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軍之前,小二龍對廉破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崔玉蝶的評價是“行事果決,性格沉穩,老當益壯,體恤士兵,敬重勇士,威望極高。”
小二龍趕緊回禮道“將軍大禮,小的萬不敢當,小的只是做了應該做的。”
廉破笑道“小兄弟英雄了得,竟忘了問尊姓大名,老糊塗啦。”
廉破說話直爽,卻又透著幾分親切與坦誠。
小二龍道“小人崔二,見過廉將軍!”
廉破點頭,問“崔兄弟,你武功高強,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
小二龍拱手道“廉將軍言重了,將軍有事儘管下令便是,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哈哈!”
廉破笑道“崔二聽令!本將擢升你為‘昭武校尉’,率領精銳小隊,潛入敵後,刺探軍情!”
‘昭武校尉’乃是正六品軍銜,千夫長都沒有。
當然了,軍銜是軍銜,實權歸實權,小二龍這個‘昭武校尉’,還沒有千夫長有實權。
不過千夫長見到他得敬禮。
小二龍躬身領命。
* * * * * * *
小二龍站在校場一角,晚風吹拂,風中還帶著幾分血腥味。
篝火旁,受傷計程車兵互相攙扶,軍醫忙忙碌碌正在救治傷員。
不時聽到不同口音的歌聲,雖說五音不全,公鴨嗓子。
那歌聲中悲切蒼涼,叫人忍不住心中酸楚,忍不住落淚。
小二龍回到營地,大夥正圍著一堆衣物和武器默哀。
“兄弟們,一路走好!”皮練鴻仰天長嘯道。
說罷,他這個鐵血漢子的眼角,也泛起了淚花。
“嗚……”
好多士兵都忍不住哭泣,一傳十,十傳百,陌刀營裡哭聲一片。
皮練鴻看到小二龍回來,道“崔二,過來一起送弟兄們最後一程吧!”
小二龍步入佇列,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蒼涼悲壯之感。
曾經,他在電影電視上看到戰爭時,完全是局外人,不能感同身受。
此時,他才知道,戰爭完全是人命的收割機。
處理完戰死兄弟們的身後事,眾人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皮練鴻高聲道“兄弟們,眾所周知,我比武輸給了崔兄弟,百夫長我是不能當了。
今日戰鬥,崔兄弟突出表現,我皮練鴻甘拜下風,百夫長由他來當,最合適不過!”
今日在戰場之上,小二龍證明了自己,所以皮練鴻此言無人反對。
小二龍剛想說話,突然就有人笑道“皮練鴻,崔兄弟已是昭武校尉。
你要他當百夫長,豈不是讓他降級?”
說話的人,正是萬夫長嶽忠,他正朝這邊走過來。
眾軍趕緊行軍禮歡迎。
嶽忠擺手道“兄弟們,不用多禮,我來是要挑選幾名精銳,去完成廉將軍交待的任務。”
皮練鴻一拍胸膛道“我們陌刀營個個都是精銳,嶽大人儘管吩咐,屬下保證完成任務!”
嶽忠道“廉將軍要挑選十名精銳,組成一個小隊,潛入草原去刺探情報。
陌刀營乃我軍中精銳,所以我才來此挑選。”
皮練鴻自豪地道“嶽大人說的是,請把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
嶽忠嘆道“突勒丹此番來犯,行跡十分詭異,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秘密。
此次任務可謂九死一生,願意去的,便請向前一步!”
話音方落,所有的陌刀手都視死如歸的向前一步。
嶽忠苦笑道“是家中獨子的,請往後退一步。”
“刷!”
此言一出,竟有二十來人往後退。
嶽忠又道“家中有妻兒的,請往後退一步。”
“刷!”
這次後退了一半多,只剩三十人。
嶽忠又道“家有父母的,請後退一步。”
這次後退了二十人,只有十人站在最前面。
嶽忠掃了一眼,道“不願意去的,後退一步!”
這次沒有人動,全都昂首挺胸的望著嶽忠。
這十人中,皮練鴻這個百夫長便在其中。
皮練鴻高聲道“嶽大人,我們都是在邊塞長大的。
我們的家人,早被突勒丹殺害,如今都是孤家寡人。
只求多殺突勒丹狗,為家人報仇,這次任務,我們可以一力承當!”
嶽忠朝小二龍問道“崔校尉,你看他們合適嗎?”
小二龍點頭道“個個都虎狼,有他們幫助,本次任務成功的機率更大。”
嶽忠點頭道“好,上好酒好菜!”
隨即幾名親兵拉來一輛車,車上有酒,有兩隻烤全羊,五六隻肥雞、燒鴨。
這頓酒肉齊全,可謂豐盛之極。
同時,這也相當於是這幾個人的最後一頓飯。
嶽忠端起一碗酒,道“各位兄弟,我祝你們馬到功成!”
“碰!”
嶽忠把碗中酒一飲而盡後,把碗摔到地上。
小二龍和皮練鴻十一人也同時捧起酒碗,一飲而盡,摔碎酒碗。
送走嶽忠以後,十一人席地而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其他士兵則默默離去。
在軍中,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能打擾死士吃最後一頓飯。
小二龍正捧著一隻肥雞,吃得歡。
忽聽皮練鴻道“崔兄弟,啊不,是崔校尉,我敬你一碗。”
小二龍舉起酒碗,跟皮練鴻碰了一下,道“皮大哥,今日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皮練鴻笑道“都到這份上了,這碗酒喝下去,以前的不痛快,讓它就過去吧!”
“哈哈!”
小二龍笑道“皮大哥果然爽朗,小弟先乾為敬!”
兩人同時喝完了一碗烈酒。
嗆得小二龍鼻子直噴熱氣。
他從沒這樣喝過大酒,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只是在這個情況下,不喝又不行。
小二龍雖然難受,不過照著前世電視中的話,笑道“痛快。
這酒夠烈,男人該喝烈酒!”
飯飽酒足之後,小二龍跟十個人都混熟了。
男人聚在一起,聊的是女人。
女人聚在一起,聊的是男人。
這是亙古不變的人之常情。
對於女人,碰巧小二龍在前世理論豐富。
這一世又是情場老手,理論與實際相結合,將一些葷段子講得妙語生花。
聽得這群常年不近女色的大男人口水直流,浮想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