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行李可以放個人空間,只用隨身背個放常用物品的小包,鄭西原也就沒有在露臺待太久,踩著點跟孟盼一起下樓,直接辦理了退房。

孟盼找的嚮導很靠譜,不但準時來接他們,對路程耗時的掌握也十分精確,半小時的車程分秒不差。

等進了森林公園,更是跟回了老家似的,視線掃到哪兒,都能說得頭頭是道。

不知是季節不對,還是三冬這邊旅遊業的開發,確實不如南方諸省,從檢票口進來後,除了帶他們的嚮導以及他和孟盼,周圍沒見著一個人影。

當然,不管是一般情況下還是二般情況下,旅遊開發這事兒都輪不到鄭西原操心。

說不定是當地管理機關為了減輕對自然的破壞,本身就特意沒對這邊進行推廣呢,由此可見,管不著,一點兒不耽誤鄭西原腦補。

不過,森林公園之旅確實是純放鬆的旅程。

林木參天,蓊鬱葳蕤,幾乎將天幕遮擋得嚴嚴實實,因而錯落漏下的縷縷天光,反倒成了更美的風景。

畢竟是原生態森林保護區,劃出來對外開放的公園區域,也只是一小部分。

走得太深,管理機關會擔心遊客的人身安全,也怕文明程度堪憂的部分遊客影響到森林內部的生態環境和野生動物安全。

富氧的空氣滌盪著鄭西原的肺腑,他好像終於有了點無憂無慮,忘掉自已的時間。

“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誤落塵網中,一去三十年......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

五柳先生的《歸園田居》自覺浮現在鄭西原腦海,畢竟是曾被要求全文背誦的篇目之一。

只是,他這個年紀,要說因此有感而發,多少會被長輩們批判有些無病呻吟。

想到這,鄭西原的思緒又跑遠了。

他其實很不理解現在的孩子太脆弱,不如以前的人吃苦耐勞這樣的說法。

世事變遷,時移勢易,既然知曉運動是物質的根本屬性和存在形式,世界上的一切物體都處於運動之中,就該明白,以同一種眼光,同一種標準來衡量兩代人甚至數代人,是不科學的。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壓力,面對不同的社會環境,所要付出和承受的東西,或許會有形式上的差別,卻不會憑空消失。

從前上學時候鄭西原就知道,這世上的天才只是極少數,大部分平凡的強者,只是因為付出了十分的努力,才可以表現出一分的毫不費力。

內斂深沉,不見圭角,是絕大部分中原人骨子裡流傳的思行模式。

真要是歇斯底里,七情外露,不是至親,便是已經如籠中之鳥,自覺無處脫逃。

當然,鄭西原截至目前的人生,要說困擾著實不少,卻時常自覺已經比很多人幸運了。

只不過是這兩天心事太多,密集地衝擊著他的情緒,讓他在來到這樣草木蔥鬱,整片天地被綠色生機包裹的世外桃源時,難免想做個任性的人,放肆地鬆一口氣。

直面死生之事,更是直面他自已確實總是無力迴天,鄭西原有點沮喪的小情緒也正常。

林間有啼叫婉轉動聽的雀鳥,伴著微風的沙沙聲奏起未名的自然樂章,鄭西原想起他以前複習考試時,愛當作背景音樂在耳機播放的白噪音。

一顆心漸漸落回原處,規律地躍動,他感受到了自然對他無私的包容與期許,如同他在心底的呼喚。

“儺西擊羊

雨更火哉

門塞屢易痕

已成妖之齋

極右暈唧唧

亦罷尊以予高

儺中捉魚

武裝棉機

西寄囊昨及

儺西擊羊

災情擊雷

儺東寄雨棚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這樣的美景能打動鄭西原胸前懷錶中的鬼修,安撫他們內心的不平靜與茫然,也能讓孟盼沉醉於天人相應的豁然。

鄭西原沒好意思吟出詩,孟盼倒是沒有吝嗇與雀鳥相合,隨性地低聲吟唱出此情此景下的心聲。

只是有些遺憾,她輕輕飄浮的歌聲沒有破壞天然的白噪音,反倒和聲交融,如金徽玉軫,鄭西原偏偏聽不懂她在唱什麼。

也許是古老的語言,歌詞中每個陌生音調的字出現時,鄭西原總忍不住在腦海中尋找相似讀音的漢字來代替,然後根據孟盼的氣口來斷句。

這麼機智的做法,“好處”顯而易見。

伴隨著孟盼結尾式的哼唱,鄭西原回顧了下不算長的歌詞,比剛才還不懂,他填的這些詞是個什麼玩意。

還好,音樂本身既沒有國界,也沒有語言的障礙,哪怕聽不懂歌詞,也不影響鄭西原感受到孟盼在歌聲中傳達的情緒。

她,是觸景生情,想到了什麼,在懷念什麼嗎?

他現在瞭解的孟盼的故人,好像也只有一個神秘的吳憂。

雖然孟盼與靳素若瞧著也好像有點淵源,不過,她們畢竟在夜光諮詢共事這麼久,也不奇怪。

難不成,她是在擔心莫名消失的靳素若?

起碼,對於以未知形式反覆輪迴的吳憂,她之前還能那麼淡然地跟鄭西原介紹,討論所謂關卡型遊戲式的輪迴,應當是不怎麼需要孟盼操心的。

說起來,對孟盼其實知之甚少這一點,鄭西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因此,在沒有特別熟悉的情況下,自顧自地臆測別人的想法或是心思,以鄭西原的直覺來說,這樣是不禮貌的。

他現在悄悄在心裡,自以為是地揣摩孟盼在歌聲中傳遞了什麼,他保證,確實是負責放飛思維那根筋,總是動得比負責克已復禮的快一點罷了。

也許說出來都沒人信,鄭西原隱隱感覺,他總是如此或明或暗地冒昧,似乎是心裡感覺安穩,有種即將失去的緊迫感。

於是,思緒與言行如無頭蒼蠅,慌不擇路。

伴著孟盼輕哼的第二遍歌聲,幾人踏上了從另一個方向離開森林公園的路。

簡單的用餐休息之後,鄭西原與孟盼坐上了前往上水省的飛機。

鬼修們人生第一次來到千米之上的藍天,即使飛機現在已經穩定地飛行在平流層,從小小的舷窗往外望去,只能看到大片潔白的雲海,他們仍是為此心神激盪。

果然,上天也是中原人藏在骨子裡的浪漫情懷。

【閒敘】忙忙碌碌但還是喜歡寫點什麼,最近不定期更新,感謝支援與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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