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難說出口，當兩人都在興頭上的時候，其實很難察覺，只有到荷爾蒙和體內上升的激素都平穩下來，才能察覺到不適。
顧九擎也不是什麼青澀的毛頭小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看著她被自己弄傷的紅腫，頓了頓，“不舒服的時候，說出來。”
徐姿看他，“嗯。”
藥膏塗抹完，顧九擎摘掉指套，彎腰把人抱去臥室。
六年來，顧九擎都不是細心的人，他對徐姿的態度更像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最近有點變了。
是因為她懷孕的原因嗎？
徐姿有點看不透他。
他不是不喜歡小孩子嗎？
會因為她懷孕的原因，對她轉變態度……這可能嗎？
她心中有疑惑，還沒有等跟顧九擎問出口，卻先等來了顧九擎的繼母——趙曉柔。
顧家上一代的事情徐姿向來不清楚，所以也不清楚趙曉柔親自找到自己的目的。
難道是還沒有放棄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嗎？
兩人坐在一起吃下午茶，趙曉柔點了幾道店內的經典，味道上佳。
徐姿跟顧九擎來過一次，知道這普普通通的幾道餐食，人均四五千。
“懷孕這麼久，有什麼不適嗎？”趙曉柔溫聲問她。
徐姿：“還好。”
趙曉柔微笑：“女人能有個自己的孩子，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徐小姐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這個問題徐姿沒有遲疑：“女孩兒。”
趙曉柔微頓，抿了口茶水，“女孩兒乖巧聽話，也能知道心疼人。”
徐姿沒解釋，她想要個女兒並不是期待她做自己溫暖的小棉襖，只是她這一生能幸福做自己。
徐姿想要自己好好的養好女兒，就像是養育曾經不幸的自己。
不需要她懂事聽話，只想她能幸福。
趙曉柔見她沉默，溫聲問：“徐小姐肚子裡的是我們顧家的第一個孫輩，孩子生下來總不好名不正言不順，徐小姐可曾想過，跟九擎有個名正言順的關係？”
徐姿眼皮一跳。
趙曉柔靜靜等待著她的回答。
徐姿：“顧夫人，我沒敢有過這樣的妄想。”
趙曉柔笑，“你不用緊張，古往今來，母憑子貴的事情不在少數，徐小姐如果有意，憑藉你的聰慧，不見得是一件難事。”
徐姿明白她誤會了自己留下這個孩子的用意。
但她自己本就不光明正大，所以無法理直氣壯的說出其中的緣由。
“我的身份，配不上顧總。”
趙曉柔細細的打量著她，似乎是在揣測她這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
“徐小姐不用對我有所防備，出於我的立場，你若願意，也許我能幫上忙。”趙曉柔，“這個孩子九擎既然沒有逼你打掉便說明，你在他心中頗具分量。”
徐姿抬眸：“顧夫人，我想多嘴問一句，顧總為什麼不喜歡孩子？”
趙曉柔輕輕咀嚼著茶點，諱莫如深道：“徐姿，如果你能嫁給顧九擎，你名正言順的孩子，會給你帶來此生無法想象的財富，你的人生也會從此改變，不然，你的孩子，沒有任何價值。”
徐姿此時還不懂她這話裡的意思，但趙曉柔已經沒有再跟她解釋下去的意思，留下了自己的號碼後，便起身離開。
回到公司的徐姿看著總裁辦公室的方向，有些走神。
內線電話響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回神。
直到楊秘書來找她，“徐特助，顧總叫你去辦公室。”
徐姿這才回神。
辦公室內，顧九擎靠在沙發背上，有些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
“趙曉柔找你了？”
徐姿驚訝於他訊息的靈通，如實回答：“嗯。”
顧九擎動作緩緩停下，狹長眼眸看向她：“聊了什麼？”
徐姿遲疑了一下，搖頭。
“嗬。”顧九擎意味不明的笑了聲，衝她招手，讓她過來自己這邊。
徐姿順從的坐下，顧九擎傾身捏住她的臉，“不是在聊，讓你怎麼坐上顧太太的位置？”
徐姿頓住，開始慶幸自己當時她沒有不識抬舉的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已經拒絕了。”她說，“我知道你不會娶我。”
顧九擎打量著她的雙眸，“你當真沒動過這個念頭？”
徐姿點頭。
顧九擎眸光微微眯起，“你倒是，識趣。”
徐姿，“要不然，我怎麼能在顧總身邊待那麼久。”
他最看中她的一點不就是，不給他找麻煩，懂分寸，不貪心麼。
顧九擎目光下移，落在她飽滿的唇瓣上，他沒有動作。
徐姿明白，他是想要她主動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