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子琢半信半疑拿著骨哨,這尾指大的玩意兒能聯絡的上便宜叔叔?

她夜半無人時在自家院子試了一試,骨哨聲音清脆,有點像百靈鳥叫喚聲。

不多會,樹梢一動,霎時一個黑影從高處悄無聲息落下。淮子琢回頭猛見一個黑衣人在跟前,差點駭然昏去。

黑衣人高大魁梧,攀巖走壁間卻儼然鴉雀無聲。

“請主人吩咐!”

淮子琢愣了愣:“誰是主人?”

“回主子,我們暗衛隸屬於這骨哨,誰吹響這骨哨,我們附近的暗衛就供誰差遣!”

淮子琢臉色一黑,想了想認真問:“你們每日吃的什麼,有零花錢麼?養這麼多暗衛應該是一筆不小的花費吧?”

“這…”暗衛顯然沒想到,主人夜半吹響骨哨竟然為的這事。

待淮子琢反應過來才想起正事:“是了,你能幫我把這封信給榮燦榮大人嗎?”

暗衛接過信,嗖一下消失無蹤。

這下可把淮子琢寶貝壞了,忙取來繩子將骨哨綁緊實了掛自己脖上。

一會,她搬來藤椅坐在院中又吹了一聲。然後親眼見一名黑衣人從高牆之上一躍而下。

這回淮子琢嚴肅起來,認真看了來人,雖身材同樣魁梧也身著黑衣,可從眼睛看出跟剛剛並非同一人。

“你們暗衛一共有多少人?怎麼我一吹你就能聽見?莫非你們就徘徊在我家附近?”

暗衛:“回主子,屬下只完成主子吩咐的事,其餘一概不知!”

“你之前躲哪來著?”

淮子琢打破砂鍋問到底。

“…附近。”暗衛犟不過。

淮子琢神色嚴肅:“榮燦讓你們跟蹤我?或者說是暗中監視我?”

“屬下不知,屬下只知道骨哨聲響,必須出現!”暗衛誠然。

淮子琢憋了一肚子疑問,拿起事先準備的信箋:“把這送給榮燦,你可以做到嗎?”

“能!屬下告辭!”暗衛二號消失夜空,只不過這次淮子琢清清楚楚看清了,暗衛從哪兒來怎麼走的。

睡了一夜,天不亮合柏就敲了門:“老先生請小師妹去書院。”

淮子琢心情沮喪,她知道淮鎮一家不會放過她,這不來了。

無名書院淮鎮聽話的候了半天,合成出現將人給引上閣樓。到了閣樓一看,淮子琢正在陪白竹下棋。

朝霞的光撒在淮子琢身上,鍍上一層柔紗。別的不說,這嫡出的女兒確實生的傾國傾城。

跟他原配夫人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

“琢兒,你的臉好點了嗎?”淮鎮嘆了口氣,如果沒有畫娘,他也許會對這個女兒好一些。

淮子琢垂下頭站了起來,既疏離又客氣道:“回淮大人話,我好了許多,只是小陶就…她額頭留了疤,又受了驚嚇,此刻還昏迷不醒。”

淮永噯的力道是大,可也沒到這步田地。淮子琢這樣說完全是提醒淮鎮,他的大女兒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說起來我們父女六年未見,這次見面也還未來得及敘舊,琢兒傷若好了不如跟父親回家吧。”

淮鎮提了一嘴。

淮子琢露怯,嚇得臉色蒼白:“淮大人請放過我吧,您的大女兒要把我賣官窯,您的小兒子說要弄死我…我雖命賤可也只有一條,沒了就再沒了。”

“這…這都是他們的玩笑話,他們不敢!”

淮子琢譏笑一聲:“王大人留給我大夫還在呢,今早他還跟師傅說了,小陶丫頭幸虧看大夫及時,不然極容易變得痴痴傻傻。大小姐下手可不是開玩笑,若小陶沒替我擋災,那變得痴傻的人可就是我了…”

白竹嘆了口氣:“這丫頭本就可憐,出生就沒了娘,這麼一個水靈靈的丫頭誰看了不心疼?偏偏淮大人你當她是草芥,棄如敝履。哎,那樣的虎狼之窩回去做甚?回去叫她受死嗎?”

淮鎮嚥了咽口水,腸子都悔的青了,早知道這一趟就不帶那大丫頭。

“淮永噯那丫頭已經認識錯誤了,以後不會再那樣,不過為父有件事很好奇,這臨潺最出名的兩家酒鋪子…可是丫頭開的?”

淮鎮早已將淮子琢查個底朝天,除了她手裡有多少銀子不知道,其餘都差不多清楚。

淮子琢冷笑一聲,這便宜爹還是開口了,這趟來八成是算計她的銀子呢!

她豈能讓旁人如意?

“是張媽的,張媽之前在淮府當過兩年差,因為淮府剋扣她的月例銀子,她就轉投別家,聽說現在是自己開店了。”

淮鎮神色沉了沉,這小丫頭有意瞞著他也不好逼問,畢竟這許多年他一分錢也沒為她付出。

苦心經營多年的名聲,在她身上也是栽了一點。

“淮大人來除了這個問題可還是有其它什麼事?”白竹心思全然在棋上,如今淮子琢能與他對殺五五開,進步不少。

淮子琢像極了初出茅廬的時廓,彼時老頭跟時廓二人也經常下棋。

只是下著下著時廓長大了,殺伐手段也出來了,老頭顯然打不過。

而淮子琢跟時廓不同,她玩心重,一門心思全在下棋上,不盤算,不看中結果,跟她玩就像貓捉老鼠,既刺激又逗趣。

當然,如今還是白竹捉淮子琢。

淮鎮猶豫片刻:“老先生問的是,實則淮鎮此次來確實有一件事請示老先生。下臨潺前,聖上特地召見了下官,聖上如今年歲漸長,很懷戀舊時人事。所以他想請您回京重新擔任起太傅一職,就是不知道老先生您意下如何?”

白竹冷笑:“那逆子說這話了?哼沒門,你回去只管跟他說,要是想我了自來親見我,做什麼要我這麼大年紀去見他?難道他成心想看我死在半道?”

淮子琢握著茶杯的手顯然一顫,她驚訝瞪著白竹,充分消化他倆對話。

“師傅喝茶…”她遞了杯茶水。

白竹抬了抬眼皮,咕嚕咕嚕喝了幾口。

“這,這…”淮鎮也是驚的一頭汗,早聽聞老頭莽撞,這也未免太莽撞,他忙用袖子擦了擦汗,“聖上臨行前給予充分準備,他是真心相見老先生…再者這一國之君怎麼能擅離職守,聖上任務繁重每日都…”

“別跟我文縐縐說一些屁話,我當初講文鄒鄒話時你們還沒托胎!那東西就是位分再高也是我徒兒,按祖宗規矩就是太上皇在,也是他倆來見我!太上皇仙去,他當了皇帝就能目中無人?哼!”

白竹臉拉的老長,顯然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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