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青鳥,一隻火鼠,我這算買一送一嗎?”看著趴於案上的稚鳥幼鼠,略顯驚異的雲岫搖頭淺笑。

“至於本命靈獸之位在兩者之間如何選擇……就按傷勢大小而論吧。”說話間,雲岫伸手撫向無力拍打翅膀的狼狽稚鳥。

似是察覺到眼前之人並無惡意,大手籠罩間,下方稚鳥毫無掙扎之意。

隨著一根似虛似實的纖細絲線連線彼此,不過數息,原先萎靡不振的小傢伙奇蹟般地站起身來打理翎羽。

目光轉至雲岫這邊,細心觀測下,青年髮間再無玄色,原本清亮的雙眸也渾濁幾分。

這是契約者群體的特殊現象——反哺。若兩者皆為年輕力壯、資質卓越之輩,他們今後的路途將更為平坦。反之,兩者之間得到的恩賜微乎其微。而云岫與青鳥之間的反哺顯而易見。

當然,對雲岫這位主持契約之靈而言,只要他願意,他可不損耗自己從神聖覺醒中僥倖增添的幾年壽元來維護青鳥。

或許,在雲岫見證族群復甦繁榮之際,釋懷解脫的他早已做好歸幽葬冥的準備。

“小傢伙,若我真想處決你,你覺得躲在角落便可了事?”伸指挑逗對周邊滿懷好奇的青色稚鳥,心情愉悅的雲岫面容和善地望向縮於角落緊盯自己的白毛幼鼠。

“吱吱~”抬了抬自己那粉嫩的前爪,白毛幼鼠的屁股又往後方挪動幾分。

“同我契約,方可歸家。若你考慮清楚,便找我商議吧。”見幼鼠一直對自己抱有警惕,沒放在心上的雲岫回首看向輕啄指尖的小傢伙。

“小傢伙,你這身上的傷是那隻幼鼠所為吧?連它都打不過,還不會逃跑,以後怎麼在野外生活?”輕輕按了按明顯有圈養痕跡的稚鳥的小腦袋,雲岫笑問道。

對此,小傢伙則輕輕啄了下按壓它腦袋的指尖便扭動著圓滾滾的身軀背對雲岫。

“哈哈哈……”看著生悶氣的小傢伙,面帶笑意的雲岫壞心眼的笑了幾聲。

【希望能儘快教會它如何獨自捕食,然後送它們回家。】

與雲岫的苦修不同,除了數日未在刺客聖殿見到聖採兒,青衣在刺客聖殿與牧師聖殿的人緣可謂是高朋滿座。

不談這些,光是想與青衣簽訂婚約者便可排出聖城。畢竟,一位有天賦的牧師,還與弱水樞機有著極大關聯,只要事成,那便是一舉多得的美事。

庭院內,雲岫正看著兩個契約靈獸切磋爭鬥。

作為飛鳥,能在天空翱翔的青鳥在與走獸切磋中有很大的優勢。只要把握好時機,就能無傷戲耍下方火鼠。

當然,火鼠也非好欺負的活耙子,趁青鳥經驗淺薄,它時不時以假動作進行反擊。更甚之,火鼠還會甩尾揚沙遮掩青鳥視線。

“你確定今日就走?”望著前來求見身披甲冑的白髮青年,弱水暫時放下手邊工作。

“願樞機大人成全。”雲岫俯身行禮道。

“如今紫風關戰事緊張,動身前往時萬分小心。”沉默片刻,一封推薦信悄然落下。

“當然,入軍後,你的一切言行皆由自身負責。”弱水樞機眼中一片冰冷。

“自然。”無視弱水樞機那警告的神情,朝她微微行了一禮,早已把行李收拾好的雲岫拿起那張有著弱水樞機印章的入伍證明緩緩離去。

“或許,這就是天命吧。”在雲岫那略顯佝僂的身影離開殿堂時,弱水樞機清冷的話語隨風飄散。

“青衣,你哥哥真的有你說得那麼厲害?”

“那當然,哥哥曾經可是參與對抗魔族入侵的大英雄。當然,莫奎教官與任熊教官他們也很厲害……”富麗堂皇的冥想室內,青衣向身旁的同學們訴說著暮光村的光輝事蹟。

正在興奮傳播英勇事蹟的青衣並不知曉,她口中的兄長欲要動身離開聖城。

“樞機大人倒是仁慈。”看著在城門口哼鼻等候自己的赤炎馬,揹負書箱肩扛兩小傢伙的雲岫抬手輕撫它的臉龐。

“以後或許不會再來此地了。”回首望了眼身後那古樸雄偉的聖城城門,伴著一聲悠長的嘶鳴,雲岫那單薄瘦削的身影逐漸遠去……

“嘖,原來只是個窮酸老頭,真是浪費我們時間。”偏離官道的小徑上,幾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圍堵著牽馬飲水的雲岫。

“哦,這匹馬倒還算不錯,隨便包裝下應該能賣個不錯的價錢。”看著輕刨地面的火紅駿馬,這群惡人肆意決定著它的命運。

“惡賊阻路,實不幸也。”沙啞的低語隨風輕逝。不等那賊人有所反應,流光閃爍,幾抹血花揚於半空。

“嗬……”身軀微顫,手指輕撫馬面視他們為無物的蒼蒼老者,刎頸難言的賊人在踉踉蹌蹌間紛紛倒地。

“噌。”賊人盡滅,劍鳴傳耳,如雲霞美玉之形的青翠劍鋒歸入鞘中。

“只差三日便可臨城,也不知他們是否會收留我這一截朽木。”與身側駿馬共飲清溪,望著水面那如同幹樹皮的龍鍾倒影,裝滿身上水囊的雲岫搖頭笑道。

根基已損,氣血衰敗,精氣神失調的雲岫只會在歲月沖刷下盡顯蒼老,這也是他為何堅持離去的理由之一。

“白髮配蒼顏,斷刃伴老馬,倒是不錯,善哉。”沒有因逐漸衰老之顏而發怒悲哭,在平和輕緩的小調中,一人一馬悠悠離去……

紫風關,乃人族與魔族相衡的一處邊境。因風沙狂作,農畜難生,且數百年前六大聖殿殿主曾率大軍與魔神皇為首的魔軍在此廝殺,溝壑縱橫,血染天地,方名紫風。

隨著人族龜縮,風景大變,化為險地的紫風關紛爭更盛。

“終於到了。”看著眼前蒼茫雄偉的連綿城牆,風餐露宿數月之久的雲岫牽著毛髮黑黃的赤炎馬緩慢行進。

“來者何人?速速止步!”雲岫剛踏足城門三十步內,一枚重劍從高牆飛出,插於雲岫身前半米黃土。

看著半截入土尾柄低顫的沉重大劍,雲岫與赤炎不再走動。

不過半盞茶,兩位在此鎮守的將士出現在雲岫身前。

“老人家,先前是我眼拙,差點傷了你,萬分抱歉。”看著衣衫襤褸滿面黃土的蒼髮老者,身披重甲的年輕騎士連忙行禮道歉。

“老人家,此地是紫風關,您不能入內。若想傳信送食把它交於我就好。我也會給你準備食物,之後會派人把您送至最近的村落。”

“不必,我是前來參軍的。”瞥了眼青年腰間一分未出的重劍,雲岫從懷中緩緩掏出摺疊發皺的入伍推薦信。

“老頭子,也不看看你多大歲數,這裡豈是你說進就進的?再不離開,休怪我以擾亂鎮守私通魔族之名讓你血濺當場!”相比於身前騎士,隨後到訪的戰士很是惡劣。

“奧克!”騎士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哼,王松,你能保證此人不是魔族派來的奸細嗎?參軍,就他這老骨頭能幹什麼?我看是想進關洩密的老奸賊。”沒有理會騎士的怒喝,戰士說完就要拿起身旁大劍朝雲岫斬去。

“奧克!你再敢亂來,我把你逐至後勤!”不等奧克觸及大劍,王松一掌將其擊退。

“我……”見王鬆手掌摸向腰間劍柄,奧克不甘地停下動作。

“讓您見笑了。老人家,能把您手中的推薦信借我看看嗎?”朝雲岫歉意一笑,王松按令問道。

聞此,雲岫把懷中信箋交於對方。

“嗯,此信確實為真,我會帶您去往營地。但能否成事,我不敢多言。”確認信箋無誤後,神情鬆懈幾分的王松微笑道。

向城牆上的幾位隊員安排幾句,王松帶著雲岫快步朝關內前去。

“老人家,近日我們數位兄弟死於魔手,一時悲憤交加,奧克這才對您出言不遜,莫要怪罪。”當王松帶著雲岫逐漸深入軍營時,王松低聲道。

對此,雲岫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隨著兩人來至一座大型軍帳,得到通行口令的王松在守帳人的帶領下快步跟隨。

不過片刻,王松從帳內快步走出。

“雲老爺子,依統帥之命,你不可入我紫風軍。但是,您可加入暮光軍,那是與您一般由老爺子們組建的志願軍。”說到這裡,王松眼中盡是尊敬。

“雲老爺子,請跟我來。”見自己在軍帳外停留太久,王松帶著雲岫連忙朝一處別於軍帳營房的破舊民房快步奔去。

“小松,你怎麼有空來這裡,坐下來與老夫喝個茶吧。”就在王松為雲岫講解關內分佈與規矩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從前方傳來。

“魏老。”見到來人,王松連忙向其行禮。

“哦,這位是?”沉重的手掌輕輕落於王松肩頭,看著身側牽馬靜立的雲岫,身披重鎧的蒼髮老者好奇問道。

“魏老,這位是……”見魏老的目光投向雲岫,王松迅速道出自己的來意。

“原來如此,歡迎加入我們暮光軍。”目光從手中推薦信緩緩移開,魏老真誠地向雲岫伸出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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