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是怎麼知曉的？

一提到年世蘭，胤禛就不能再這麼淡定了，他抬頭去看蘇培盛，一雙眼睛彷彿兩把刀子。

“她可有說具體是什麼事？”

“這個，倒沒有，奴才也問了，娘娘說，只能與皇上您兩個人講。”

胤禛的臉色更差，他大概猜到了一些。

“去延慶殿。”

“嗻！”

齊月賓篤定皇上會來，所以早早就梳妝好了，戴的首飾全是曾經在王府裡面時的樣式。

胤禛過來看到她，差點以為是回到了王府。

“你叫朕來，是有何事？”

奴才們都被蘇培盛帶走了，齊月賓直接雙膝跪下來，先承認自已有罪。

“當年在王府，是臣妾害的年氏小產，這些年冤冤相報，是臣妾應該受的，臣妾從不敢有一絲抱怨。

只是前些日子，臣妾聽聞了一些密談，總覺得心裡不安，不知年氏一族突然犯亂，是否與此事有關。”

“密談？什麼密談？”

胤禛沒有讓她起身，居高臨下，眯著眼睛，是好奇，又像是在威脅。

“是有關，香料的秘事……”

胤禛沒有接話，只是眼底已經有了殺意。

齊月賓已經察覺到了，但她絲毫不怕，自顧自地說著：

“若要真的追溯此事，怕是要涉及麗嬪有孕那時，曹貴人是第一個察覺到端倪的。

她們二人是最常到年答應那裡走動的，只是多年來，除了曹貴人生下溫宜，麗嬪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

而在她有孕前期，卻是一直迴避不去翊坤宮，就算是去了，也一定要遮住口鼻，皇上可知，這是為何？”

胤禛的心情越發不妙，他還是沒有接話，在等著齊月賓的後話。

“那香料是皇上格外注意，只單獨賞賜給了翊坤宮的，旁人都只覺得那是無人能及的恩寵，可誰又能猜到，那是斷了年答應一切念想的毒藥呢？”

屋裡是死一般的寂靜。

很久很久之後，齊月賓感覺自已就要跪不住倒下了，胤禛才終於開口。

“你，是怎麼知曉的？”

齊月賓慘淡地扯了扯嘴角，竟然大膽抬頭直視胤禛。

“當年的那碗藥，臣妾擔下了所有，今日之事，臣妾又怎會想不明白？”

胤禛嘆氣，提起當年的事情，他就頓時少了些底氣。

“可你，身處延慶殿，從不會踏足翊坤宮，又是怎麼知道的？”

“是溫宜公主。”

“溫宜？”

胤禛更迷惑了，一個襁褓中的孩子，她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年答應曾一度為了爭寵，不惜傷害溫宜，臣妾是恰好碰到曹貴人傷心哭泣，幫襯了她一二，走動近了便知曉了一些事情。

或許這麼多年了，就連皇上也不太清楚，頌芝是略懂一些香料的吧？”

“她？”

胤禛是真的不太知道，不然頌芝早就不會留。

“她只是略懂皮毛，看不出裡面的玄妙，但是，一旦人有了疑心，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印證，臣妾聽曹貴人說，年家之前似乎找了一個民間大夫來給年答應診脈……”

說到這個人，胤禛的額間褶皺便更多了。

何元青，他已經讓夏刈殺了，怎麼，難不成年家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