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姿略一點頭，唐曉薇便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徐姿本想帶她找個咖啡店坐坐，唐曉薇卻拒絕了她的好意。
“我長話短說，不會單獨徐總太長時間。”
徐姿聽著她的聲音，明白楊秘書和顧九擎當天會那麼容易上當，就連徐姿都要懷疑跟她是不是雙胞胎。
唐曉薇似乎看出她的心理活動，“很長一段時間，我日日夜夜都在模仿你，你的每一個動作和說話時的語氣，我睜開眼睛避開眼睛，眼前都是你的影片和錄影……我有時候都要忘記自己是誰，所以我當晚能騙過你醉酒的丈夫……”
徐姿看了看時間，“我待會兒還有事情，我想知道你來找我的目的。”
唐曉薇看著她，就那麼看著，忽然問了她一句：“被愛……是什麼感覺？”
徐姿頓了頓，這個問題她本不該回答，但對上唐曉薇的眼睛時，她還是回答了，“如果一定要找一個詞，可能是安心。”
不會再時時刻刻擔心會被拋棄，會被在任何情況下捨棄。
對於徐姿來說，用另一個詞來形容被愛的感受，那就是安心。
唐曉薇眼神裡茫然一閃而過，“原來是這樣。”
唐曉薇笑了笑，深吸一口氣，“那你可以繼續安心下去，因為你找的那個男人真的很愛你。”
徐姿看著她。
唐曉薇：“那晚，我們什麼都沒做，我把他放到床上，脫掉他的衣服後，他以為我是你，可在他要吻上來的時候，他在我脖子上嗅了嗅，就把我推開了。真的很奇怪，他都醉成那樣了，還能憑藉味道自控自己的情慾，我真羨慕你。”
徐姿想起，那晚她跟楊秘書來到酒店，顧九擎在她脖子間嗅來嗅去的模樣……
唐曉薇從外衣口袋裡拿出那把血跡已乾的水果刀。
徐姿頓了下，卻沒有躲避，她在唐曉薇的眼神裡看不到恨意，反而……帶著深深的自嘲。
徐姿直覺她不會傷害自己。
下一瞬，唐曉薇摘下了自己的口罩。
徐姿清楚看到她半邊臉頰上猙獰的傷口，徐姿眉頭皺起，“你的臉……不要！”
徐姿的話還沒有問完，唐曉薇就拿著那把水果刀劃上了自己的另半張臉，“你的臉，還給你，希望你跟你丈夫能幸福。”
話落下，唐曉薇便跑下車。
徐姿看著座椅上被蹭掉的血跡徹底愣住，反應過來後她連忙扯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想要帶唐曉薇去醫院，可——
等她下車時，唐曉薇已經跑遠。
很快消失在徐姿的視野裡。
徐姿回頭看向副駕駛的位置，心裡沒來由堵得慌。
方才唐曉薇在她面前揮刀將臉劃花的模樣，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個女人來的匆忙，離開的也同樣匆忙。
可是一個連用刀劃傷臉走之前都記得蹭掉副駕駛上的血跡，不給旁人增添麻煩的女人，能是多壞的人嗎？
徐姿將車內的行車記錄儀發給了小助理，“查查這個人的資料和去向。”
小助理開啟影片看到女人摘下口罩時的臉，倒抽一口涼氣，“徐總，這人……是你的雙胞胎姐妹嗎？”
怎麼會那麼像？
只是臉上猙獰的傷口，硬生生將一張漂亮的臉蛋給毀了。
徐姿沒回答：“查到她的線索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小助理繼續看下去，看到唐曉薇拿起刀毀容的時候，直接愣住，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聯絡了各個醫院。
徐姿來到一家咖啡店。
她來時，跟她約好時間的人已經在位置上等她。
徐姿緩步走來在對方對面坐下，看到那張並不陌生的面孔時，徐姿眼中並沒有任何的詫異。
桃若若攪拌著咖啡，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到哪怕一絲一毫意外的神情變化，但是統統沒有。
“你一早就查到了我的身份？”
徐姿：“你爆料所用賬號，用的不是你本人的身份證，見到你之前，我的確沒猜到。”
桃若若靠在椅背上，笑了：“所以你現在只是在虛張聲勢的冷靜。”
徐姿沒什麼興趣同她東扯西扯：“為什麼那麼做？”
她們之間似乎並不存在什麼矛盾。
“為什麼？”桃若若眼神冷下來，忽然手撐在桌子上傾身，“你自己做了什麼不清楚嗎？既然結婚了，為什麼還在外面跟人勾三搭四？如果你喜歡的是白鶴鳴又為什麼要跟顧九擎結婚！”
徐姿對上她猙獰帶著恨意的眼神，“誰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