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與冰帝的比賽結束後,仁王獨自脫離了隊伍。
今天,青學的選手們有過來觀賽,但是他們的教練龍崎並不在,龍崎最在乎的兩個選手,手冢國光與越前龍馬也不在。
前者現在正在接受專業治療,後者仁王不清楚,也沒必要弄清楚,因為於他而言有手冢國光這一條路就足夠了。
“喂,”電話鈴聲響起,手冢拿過手機,在看到來電顯示後立刻選擇了接通,可他等了兩秒,卻沒有聽到仁王的聲音,於是只得主動問道:“是仁王嗎?”
“嗯,是我。”
“你的感覺不太對。”
“很明顯嗎?”
“嗯。”
“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你說。”
“幫我把青學的教練龍崎女士約出來,我想和她見個面。”
“約龍崎教練……現在嗎?”
“可以。”
“好,稍後我聯絡你。”
“嗯。”
結束通話電話後,仁王正好也走到了收銀臺。
“承蒙惠顧,一共7490日元。”
放起手機,拿出錢包,付錢走人,離開這家數碼店後幾分鐘,仁王收到了手冢國光的來電。
“約好了。”
“時間地點呢?”
“下午三點,青春臺的廣末咖啡廳。”
“多謝,”仁王正準備結束通話電話,又突然將手機重新貼在耳邊問道:“手冢,這幾天你有見過龍崎教練嗎?”
“你……”手冢瞟向前兩天龍崎教練過來看他時帶過來的捧花,微微垂眸,“龍崎教練確實來看過我。”
“那她有和你聊什麼嗎?”
“只關心了下我的情況。”
“抱歉……”
“嗯?為何道歉?”
仁王嘆了下氣,在一個街頭販賣機前停下來,隨便選了一款飲料,一邊投幣一邊道:“剛剛只顧著別的事,忘了詢問你的情況。你的手臂恢復的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還算及時,可以完全治癒。”
“那就好,”彎腰從出貨口拿起販賣機投下的飲料後,仁王試著放輕了語氣,“手冢君好好休息,有時間我過去探望你。”
“仁王。”
“嗯?怎麼了?”
“沒……”
話到嘴邊,手冢卻又吞了回去,他覺得今天這通電話並不適合繼續聊下去,仁王的情緒明顯不對,雖然現在聽起來似乎已經恢復了,但手冢能感覺得到,仁王只是在掩飾罷了。
“別忘了吃午飯。”
思來想去,手冢只憋出了這樣一句話。
“會的,你也一樣。”仁王因為這句話,心情鬆快了不少。
再次結束通話電話,仁王連續深呼吸幾次,然後將手中的飲料一飲而盡,拍了拍自已的臉頰,自言自語道:“搞什麼啊,給我冷靜點。”
下午三點,青春臺廣末咖啡廳內,一向喜歡提前到的仁王這次踩點來了咖啡廳,僅一眼,她就認出了那位正在閉目養神的龍崎教練。
“龍崎教練日安。”仁王走過去,打了個招呼,拉開椅子坐在了龍崎的對面,而後在服務員過來詢問是否需要些什麼後,隨便點了杯咖啡。
“立海大的仁王。”龍崎睜開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仁王,點了下頭,開口道:“手冢說你找我有事,我很好奇你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竟然互相留了聯絡方式。”
“龍崎女士不愧是手冢的教練,對他的私生活都這麼關注,請問我需要把我們如何認識的、關係如何變好的,這一系列故事一五一十講給你聽嗎?”
“小小年紀別的沒學會,倒練得伶牙俐齒,慣會曲解別人的意思。”
“原來不是這個意思嗎?我還以為是龍崎教練太關心自已的選手了,所以關於選手的事實才事無鉅細全部想了解。哦對,說到關心選手,我想想青學那位學長的名字叫什麼來著……”仁王指尖敲打著桌面,幾秒後在龍崎堇複雜的目光中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想起來了,他叫武居健史,誒龍崎教練,請問那位武居學長現在怎麼樣了啊?”
完全沒有理會龍崎一下子黑下去的臉色,仁王繼續道:“我聽說他之前也是網球部的人,是龍崎教練你的學生呢,想必龍崎教練你肯定知道他的最新訊息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仁王的眸子在狹長的眼眶中輕輕轉動,最終盯在了龍崎的臉上,“這句話該由我來問出口吧?龍崎教練,請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找我來只是為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我想我們沒必要再聊下去了,青學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
“龍崎教練還真是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非要讓我把話挑明瞭,鬧得我們都不好看是嗎?”
“仁王雅治,難道立海的老師沒有教過你,對待長輩要保持基本的禮貌嗎?”
“一個人只有在啞口無言、自知理虧的情況下,才會扯這種禮貌的幌子當遮羞布,試圖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反將一軍。但是可惜,龍崎教練,我仁王雅治活在這世上,最不在乎的就是別人對我的評價。”
“你好歹是個學生!現在這樣子像什麼話?!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的老師或者家長聯絡一下,談談你的教育問題!”
“這點請隨意,今天我既然找到你,就說明我做好了被你扣上這頂無禮的帽子的準備,那麼,不懂禮貌的我也就沒必要客氣了,請問龍崎教練,你是不是和美國代表隊的負責人做了什麼交易?”
“胡說!”
“我都還沒說是什麼交易呢龍崎教練,彆著急啊。”
“我沒心思和你這個滿口胡言的人繼續留在這裡浪費時間,先走一步。”
“如果你不在乎武居健史打傷手冢後沒有受到任何處罰,並且還在你的推薦下,順利得到了參與數學競賽的機會這件事,隨著明天的早報傳遍全國,請隨意離開。”
“你?!”
“這位客人,你的,咖啡,請,慢慢享用!”服務生看著有些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慌張地把咖啡放到了仁王的面前,然後鞠了一躬後飛快離開。
被服務生這麼一打斷,原本怒火攻心的龍崎堇反而冷靜了下來,她重新坐好,微笑著看向仁王解釋道:“我當初就是用數學競賽的名額,換取的他主動退出網球部,這也是為了手冢和一年生們好,你應該理解的,對吧?”
聞言,仁王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一邊攪動著咖啡一邊道:“龍崎教練思慮周全,對自已的學員們關愛有加,想為自已的球員爭取到最大的利益,所以不惜踩在我們立海的頭上,主動找到美國代表隊的負責人,以越前龍馬的參賽身份為籌碼,換取美國代表隊那邊主動向我國的網協提出,要青學全員參與集訓的要求,如果我沒猜錯,事情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