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爺爺也走了啊。”靠在弱水懷中,兩眼通紅的青衣低聲哭訴著。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別哭了。”輕撫青衣的玉背,弱水輕聲道。

“那哥哥呢,哥哥是不是很快也會死……離開啊?他的頭髮好白,石碑上也有他的名字。”滿是淚痕的小臉輕埋於溫暖的懷中,抽泣的低嗚聲緩緩響起。

“青衣,雲岫的白髮只是動用高階戰技造成的後遺症罷了。至於石碑,那是一道功績,彰顯著你哥哥是英雄的豐碑。你哥哥他不會有事的。”長睫低垂,溫和的話語輕輕傳入耳中。

“小兄弟,你不怕嗎?”馬車外,看著撫刃沉思的雲岫,那輝耀騎士突然問道。

“那場獸潮,連天空騎士都難以存活,你就不怕真死在其中嗎?”見雲岫有所回應,控制馬匹方向的輝耀騎士好奇問道。

“比起死,無能為力才是真正的痛苦。至於慘烈,在真正的戰爭中,連三歲小兒都會為自己所珍視的一切奮力反抗,更何況鄙人?”擦拭著手中那對溫軟精緻的刀柄,雲岫悶聲道。

“小兄弟說的不錯。說起來,在暮光村無援孤軍奮戰的情況下還敢衛蔽家鄉,我敬你是條漢子。”扯動著手中韁繩,控制馬匹轉向的輝耀騎士笑道。

“分內之事罷了。暮光,只是衰老的光,還未徹底熄滅呢。”寒芒閃爍的細長短刃歸入鞘中,小心收好的雲岫淡淡說道……

因沒有遊玩閒逛的意思,一個月後,風塵僕僕的豪華馬車回至聖城。

剛入聖城,幾人還未歇息休整,一位矇頭遮面的黑衣男子在大街上以身攔車請聖採兒回去。

即便有青衣的搗亂,聖採兒還是在青衣的不捨中隨男子快步離去。

“唉,採兒妹妹又要去接受慘無人道的訓練了,採兒好可憐啊。”看著聖採兒離去的方向,青衣眼中滿是擔憂。

“既然選擇了那條路,再苦也是自身必須承受的。否則,所迎接的只有那令人窒息的無力感。”失去力量的微冷手掌輕輕撫過青衣那烏黑柔亮的過腰青絲,看著聖採兒離去之處,雲岫淡淡說道。

“可是,採兒的訓練太過殘酷了。哥哥,你能不能幫幫採兒呀?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青衣那充斥著希翼的明亮美眸投向正準備神遊天外的雲岫。

“你不是那位姑娘的好閨蜜嗎?去找她閒聊的話應該能躲過訓練吧。”在青衣的撒嬌糾纏中,內心無奈的雲岫開始為其出謀劃策。

“嘻嘻,哥哥最好了,我們快過去吧。”珍珠般清亮無瑕的美麗雙眸彎成鉤月,興奮不已的青衣拉拽著心神恍惚的雲岫如飛騰的鳥雀朝刺客聖殿奔了過去……

“刺客聖殿比較特殊,與其他幾位聖殿八九歲進行訓練不同,在孩童三歲時,刺客聖殿就會以特殊方法測試孩童的天賦,只有透過測試者方能成為刺客。

不過要想成為刺客,孩童在三歲期間就要開始訓練體能與柔韌性,即便是透過層層篩選的孩童也會有很多因無法承受訓練強度而淡然離去者。久而久之,刺客聖殿也把正式訓煉的年齡提至七八歲……”看著眼前好似潛藏於陰影的暗色大殿,青衣把自己從弱水那裡得知的東西全倒了出去。

因青衣經常來此,守衛聖殿殿門的兩位刺客並未踏出陰影現身告誡。

“說起來,採兒妹妹很厲害的,像這種矮小的木樁我都很難走完,更別說那又窄又難的木樁陣了。”踏入殿門,興在頭上的青衣指著那一尺高的木樁陣嬌聲道,絲毫不覺得自家兄長會出聲嘲笑她。

“還有那個,那個是……”如黃鸝般清脆婉轉的嗓音於耳邊響起。看著嘰嘰喳喳停不下來的青衣,雲岫並不打算拂了她的興致。

“欸,採兒妹妹這麼快就開始訓練了,這也太不把人當人看了吧。”突然,柳眉輕顰的青衣怒氣衝衝地朝一個方向衝了過去。

在一群十五六歲少年訓練的區域右側,一個嬌小的身影在比他們還要纖細的木樁上快速奔走著。而在那身姿敏捷的女孩前方,搖搖晃晃的沙袋圓木等待著她的到來。

“採兒妹妹還沒休息一下就被叫來訓練,那些人也太壞了。”看著立於只有一腳之地的木樁的聖採兒,青衣那柔嫩的雙頰高高鼓起。

相比於青衣的心疼與氣憤,雲岫正仔細觀望著木樁上那一道道暗沉的汙跡。他可以確定,那是由血染成的。

“堅強的女孩。”看著調整呼吸準備繼續前行的聖採兒,雲岫眼中滿是讚賞。

其毅力雖令人譽不絕口,但如青衣所言,舟車勞頓的聖採兒根本無法撐過全程。堪堪躲過砸來的沙袋,隨著腳下一滑,聖採兒不受控制地朝下方墜去。

與往日一樣,不小心從木樁上跌落的聖採兒伸手抓向身側通體粗糙的訓練木樁。小手下滑,殷紅的鮮血順著木樁緩緩流淌。

在聖採兒冷淡的注視下,被鮮血浸溼的手掌緩緩脫離,嬌小的身軀於六尺木樁上快速墜落。

與平日不同,自己並未墜入冰冷的地面,而是在一個較為溫暖的懷中。睜開無神麻木的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根根蒼白乾枯的雜亂髮絲。

“莫要動彈。”待雙臂恢復感知,雲岫一點點挑出卡在聖採兒掌心的細小木刺。

“……”看著為自己處理傷口的雲岫,聖採兒只是輕輕把腦袋往脖間靠了靠。被人小心呵護的體驗,每次都讓她著迷沉醉。

在雲岫為聖採兒處理傷口時,氣的好似小包子的青衣與監察聖採兒的影隨風吵了起來。

沒有理會青衣那嘰嘰喳喳的說教與訓斥,看著雲岫那單薄的身軀,影隨風眼中閃過一抹冷色。

“修行也講究勞逸結合,莫要以損傷來換取所謂的力量。不然,總有一天,你會被堆疊如山的沉重負擔碾成肉泥。”隨手理了理聖採兒那被風吹散的鬢角,雲岫把自己身上僅剩的幾瓶傷藥輕輕塞入聖採兒口袋。

縱然雲岫曾因人族貪慾從而家破人亡,國毀民殤,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沉淪於仇恨之中,對於某些值得崇敬之人,或者幼崽,他都會溫柔相待(除某些惹人厭的熊孩子)。

當然,對於犧牲自己而不讓後輩犧牲崩毀這一傳承上,他不會遺忘,也不敢遺忘。畢竟,這其中的情感太過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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