒出事前,我以為淮鎮很喜歡她,誰知道畫娘出事了淮鎮他竟然什麼也不做就放棄了她。淮清闞也是,突然痴痴傻傻他也不聞不問,淮鎮縱橫官場這麼多年,既不貪又不好色,連家人出事他也明哲保身…那他究竟圖什麼呢?”淮子琢一頭霧水,“而且淮鎮私下給畫恆傳信,竟是要他自我了斷,淮鎮怎麼知道畫恆一定會聽他的?難道兩個人之間有什麼秘密?不過我猜,淮鎮竟然敢這麼說,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畫恆一定會按他說的做。叔叔大人不覺得奇怪嘛?畫恆為什麼會聽淮鎮的?”

榮燦倒沒想到淮子琢噼裡啪啦說這麼多,他凝聽了會:“是有古怪,不過無證據前不好亂說。還有丫頭可知,若他真如你說的那樣,這坐連之罪你可怕?”

淮子琢一愣,隨即道:“怕什麼,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想通了,終於肯嫁給我了?”榮燦凝著她,嘴角笑意濃了濃,“你這丫頭,在生死麵前倒是做決定做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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