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知道回來？”他下頜壓在她的肩上，低聲道。
徐姿：“他的傷勢很嚴重。”
顧九擎沉聲：“那就讓林莉莉給他抵命，我不會把你讓給他，你也不許……不許因為愧疚愛上他。”
明明該是威脅警告的話語，說到最後他卻只覺得恐懼。
她太過容易心軟。
當初可以為他的痛苦心軟，如今照樣也能因為白鶴鳴的弱勢和殘疾而心軟。
徐姿仰起頭看他：“還沒問你，把林莉莉怎麼處理了？”
提及這個名字，顧九擎周身便籠罩著一層的肅殺之氣，“人，還活著。”
但也僅僅是有口氣活著罷了。
徐姿沒再問，她有些累。
那日林莉莉給她服用的藥物有些副作用，這幾日時常身體乏力。
臥室內，顧九擎想要跟她纏綿，她卻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顧總只好去了浴室自己解決。
翌日徐姿在公司眼皮一直在跳，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下午她就接到了戴維的電話，“徐小姐，請你勸一勸白總吧，他……他強行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別墅，把自己一個人關了起來，這已經三個小時了。”
徐姿猛然站起身，“他一個人？”
戴維：“是。”
徐姿也怕白鶴鳴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情，放下手頭的事情去找他。
她來時，戴維就在大門口等她。
兩人邊往裡走，戴維邊向她講述：“……剛才又讓人去叫了，白總任何回應都沒有。”
徐姿微微側眸：“為什麼不找備用鑰匙？”
戴維頓了頓：“……白總吩咐，沒有命令，誰也不能進入他的房間。”
徐姿抿唇，直接找了傭人拿著備用鑰匙走到臥室門前。
“咚咚咚。”
她先敲了兩下門，“鶴鳴是我，我進來了。”
她不過是停頓了兩三秒，與戴維對視一眼後，就徑直開啟了房門。
門內，白鶴鳴跌坐在輪椅邊，正試圖以臂力重新回到輪椅上，反覆嘗試的結果是他的傷口重新崩裂，已經染紅了紗布。
“白總！”
戴維跑上來要將他扶起，卻不過是剛有了這個動作，就被白鶴鳴抬手製止，“出去。”
戴維僵在原地。
白鶴鳴惱羞成怒：“滾出去！”
他鮮少這樣粗魯，卻在最不堪的情況下，失去了所有的風度。
徐姿視線落在他的輪椅上，忽然之間就明白了他這樣轉變的原因，“戴維，你出去吧。”
戴維覺得她一個人無法照料白鶴鳴：“可是……”
“出去。”徐姿神色不變的再次重複。
戴維只好轉身離去。
徐姿去關門。
“徐姿，你也出去。”白鶴鳴冷聲道。
徐姿關門的動作一頓，隨後把門闔上，轉身朝著他走來。
“不要過來！”白鶴鳴抬起手，厲聲道。
徐姿沒說話，在他的抗拒裡，艱難的將他扶到床上，一個男人的體重對於她來說還是有些超負荷，更何況是白鶴鳴根本不配合。
徐姿低聲：“沒有人會知道，我會照顧你，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去浴室拿毛巾。”
白鶴鳴聽著她的話，自嘲的笑了聲：“你能照顧我一次，還能照顧我一輩子嗎？”
他不需要她一時的同情。
徐姿身體僵在原地。
白鶴鳴像是早就知曉這樣的結果，“你走吧，回到顧九擎的身邊，別再出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日後該是再也不會去找你。”
白鶴鳴心如死灰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