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十日亡
“此話當真？！”比沈夫人更激動的是江神醫。
“當真！”楚歡言看著激動的沈夫人和江神醫，語氣堅定的說道。
“可她的脈……”
“您是想說她的脈象分明是將死之人的脈象，對嗎？”江神醫點了點頭，心裡對楚歡言的佩服又加深了一層。
“因為沈小姐根本沒病！”
楚歡言話一出口，整個屋子的人都震驚了。
“楚大夫，你在瞎說什麼！如果芊千沒得病，那她又怎會成現在這個樣子？！”忽上忽下的心情，成功讓沈夫人暴跳如雷。
之前每個來檢查的大夫都說自已的女兒得了怪病，命不久矣。沈夫人不相信，將最後的希望壓在了江神醫身上，結果江神醫對自已女兒的病情也束手無策。就在沈夫人將要死心之時，又站出來一個人說是自已能治，可檢查的結果卻是自已的女兒根本沒病？！
沈夫人真的要被這一遭遭一趟趟的折磨瘋了。
“或許我換個說法，大家就明白了，沈小姐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並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因為中毒！”
“中毒？！”整個屋子的人都再次震驚了，尤其是沈夫人。
自已女兒每天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接觸的只有府中的人。如果真的是中毒，那就說明府中的人不乾淨了。
“楚神醫可有辦法醫治？”沈夫人穩了穩恍惚的心神，顫抖著嘴唇開口問道。
楚歡言看著沈夫人鄭重的點了點頭。
其實在楚歡言診斷完成時，就已經說了自已能治，可是沈夫人在短時間內經歷了從充滿希望到徹底絕望又到再次燃起希望的心路歷程，她已經忘記了楚歡言之前說過的話。又或許她還記得，只是想再確定一遍，想再得到一次自已期盼已久的一個回覆。
“不知沈小姐所中何毒？”江神醫一臉求知若渴的表情。
楚歡言看了看沈夫人，沈夫人點了點頭。
“十日亡！中此毒者，第一日與常人無異，第二日開始昏迷，不吃不喝，隨後脈象逐漸衰弱，直到第十日死亡。”
楚歡言說完後，沈夫人的呼吸猛地一滯，今天已經是沈小姐昏迷的第八天了，也就是說如果今天不是楚歡言，再過兩天，就算是大羅金仙也救不回沈小姐了。
想到這個，沈夫人看向楚歡言的眼神更加充滿了感激。
“那你是如何判斷出沈小姐並非染病，而是中毒的呢？”江神醫現在就是一個愛學習的好孩子，不將心中的疑慮問清楚誓不罷休。
“十日亡中毒之人，耳後都會出現一個紅點，並且心臟部位會出現一根細長的紅線，紅線透過手臂延伸到手掌，當十日期滿，紅線剛好到達指尖。”
“剛才江神醫替沈小姐診脈時，我恰好看到沈小姐的耳後有一個紅點。”
江神醫在徵得沈夫人同意後，走到沈小姐跟前檢視起來，發現事實果真如楚歡言所說。
尤其是耳後的紅點，如果不是仔細檢視，根本看不見。
而楚歡言一眼就能看到，這說明楚歡言的觀察力實在異於常人。對於醫者來說，觀察力實在太重要了，正所謂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畢竟有些病症之間的區別實在是太微小了，江神醫自已也是經過日積月累的豐富經驗，才能區分。
而異於常人的觀察力為楚歡言省去了很多積累經驗的時間，這正是楚歡言年紀輕輕，醫術就如此高超的原因。
江神醫再次看向楚歡言時，眼中除了佩服，更多的是羨慕。
他敢斷定，楚歡言日後必成大器！
沈夫人命人將筆墨紙硯拿過來，擺在桌上，眼神殷切的看著楚歡言。
“還麻煩楚神醫開個方子，我好派人去抓藥。”
楚歡言快速的將藥方寫好，遞給沈夫人，“沈夫人，如果想要徹底解沈小姐的毒，還需要一個藥引。”
“什麼藥引？”
“九死還魂草！該藥可遇不可求，我會先用別的藥替沈小姐壓制住毒素，沈夫人還需儘快找到藥引。”
“九死還魂草？我記下了，藥引我會盡快拿來的。”
九死還魂草對於別人或許可遇不可求，但對於沈府來說，卻並非無法得到。
楚歡言又給沈小姐開了一個暫時壓制毒素的藥方，將熬藥方式以及喝藥注意事項一一告知沈夫人後，就提出告辭。
楚歡言一行人離開後，沈夫人立即派人將沈玉春叫了回來。
“夫人，我聽說芊千的病有治了？！”沈玉春人還未走到，洪厚有力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沈夫人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沈玉春就抬腳走了進來。
沈玉春身著一襲華美的長袍，身材魁梧，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不俗的氣質。雖然人已到中年，他的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但他的氣質和風度依然不減當年，顯然他年輕時一定是個英俊的美男子。
“老爺，今天府裡來了一位楚神醫……”沈夫人拉著沈玉春的胳膊，將楚歡言的診斷過程和診斷結果告知了沈玉春。
“如果要徹底治好芊千，需要九死還魂草當藥引？”沈玉春拉著沈夫人坐了下來，雙手無意識的叩擊著桌面。
“是啊，楚神醫說此藥可遇不可求。老爺您趕緊四處打聽打聽看誰家有此藥。”
“九死還魂草倒是不難，只是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些。”
沈玉春思索了片刻，便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劉府。
“喲，沈兄，這是什麼風把你這個大忙人給吹來了！”劉府中走出一位身穿綾羅長衫，劍目星眉的男子，該男子正是沈記拍賣行的東家，劉溫言。
正所謂“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劉溫言人如其名，為人溫和，品性良好，故而才能年紀輕輕就穩坐沈記拍賣行東家之位。
劉溫言正準備去拍賣行確定過幾日要拍賣的商品，還沒出門就聽到家丁通報沈玉春來了。
“劉賢弟，屬實好久不見啊......哈哈哈......”沈玉春嘴角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朝著劉溫言拱了拱手。
“走走走，進屋裡聊。”劉溫言將沈玉春迎入堂屋，吩咐丫鬟趕緊上茶。
“不知沈侄女的病情可有好轉？”
劉溫言和沈玉春同為沈記的東家，平常接觸的多，性情也很投的來，一來二去，兩人就成了交心的好朋友。
“不瞞賢弟，我今日前來正是為了小女的病。”
“噢？此話怎講？”
沈玉春就將今日發生的種種，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告知了劉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