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是瞧不上她的。
豪門最在意的就是身份。
可顧九擎是不允許她反駁自己的，“聽我的，還是聽他們的？”
徐姿抬頭看了看他，輕輕靠在他的心口，無聲的點頭，“嗯。”
對於她的柔順，顧九擎面色和緩了一些。
他目光下移，看到她穿著單薄睡裙時領口下的春光，她胸圍比以前大了許。
應該是懷孕的緣故。
頭髮吹乾，徐姿站在衣櫃前問顧九擎自己當天穿什麼衣服過去合適。
她的想法是挑個低調點的衣服，但顧九擎給她挑選的是條極為出挑的紅色V領露背的長裙。
裙襬搖曳，其他部位又緊緊的貼在身上，能彰顯出她最優越的身材曲線。
這條裙子，徐姿只穿過一次，是她剛入職不久，為了能成功拿下跟某影后的代言合約出席舞會，特意花了大價錢去購買。
那次後，這條裙子便擱置了。
沒成想會被顧九擎翻出來。
徐姿有些遲疑，但顧九擎沒有給她反對的機會。
當天，因為穿的豔絕四方，所以徐姿沒有再刻意打扮，長卷發放下來散落胸前，也遮蓋住了大半的春光。
當顧九擎帶著她進門時，作為今天紀念日主人公的顧幕山和趙曉柔目光不約而同的頓了下。
旁的賓客意有所指的戲謔，“顧總來參加父母的結婚紀念日還帶著特助過來，可先徐特助的工作能力得到了顧總的青睞不是？”
趙曉柔的視線落在徐姿的裙子上，微笑：“徐特助辦事能力強，被看重也是應該。”
說話之人笑了聲，“工作能力再強，不也絲毫不看場合？今日誰不知道你每年結婚紀念都會穿紅色旗袍，有點眼力勁兒的哪個不是有意避開。”
徐姿那紅裙子，比趙曉柔的旗袍還要豔麗暴露三分，當兩人出現在同一個畫面時，誰的視線能不被吸引走？
徐姿其實入場時，就已經發現了異常。
現場來的女賓，沒有一個選擇紅色的禮服，她起初還在驚訝，直到——
她看到現場唯一穿紅色旗袍的趙曉柔。
徐姿連忙抬頭看向顧九擎。
顧九擎眸色寡淡，被顧幕山叫走。
徐姿是跟他來的，他一走，她的處境就變得更為尷尬。
趙曉柔對她微笑點頭示意，展現著豪門闊太的大度和風範，但現場顯而易見的是，沒有任何女眷靠近徐姿一分。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顧止止挽著陳朝暉的胳膊出現。
顧止止嘴巴甜又是自幼被顧九擎養大，跟顧家的關係親厚，她一出現，就送上禮物哄得趙曉柔很是開心。
徐姿走到外面透了透氣，儘量低調，讓自己沒什麼存在感。
顧止止見狀跟了出來。
“看來哥哥是故意沒告訴你，今天要避諱是什麼顏色。”
徐姿坐在人工湖邊，“顧小姐想告訴我什麼， 不妨直說。”
她不想打什麼啞謎。
顧止止揚起惡質的笑臉，“那你應該也不知道，趙阿姨並不是哥哥的親媽，是……繼母。所以為了加深眾人對她身份的認可和印象，每年兩人的結婚紀念日都會辦的隆重，而且……只有她會穿著紅色旗袍，就像只有老一輩正妻才能穿的紅色。
這麼多年無人敢打她的臉，偏生是你，而且，哥哥還未曾出言提醒，你覺得是為什麼？”
為什麼？
徐姿想到顧九擎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點點劃過她一排排的衣服，然後停在紅裙上的畫面。
他是故意的。
他那麼聰明的人，應該也輕易就能想到，她穿成這樣前來，會面臨什麼。
他都能知道，只是，不關心罷了。
看著她黯淡下去的臉色，顧止止手指捏了捏她的紅裙子，輕聲，“你身體是挺好的，哥哥應該很喜歡從後面跟你做吧？因為……”
顧止止貼在她的耳邊，說：“這樣，就不用看到你的臉了，止止……”
徐姿臉色一白。
顧止止笑出聲，“原來你也清楚，他跟你做的時候，會喊誰的名字啊，女人不能太下賤的，不然就是個床上的玩物，只能做個用來發洩的……替身，徐姿姐姐。”
說完這些，顧止止轉身走了。
像是個凱旋而歸的勝利者。
徐姿握緊了手掌。
“這幾條魚那麼好看？”
顧九擎出現在她的身後。
徐姿坐在那裡沒有回頭：“我今天的紅裙子，好看嗎？”
顧九擎：“嗯。”
徐姿笑了笑，她說：“顧九擎，你有時候，真挺混蛋的。”
顧九擎臉色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