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就當王窟與三五好友告別歸家時,迎接他的是一條細柳,一抹怒容。

“窟兒,你可知錯?”看著跪在地上滿臉不服的王窟,王松冷冷問道。

“我沒有錯,明明是那人對小丫圖謀不軌,我救人心切,下手有點重罷了。”說到這裡,王窟不滿地“切”了一聲。

“你,你還記得我曾經教導你的話了嗎?不要隨意視他人為仇敵,否則,不過一是非不分善惡不明的蠢貨爾。”見王窟還有力氣頂嘴,怒火中燒的王松猛然抬起手中細柳。許是心疼孩子,勢大力沉的柳條僅僅掀起一陣煙塵。

看著父親那難以掩飾的怒容,驚懼退散的王窟更為逆反。

“父親,說來說去,你不過害怕那些人不再給我們進行神聖覺醒罷了。為了蠅頭小利便捨棄家人,父親,你真讓人失望。”說話間,王窟眼底滿是失望。

“為了蠅頭小利?王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可知道你的任性之舉差點毀了二十多位同鄉的光明未來!拋妻棄子?若你父親我真的窩囊,以你先前一路上的所作所為,你早就被別人砍幾次頭了!明天,你隨我去負荊請罪。”

“說來說去,父親你還是老了,怕事。反正我是不會去道歉的,要去你自已去吧!”說罷,不等王松有所阻攔,雙目通紅的王窟奪門而出。

愣愣望著迅速消融於夜色的身影,細柳脫手的王松突然抬起巴掌朝自已臉上狠狠呼了過。

“王松啊王松,你真沒用,無能!教子無方,父之過也。”一時間,努力扛起整個家帶領稀稀散散鄉親們尋找出路的雄壯漢子癱坐在地嚎啕大哭……

豎日,朝陽劃空,幽夜退散,一赤裸上身揹負荊條的精壯大漢在寥寥路人的觀望指點下緩步來至皓月分殿。

不過在殿外跪下一刻鐘,垂首沉默的王松很快就被得知此事的納蘭庶與李馨兩人迎了進去。

看著臉上青淤未褪神色焦急的幹練女孩,前來認錯的王鬆緩緩開口。

“這位小……騎士,先前犬子所為屬實過分,鄙人代犬子向你道歉了。”說罷,重心下移,伴隨一道沉悶的墜地聲,披頭散髮雙手緊縛的王松朝李馨俯首搶地。

“這位叔叔,何至於此?不過一場誤會罷了,快快請起。”見王松行如此大禮,哪裡見過如此陣仗的李馨手忙腳亂地想把他攙扶起身。可以王松的實力,豈是她能輕易撼動的?

“唉,這位仁兄,快快起吧,我們已不打算追究先前之事。再不起身,馨兒她都快急哭了。”看著身前為兒子請罪的壯漢,納蘭庶唏噓不已。

聞此,身如石雕的王松這才有所動作。

“謝過小騎士。”

對於此事,正與夥伴笑鬧的王窟並不知曉。即便知情,以他如今的認知,恐怕只有嫌棄罷了。

“王窟,我聽說皓月城有一家冒險者公會,我們如今也是三階騎士,要不要接個任務練練手?”中途休息時,一人的建議瞬間得到大多數人的支援。

“我們擅自行動有些不太好吧,畢竟剛剛完成神聖覺醒,還沒真正意義上接觸過實戰。”心潮澎湃的佇列中,一略顯怯懦的聲音弱弱傳響。

“喂,我們現在可是三階騎士!當初雲岫不過三階都能面對那麼恐怖的魔潮,現在我們可是一群三階騎士,還能被一小小委託打敗不成?”不過幾息,一道囂張的話語瞬間引爆周邊火熱的心臟。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若你不敢,那就別跟過來!膽小鬼!”見那人還想阻攔,尖酸刻薄的話語瞬間壓來。

“……”見自已犯了眾怒,不願被他人冷落的小傢伙默不作聲地跟上前去。

至於發展,只能說歡天喜地地走,哭天喊地地回來。

剛入叢林,迎接他們的第一個難題便是如何生存。

現實不是過家家,只要知道些許知識就能在叢林內如魚得水。作為最好的反例,王窟一行人可謂是寸步難行。

在落腿沒腳的枯葉地,隱匿其中的藤條樹根常常絆倒這群意氣風發的少年們。不過片刻,原先幹潔白淨的少年們灰頭土臉,好似難民。

隨著他們逐漸深入,另一個問題撲面而來。他們不知道自已在哪,失去方向感。加上時不時出現的大自然所贈【驚喜】,一部分雙目無光的孩子們癱坐在地抱頭痛哭。

命運並未因為他們驚懼而放棄捉弄之心,好不容易壓下悲觀的情緒面向現實,迎接他們的則是痛苦的吻歌。

幸運的是,他們在尋找歸家之路時恰巧碰到任務目標。不幸的是,他們根本沒有能力處理到眼前的災禍。

不過一個照面,原先志氣滿滿的少年們被一頭頭涎水直流的叢林野狼圍捕撕咬。他們引以為傲的境界沒有幫他們處理掉眼前的麻煩,有的,許是比常人更為耐揍?

就在哭嚎遍野,血灑天地間,一隊好心的冒險者聞聲趕來出手相助。

即便他們快速驅趕敗勢漸起的狼群,那些不自量力的少年們也得到了慘痛的代價。

雖然仗著人數眾多並未出現死亡,但跛腳斷臂之輩何其之多。

就這樣,在好心人的簡單處理下,及時得到救治的少年們僥倖沒有落下殘疾。

作為代價,身為領隊的王松耗盡全部身家,乃至動用一部分老村長所賜物資方才還清治療費用。

不僅如此,身纏布匹的王窟剛從牧師分殿走出,臉色陰沉的王松硬拽著他來至一眾鄉親面前。

他從未見過父親那麼卑微,那麼的低聲下氣,一生要強卻在一眾鄉親面前跪地叩首。明明是自已做錯了事,明明不光是自已一人的過錯,最後卻要讓父親揹負承擔。

這一刻,他那狂躁的心粉碎成灰。無論是跪地認錯,還是接受老父親的第一次抽打懲戒,披頭散髮的王窟毫無動作全部接下。

他沒有注意到,即便父親臉上滿是怒容,手中藤條無一落於傷口,重重鞭影間,滾燙熱淚輕緩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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