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確定感染源
“大嬸，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呀？”楚歡言只斷斷續續的聽到了打水什麼的字眼，不由的發問道。
“是楚大夫啊。我昨天在村口附近發現了一條小溪，正打算去那兒打水去呢。”一個戴黃色頭巾，身材微微發胖的大嬸笑嘻嘻的說道。
楚歡言這幾天在黃家村裡東奔西跑，黃家村的村民都看在眼裡，都知道楚歡言是為了黃家村的瘟疫在辛苦，所以所有村民都對楚歡言很友好。
“小溪？能帶我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了。就在前面，一起走吧。”胖大嬸熱情的招呼著楚歡言同行。
距離黃家村南面不遠的地方原來有條河，黃家村的村民都是從那兒打水來用的，後來乾旱了以後那條河就慢慢沒有水了。村民只能選擇去距離黃家村更遠的大河裡打水，這條河比距離近的那條河更大更寬，雖然水位下降的很嚴重，但也能保證附近幾個村裡的生活用水。
只是這條河距離黃家村實在太遠，一個來回往往需要兩個時辰。現在胖大嬸發現了一條距離黃家村更近的小溪，大家心裡都很高興。
說笑間，楚歡言就來到了胖大嬸說的小溪旁。
“你說的就是這條小溪嗎？”楚歡言看著眼前不足半米寬的小溪說道。
“是啊，我昨天就是在這兒打的水。”胖大嬸興奮的說道，邊說還邊招呼別人趕快打水。
“這水是用來幹嘛的？洗衣服嗎？”
“現在這麼幹旱的時候哪能浪費這麼幹淨的水洗衣服呀？這水都是用來做飯的，昨天晚上的野菜糊糊就是用這兒的水做的......”胖大嬸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歡言打斷了。
“先別打水了。”胖大嬸他們都停止了打水，疑惑的看著楚歡言。
“昨天晚上吃飯的水都是從這兒打的嗎？”楚歡言用手指了指面前的小溪。
“不全是，因為集中隔離的人多，一個鍋做不了那麼多飯，所以是我和黃斌嬸子分開做的。”胖大嬸說完就看向了另外一個穿灰布短衫的大嬸。
“我昨天做飯的水是在大河那兒打的，可是水有什麼問題？”黃斌嬸子怯怯的開口說道。
楚歡言突然意識到自己忘記的重要東西是什麼了，觸惡的發病原因一般都是因為食用了不乾淨的水或者食物。
因為黃家村太過於乾旱，楚歡言來的這幾天都沒有單獨喝過水，所以楚歡言下意識的排除了水的問題，只單獨的調查了吃食。
現在看來，觸惡的發病原因還是在水源上。昨天晚上的野菜糊糊是用不同地方的水做的，所以才會出現吃同樣食物的人，有的感染了觸惡，而有的則沒有感染。
“現在還不能百分百的確定，麻煩大家今天先去大河那邊打水吧。”楚歡言看了看眼前清澈的溪水，“我需要檢查一下。”
與此同時，江陵州，景王府。
“皇弟！皇弟！”一位身材修長，五官立體，身穿鴉青色長袍的男子朝著門口跑了過來。“你來的正好，快來幫皇兄出個主意。”他的長袍上用金線繡著團龍，跑起來的時候那一團團的龍就好像活了過來，騰雲駕霧。
“殿下，你跑慢點兒。”一位明顯是小廝模樣的男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朝著門口進來的人行了個禮。
“拜見昭王殿下。”
“皇兄，好久不見。這是發生了何事？”昭王用手接住跑過來的男子。
“拜見景王殿下。”跟在昭王身後的護衛朝著跑出來的男子行了個禮。
“免禮免禮，到書房去說。”景王拉著昭王朝書房方向走去。
侍女將茶端上來就躬身退了下去。
“皇弟，快嘗一下。這是為兄新得的千島玉葉，味道很是清甜。”景王拿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小口。
“你快喝呀，味道真的很不錯。”景王看著昭王一動不動，開口催促道。
昭王無奈的拿起茶杯，用茶蓋撇了撇茶沫，喝了一口。
“怎麼樣？是不是很不錯？這茶可是稀罕的很，我連父皇都沒給。”景王一臉期待的看著昭王，像是一個尋求表揚的幼兒園寶寶。
“嗯！”昭王看著快趴在自己身上的景王，用手推了推他。
“皇兄剛才要說的是何事？”
一聽要說正事，景王瞬間將自己臉上的嬉皮笑臉收了起來。
“昨天壽州知府韓顏說他所管轄區域內出現了瘟疫，向我來尋求幫助。你也知道壽州那地方的特殊性，我屬實是不想插手。可如果不管，那又是置百姓於不顧，我實在為難。”景王愁眉苦臉的說道。
“皇兄和我說是何意？”昭王裝作看不懂景王的想法，一臉無辜的表情。
“皇弟，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為兄和你說，自然是希望......”景王朝著昭王挑了挑眉，一臉‘你懂得’的表情。
景王明明想讓昭王動用自己的人手幫忙，卻不明說，非要昭王自己說出來。
“哎......”昭王用手捏了捏眉心，無奈的嘆了口氣，“韓顏可說有多少百姓遭受了瘟疫感染？瘟疫現在感染了多少地區？”
景王看到昭王鬆了口，立馬將自己知道的所有訊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昭王。
“稍後我派人過去壽州，只是不知道這報酬......”
“這可是皇弟自己捨不得百姓受苦，主動去幫忙的。哪有問為兄要報酬的道理？”景王一邊說，一邊慢慢的挪到了門口。
“我去安排午飯！”景王一溜煙的跑出了書房，只有話音還飄蕩在空中。
害，又是如此，藉口都不變個新花樣。
昭王無奈的搖了搖頭，朝飯廳走去。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邊昭王派人前往壽州黃家村暗處瞭解真實情況，那邊楚歡言正沿著小溪仔仔細細的檢查著。
前幾天都沒有新增感染者，說明大河的水是沒有問題的。昨天胖大嬸剛用了小溪的水做飯，就出現了新的感染者，楚歡言幾乎可以斷定問題就出在小溪水中。
可是隻有被汙染的水才會傳播觸惡病毒，面前的溪水非常清澈，完全不像被汙染。
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想，楚歡言沿著小溪往源頭方向走去，邊走邊檢視是否有被汙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