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喋血襄陽城
關於屠城的這種話，孫霸天知道，曹操沒騙人。
此刻，他也不由心裡對龐統的計策有些懷疑，“真的會那麼準嗎，會不會有什麼差池呢？”
不是他不信任龐統，而是事關自己十幾萬軍隊，再加上全城幾十萬民眾的性命，他還沒辦法做到如此孤注一擲！孫霸天猶豫了。
城下的曹操見自己一席話說的孫策無言以對，以為他是怕了，便示意身後那將放話。
“孫策小兒，快開城門投降，饒汝不死！……”那大漢得令便上前扯著嗓子吼道。
只見那黑大漢生的是五大三粗，滿臉絡腮鬍，手裡晃著一把鋼刀，此刻正咬牙切齒在馬上耀武揚威。
這時，魯肅匆匆趕到，他跟孫霸天彙報說，東南西三門的曹軍已經開始攻城，城內守將正浴血抵抗，城外策應的伏兵也已經現身跟曹軍混戰！另外周瑜還給孫霸天捎了張字條，孫霸天忙開啟，只見上面寫道：“兄應待時而動，萬勿出城硬戰，如若城破，可隨魯中郎返回江東，為弟等報仇，勿忘！勿忘！！！”
看到最後孫霸天已是淚流滿面，看來周瑜他們是準備拼死一戰了！
聽著城下不堪入耳的叫罵聲，再看著兄弟視死如歸的血書，孫霸天攥緊了拳頭，大聲對著城頭的弓箭手們下令道：“給我放箭！給我射！！！”
那黑大將見城門上放箭了，忙使刀左格右擋，護著曹操退回陣中。曹操邊退邊下令攻城！
陣中的曹軍烏壓壓的衝向城門，城門上箭如雨下！
此時，城門前佈滿了拒馬，那些前面衝鋒的兵士們見有拒馬也不著慌，翻身就越了過去，但落下來卻沒踩到地面，而是直接掉進了一人多高的陷坑中！陷坑裡佈滿了釘刺鐵蒺藜，落下去者非死即殘，一時間，前面幾排軍士全都殞命其中。
但是衝鋒的鼓點沒有停止，後面軍隊還在一個勁的如潮水般往前湧，那陷坑很快就被前軍的屍首填滿！以至於後面的軍士都不知道有陷坑的存在！而那些跑過了陷坑的兵士，又不得不拿腦袋，拿手臂甚至拿臉來迎接城樓上傾瀉而下的箭雨，有些被射中了眼珠子，有些被射透了鼻子，有些甚至腦袋被射爛，但他們依舊在衝鋒，就像喪屍一樣，因為不衝也是死，但第一個衝破城門的卻能封個千夫長！他們都在拿命賭，他們都是賭徒！亂世中無路可走的賭徒！
看到曹軍開始衝鋒了，林子中的周泰馬上下令後面包抄過去！
曹操也是深諳用兵之道，周泰的城外伏兵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便領身邊的黑大將領兵去戰周泰。
那黑大將不是別人，正是曹操的貼身護衛長許褚。
只見許褚手掄鋼刀就殺向周泰，周泰亦手掄鋼刀來敵許褚。
許褚悍勇，一刀劈天蓋地直奔著頭去，周泰剛猛，一刀電閃雷鳴直掃身軀。兩將一個力大無窮，一個肉身鐵壁，正是鋼對鋼，鐵砸鐵，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但是幾十回合之後，那許褚愈殺愈勇，周泰則有些力怯，再加上敵軍勢大，覺得急切不能勝，便虛晃一刀，撇下許褚，帶領殘軍向城門奔去。
此刻，攻城的曹軍已是死傷無數，城門堆屍如山，曹操見天色將晚，便下令暫且撤軍休整。
不是曹操不願強攻，只是今日他們來的急，很多攻城器械還沒到，所以剛才才想靠言語進行一番挑撥和拖延，沒想到後來一言不合，那邊先放箭，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才讓士兵們肉身攻城。
城中，雖說孫霸天他們這波守住了，其他各門也均有死傷，再加上戰爭打響後，城內百姓人心惶惶，哭泣聲，嘈雜聲，紛亂異常。
此時，城外埋伏的部隊也都敗走進城了，孫霸天召集眾將盤點今日戰況。萬幸的是，將領中除了董襲和蔣欽受了傷，其他的倒是安然無恙，現在城中部隊總剩下不到十萬人。
“主公，據探馬報，曹操今日戰損不在我軍之下，但是其主力猶在，而且後續還有投石車，雲梯等攻城器械要來，不可大意啊！”魯肅先來彙報道，“另外今日城門口的工事都已損毀，城外已無伏兵，後面只能守城而戰了。”
孫霸天先是讓城內的大夫，看了看董襲和蔣欽的傷勢，還好只是輕傷。
於是，孫霸天便昂然出帳對眾軍士說道：“兄弟們，今日大家浴血奮戰已經讓曹賊見識到了我們江東子弟的英勇，曹軍今天已經死傷無數，而我們的援軍也已經從江夏出發，明日便可進城，為了江東，為了死去的兄弟們，我需要大家再堅守一日，只需要一日，就定能破曹，定能勝利！”
臺下的軍士們有些傷了腿，有些斷了手，有些兄弟剛死，有些朋友將亡，但是聽了孫霸天的鼓舞，也不由心中激動，個個咬牙怒吼道：“定能破曹，定能勝利！定能破曹，定能勝利！”
孫霸天看到臺下群情激憤，一絲慌亂在他的堅毅的臉龐上一帶而過，臺下的周瑜和魯肅心照不宣的相互看了一眼。
明天，曹操能退軍嗎？孫霸天不知道，但看今天的攻勢，退軍可能性很小，而且攻城器械還沒到，曹操怎麼會這麼快退軍呢？
但他知道，身為主帥，必須要讓追隨自己計程車兵心裡有底，再怎麼糾結，再怎麼慌亂，他主帥不能慌，更不能亂，哪怕這一切都是裝的，這是他今天在血海肉山裡學到的。
稍作休息後，他叫來了周瑜。
“公瑾，你覺得我是怎樣一個人？”
“主公雄才大略，英明神武。”
“你覺得我是個騙子嗎？”
“……主公是為了他們好，為了我們所有人好。”
“那你相信士元的話，曹操明日會退兵嗎？”
“末將相信，而且曹操明日一定退兵！”
聽周瑜這麼說，孫霸天不說話了，他拍了拍周瑜的肩頭：“我們一起，迎接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