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顧九擎的手機響起，是顧止止打來的。
她的婚期定了。
“哥哥陪我去選婚紗吧，結婚要準備好多東西啊，朝暉好忙，我一個人弄不明白這些，好不好？”
手機那頭，她像是小時候一樣，遇到任何事情的第一反應就是找他。
顧九擎接電話的時候，徐姿就在旁邊，他並沒有避開她。
是以，徐姿將顧止止的話都完整的聽進了耳朵。
徐姿笑著說：“婚禮是件重要的事情，既然她忙不過來，你就去看看吧。”
顧九擎看了她一眼。
她慷慨大方的聲音也透過電波傳到了顧止止的耳中。
顧止止無聲的握緊了手機。
顧九擎：“嗯。”
這一聲，不知道是回應徐姿的話，還是回應顧止止的話。
顧止止沒再說兩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徐姿不用猜都能想到顧止止現在是什麼面目猙獰的模樣。
徐姿：“你上次帶她臨時逃婚，是因為不滿意陳朝暉這個妹夫？”
顧九擎淡聲：“她當時沒想好。”
沒想到，所以就帶她逃婚，徐姿嘲弄的想著，還真是兄妹情深。
也難怪，這樣滔天的縱容，顧止止怎麼能接受跟顧九擎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這種設定呢。
怕是一早就把自己當成了顧九擎名正言順的妻子。
“哦，她沒想好，顧總就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帶她逃婚，還預設她的孩子是自己的，有你這樣的哥哥，真是好的不能行。”她拈酸吃醋的意味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顧九擎頓了頓，“……既然已經知道我跟她是什麼關係，還不高興什麼？”
徐姿哼了一聲，嬌嬌的，“你說我不高興什麼？你以前就對她好的不能行，從來對我都是愛搭不理，你可真是心狠。”
顧九擎眸色深深，半晌，他說：“別找事兒。”
徐姿抱著孩子背過身去，“我怎麼敢跟顧總找事兒，是我的錯，我怎麼能那麼不識好歹的拿自己跟顧止止比。”
她在試探，試探這段時間以來，她的成果到底有幾分。
顧九擎眉頭緊鎖，“可以了，徐姿。”
徐姿抿唇，垂著腦袋坐在沙發上。
她懷中還抱著孩子，瘦削的身體坐在那裡，孤零零的，無端的就很是可憐。
顧九擎深吸一口氣，朝著書房走去。
但他沒走兩步，就聽到了她抽泣的聲音。
顧九擎腳步猛然頓住。
他回頭。
看到她正在抹眼淚。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忘記哄孩子，像是怕嚇到女兒。
數秒鐘後，顧九擎到底還是走了回來。
他坐在徐姿身旁的位置，長腿撐著，大掌按在了她的腦袋上，將她整個人壓向自己。
“哭什麼？”他問。
徐姿哽咽：“我跟了你那麼多年，你從來，從來都沒有寬容過我。”
更不要說，縱容。
“你承認顧止止的孩子是你的，卻可以，卻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我懷著你的孩子被人罵做小三，你根本，根本就一點，都不曾，不曾厚待過我。”
她越說，情緒越是難以自控，差點語句不成，說不出話。
晨晨像是也感受到了她的悲傷，“哇”的一下子也哭了起來。
顧九擎看著嘆了一口氣，“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想我現在怎麼做？”
徐姿趴在他的肩上哭，“你沒有誠意。”
顧九擎抱過孩子輕哄，凝眸：“怎麼樣算是有誠意？”
徐姿這才抬起頭，抽了抽鼻子，淚眼汪汪的，“那你說，你以前，你以前對我是不是很心狠？”
這無疑是讓他向她承認自己有錯。
顧九擎還從未被人逼著認錯過，本能的排斥不喜，但對上她哭紅的眼睛，喉結滾動兩下，到底還是發出一聲鼻音：“嗯。”
徐姿見狀，擦了擦眼淚，“你還，你還不認晨晨，怎麼會有你這麼壞的男人。”
又是一則罪狀。
顧九擎深吸一口氣：“……嗯。”
徐姿哽咽，“你還，還一點都不尊重我，你跟那麼多女人亂搞，還差點得了艾滋病，那是會傳染的，還會遺傳，你……你一點都不責任。”
“徐姿。”顧九擎見她翻起舊賬沒完沒了，喊她的名字。
徐姿眼淚又無聲的掉下來，不再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能硬生生的把人給看心軟。
顧九擎鬼使神差的解釋了一句，“沒亂搞。”
徐姿：“你騙人。”
顧九擎眸色深深的看她一眼，“你是我調教出來的，自然是貼合我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