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曠世奇才
“……”孫霸天沒想到龐統居然如此直接，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哈哈，”那龐統笑道，“孫將軍有疑慮否？”
“嗯，有點，想不到先生竟如此……”
“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時不我待，歲不我與。吾於此處侯君久矣~”
“哦豁？”魯肅聽龐統這麼說，笑著問道，“難不成，先生早已有意於孫將軍乎？”
“非也，非也，”龐統搖頭笑道，“吾唯侯英明之主耳，於孫將軍之事，統跡僅略知一二。”
孫霸天聽明白了，這龐統果然不是一般人，人家等的是英明之主，而不是單等自己，好個高傲之士！
“那先生如何知道我就是英明之主呢？”
“夫‘英’者為有‘卓越之才幹’者。當逢亂世，‘才幹之卓越’即智謀、勇武均為上乘之人，此為取勝之道。‘明’者乃是‘賢明仁德’之意，賢明仁德者，必佈德於天下，順乎民心，此乃王霸之基。吾觀孫將軍，坐擁江東，克黃祖取江夏，收長沙得荊南，所到之處，兵不血刃，民心歸附，且文有公瑾，子敬之謀，武有子義，興霸，漢升之勇。夫不為英明之主，又有何人可堪其名乎？”
“曹操呢？曹操現在也挺強啊？”
“呵呵，曹孟德挾天子令諸侯，天下皆知，而其自比周公，智謀勇武之士固多，但民心不附，所轄之地，民眾皆畏之刀槍之強，非真心耳，故其為英主而不明也~”
“還有劉備呢？”孫霸天接著問道。
“劉玄德……”此時龐統倒了杯酒，一口喝完，才若有所思的說道，“生不逢時之主也。”
看龐統對劉備並沒過多的評價，孫霸天暗自慶幸：“還好我早到一步！”
“先生可知‘南陽臥龍’否？”魯肅聽得入神，緊跟著問道。
“哈哈，此人吾亦識得，實乃曠世之奇才也~”說道臥龍，龐統微笑道。
“那比先生如何？”魯肅一臉認真。
“某之所學，與那孔明大不相同。”
“此語何解？”魯肅很執著。
“子敬真乃志誠之士也！”看魯肅非要問個明白，龐統倒也不藏著掖著，只是取笑一下。“孔明其人，有經天緯地之才，若奉明主且得其時，必可比肩那興周八百年之姜尚，旺漢四百年之張良，奈何上天自有定數。”
“上天之定數？”魯肅默唸道。
“孔明願為逆天改命之舉，吾只做順勢而為之事而已，哈哈~”龐統意味深長的看著孫霸天並舉酒致意。
孫霸天覺得這個龐統確實不簡單，提及他人，正常人都會謙虛謙虛，而龐統看似快人快語，卻能一語中的，而且所說見解，也不像其他文人墨客那樣迂腐，真是奇才。
“先生既知我主為英主，也願順勢而為，鄙人愚鈍，想請教先生：當今天下欲圖霸業，應作何打算？”魯肅問道。
“子敬乃敦厚長者，胸懷廣博，於王霸之道必有致勝之謀略，何故問我這山野小吏乎？”龐統笑道。
“矮~~~，”魯肅其也是真心請教，雖說他自己有一套江東版的“隆中對”，但是對龐統的想法還是真心好奇，不知這位大賢有何獨到見解，“所謂‘兼聽則明偏信則暗’，吾主胸懷天下，先生若有更佳之策，實乃吾主之幸，天下之福也。”
孫霸天聽兩人讓來讓去的，就一把拉住兩人的手笑著說道，“兩位不必這麼客氣，以後都是自己人了，我們不妨頭腦風暴一番，萬一能碰出新的火花呢？”
“頭腦風暴是何意呀？”魯肅剛緩過勁，又被孫霸天整懵逼了。
“哈哈哈”，龐統笑著看向孫霸天，“‘頭腦風暴’一詞，吾竊以為，頭腦之風暴，乃觀點之碰觸，應為集思廣益之意，此詞如此形象貼切，孫將軍真是妙人妙語！”
“哪裡哪裡，”孫霸天趕緊提了一杯酒敬向二人，緩解一下口無遮攔的尷尬。
一杯酒盡，魯肅率先開口：“肅曾獻策於吾主，宜先圖江夏黃祖，再收長沙，只因此二郡皆近我江東，之後謀江陵取襄陽，待荊州既定，兵精糧足之日，西可平西川，北可伐許昌，霸業即成。如今，江夏長沙既定，初步戰略已達成，先生認為可否？”
說著，魯肅還手指沾酒給龐統畫出了其中的要點。
孫霸天不住的點頭，然後看向龐統。
“子敬高見！荊州確是重要之所在，”龐統看著魯肅所畫的荊州的位置，表示認同，但話鋒一轉道：“那倘若北兵從這邊南下，子敬可有對策？”
龐統指著荊州東邊的位置。
“先生指……淮南？”
“不錯，淮南壽春！”龐統手指按住壽春的位置說道：“此地乃先前袁公路稱帝之所，周邊水域豐富，北臨淮河可望中原，東依淝水可抵廣陵，其位置及其重要，乃兵家必爭之地。”
“卿可來看，這壽春北部近鄰徐州和許昌，南部接壤合肥，倘若北軍來犯，或走襄陽一路攻取荊州，或走壽春一路進犯江夏亦或建業，此為南犯必經之兩條路徑，如若我軍駐防襄陽，則北軍必犯壽春合肥一線，但若拿下壽春，則敵必走襄陽一路，襄陽吾已得之，則江東荊襄具無憂矣，倘我軍沿此兩路雙管齊上，水陸並進，中原亦可定。”龐統說著，並在桌上將戰略規劃甚至行軍路線都畫了出來。
“那壽春臨近許昌和徐州，豈不岌岌可危？”
“不錯，我軍可屯重兵於江夏與合肥，亦可屯駐濡須口，倘敵軍來攻，三路救援。另在壽春西北緊要關隘之處，設上將駐防，壽春無憂矣。壽春無憂，剋日即可出兵北上。切不退守長江天險，此為偏安之策，非霸業之道也！”
“士元見解奇譎，真乃鬼神之謀！”魯肅不禁佩服道，“故而我軍欲北復中原需以襄陽，壽春為始？”
“不錯，然還有一處。”龐統手指移向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