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兩個僕人卻沒聽他的話直接帶走阮鄔，其中一人看著他道：“你沒能完成教學任務，公爵認為你十分失職，現在將由我代替你的職責。”
僅一句話，就讓僕人嚇破了膽，不可置信地望著站著的兩個僕人。
僕人間的交接儀式，阮鄔看得明白。
“你去押著他吧，我自已走。”
他說完丟下手中的鞭子提步向外走去。
也不管身後的僕人們是怎麼拉扯的。
正好他想到四樓去，可以自由活動的二三五樓，大機率沒什麼線索。
走到門口，本該早已離去的穆晰正靠在門邊。
“我以為你很快就會出來。”
“沒想到你居然耐著性子等到現在。”
穆晰的話讓阮鄔不爽。
“我本來想好好做個玩家，都是那個僕人不放過我。”
他抬步朝著樓上走，穆晰跟在他身後。
“好好做個玩家？你不適合，太聽話了反而會受委屈。”
阮鄔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你說得對，我果然沒有玩遊戲的天賦。”
兩人走到三樓便分開，一人上了四樓，一人停下。
“阮鄔，我到底該如何對待你，我真要按系統說的做嗎？”
“什麼？”樓梯上的阮鄔隱約聽見穆晰的低語。
只聽見了自已的名字，但沒聽清他後面說了什麼，於是向下看去問他。
回覆他的是穆晰仰頭的一個笑臉：“沒什麼，你上去吧。”
僕人從後面走來，一個肘擊把站在路中央的穆晰撞到一邊：“客人，不要當道!”
看得出來，這些僕人還真沒把玩家們當人，嘴上說著“客人”，行為上，卻一點也不把玩家當“客人”。
穆晰看著兩個僕人上樓。
中午午休時，穆晰翻開阮鄔的書，只一眼就發現裡面的內容不對。
「如何確認你是否喜歡他」
還分了四點解答。
這不是阮鄔心裡會想的事情。
一定是系統搞的鬼。
於是他質問系統：“你怎麼能這麼做？”
他十分疑惑不解，還是小孩的阮鄔怎麼能看這些東西？
系統一向十分了解他的想法，直接否定他的認知：
“你第一次見他時，他確實是孩子，但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六十七年，他現在已經長大了。你不要也被他的表象迷惑。”
居然已經這麼久了。
漫長的生命讓穆晰不再擅長於計時，只能感覺到過了許久。
阮鄔已經長大了。
“而且，晰，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以你現在這樣的進度，是會來不及的，我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的任務是接近他，獲得他的信任。根據我的計算得出，這樣做，會更快。你不要再把他當做一個孩子了。”
會更快，但是會傷害他。
小熊不見了，他也沒有著急去找，也許是猜到了，是我藏起來的吧。
穆晰沉悶地低聲道：“我知道了。”
後面穆晰又問：“這本書不是我準備的，你給他就是為了這個嗎？”
系統回道：“不是。他遮蔽了我，我為了監聽他的心聲才將這本書給他，碰巧發現……晰，有個訊息要告訴你，你偷偷藏他小熊的事已經被發現，而且我不是告訴過你，偷拿沒有用嗎？碰巧發現他看見你的臉會心跳加劇，遂得出這個方案。”
“好。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晰!什麼叫作我不用管!我不會容忍你的操作超出我的計算範圍!”
系統的機械音都被穆晰逼得起了波瀾，接連而起的感嘆號直接在穆晰眼前刷屏。
“嘖。”穆晰嘆息一聲，也遮蔽了系統。
穆晰垂下頭，折身回了房間。
選擇和系統合作真的對嗎？
它沒有人類的感情，計算出的方案怎麼可能讓阮鄔心甘情願地給出那樣東西呢？
穆晰想不通，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他睡醒起來，就發現所有的一切已經超出掌控，再不做出反擊就來不及了。
可是……
阮鄔上到四樓，直接通進公爵的房間。
他還是半躺在壁爐前的軟榻上。
壁爐裡的火燒得“滋滋”作響。
他好像十分畏冷且懼光。
房間裡又沒有開燈 只有壁爐裡的火光，照亮了公爵的臉。
他端著高腳杯，輕輕抿一口杯中鮮紅的液體。
“不認真學習舞蹈？客人，到我的城堡裡可需要遵守規則啊！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已經違反兩次了吧？”
公爵頭也沒回，依舊看著壁爐裡的火光，跳躍在他的眼瞳裡。
上一次違規，是指阮鄔輕輕一下把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拉動了嗎？
還是無視禁止令私自上四樓呢？
又或者是，到後院去看看呢？
這麼一想，阮鄔覺得自已也沒有多聽話，穆晰就見他聽話了一次，還讓他不要太聽話。
“這次違揹我的規則可沒那麼容易逃脫了!你知道你會得到什麼懲罰吧？”
公爵把手中高腳杯放置於旁邊木桌上，發出“咔噠”一聲。
玻璃與木製品碰撞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格外分明。
能是什麼懲罰？
不就是吸血。
阮鄔在上樓前就已經想到了。
“來吧。”他就站在原地，不動分毫。
都要被吸血了，誰會上趕著去被吸，不逃跑就不錯了。
公爵起身，過長的外袍從軟榻上滑下：“客人很聽話啊，比之前的幾個都要乖呢!”
他淺淺笑著，緩緩走到阮鄔面前。
“真香啊，比之前更香了。你已經成熟了。”
他伏在阮鄔頸間，快速張嘴咬上。
“噗嗤。”
尖刺刺進肉裡的聲音。
滴滴嗒嗒，公爵嘴裡流出的血浸溼了阮鄔的衣領。
公爵踮著腳尖，頭被從阮鄔頸部突然冒出的尖利肉刺洞穿，高高的支稜著。
他雙目大睜，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卻再也動不了，再也無法開口說話。
在公爵咬向阮鄔脖子的一瞬間，阮鄔控制著頸部長出肉刺。
從公爵的嘴刺入，從他的頭頂、後腦、兩腮、鼻子，各個部位刺出。
像一顆海膽在公爵口中驟然膨大，瞬間殺死公爵，鮮血流了一地。
阮鄔收回肉刺，輕輕一推將公爵推倒在地。
BOSS死了，不知道能不能直接通關。
系統的通報並沒有如約而至，等來的是城堡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