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姿沒有等到顧九擎的回答。
她調轉車頭到別墅門前等他。
當顧九擎乘坐商務車回來時，一眼就看到了徐姿，和她那輛大眾。
顧九擎不是沒有給過徐姿豪車，但她從來不開，非要開那十萬出頭的小破車。
顧九擎不止一次覺得這個女人有些不識抬舉。
“顧總，是徐特助。”秘書低聲道。
顧九擎靠在椅背上，輕描淡寫的“嗯”了聲，卻沒有要下車停車的意思。
車子緩緩駛入別墅，徐姿見狀跟了進去。
楊秘書開啟車門，顧九擎從車上下來時，她就已經站到他面前。
顧九擎今天喝了不少，沒什麼心思跟她站在院子裡聊天，“進去。”
顧九擎邁開長腿往裡走。
楊秘書低聲跟徐姿道：“顧總從下午開始參加了兩場應酬，給他煮點醒酒湯，我先回去了。”
“我不是來照顧他的。”徐姿深吸一口氣，“也輪不到我照顧。”
她只是來要個說法。
楊秘書聞言笑了笑，沒說話，卻還是離開了。
顧九擎喝了酒以後，身上那股子疏冷和矜貴的生人勿近就淡了許多，反而多了幾分頹廢的靡靡風情。
他靠坐在沙發上，扯開領帶，眼神迷離，“倒水。”
徐姿沒動：“為什麼要我去陳氏？”
顧九擎劍眉皺起，似是有些厭煩她沒有乖乖聽話，“水。”
徐姿抿唇，去倒了杯水，卻沒有給他，反而是看他這般模樣後，惡向膽邊生。
她直接把水潑在他的臉上，罵了句“混蛋東西”。
然後也不等顧九擎有任何反應，轉身就跑。
顧九擎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水，沉聲：“徐姿！”
徐姿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想著自己反正馬上要被解聘了，無所畏懼的離開。
第二天去上班，她桌上的內線電話接連打進來。
“徐特助，顧總需要喝咖啡。”
“徐特助，關於前兩天你整理的上個季度的報表再列印出來給顧總一份。”
“徐特助……”
每次內線電話徐姿都接，但就是沒有動過。
谷茉：“你吃錯藥了？楊秘書傳達的可是顧總的指令。”
徐姿：“我知道，但是我要離職了，以後都沒必要再伺候他。”
“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谷茉看到顧九擎，謹慎的喊了聲：“顧總。”
顧九擎將手中的檔案丟在徐姿的辦公桌上，發出“啪”的一聲。
徐姿站起身，沒說話，任由他發脾氣。
顧九擎不知怎地，見她這樣的姿態，就沒來由的想要發火，“滾進來。”
他抬腳進了辦公室。
楊秘書連忙給徐姿示意。
谷茉在她走前，低聲著：“就算是你要離職，也不能得罪了顧總，一旦他在全行業封殺你，你就連工作都找不到了。”
畢竟這個圈子說大也大，也說小，也是幾步就能碰到一個熟人的程度。
總裁辦公室內，顧九擎冷冷的看著站在辦公桌前的女人。
“你是在給我擺臉色？”
徐姿抿唇，“沒有。”
“嗬。”顧九擎冷笑一聲。
徐姿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顧總覺得是，那就是，我不敢有什麼意見。”
顧九擎狹長的眼眸眯起，“徐姿你是長本事了。”
以前跟他的時候，謹小慎微，溫順的跟只貓兒似的。
可昨晚拿水潑他，今天就敢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裡。
徐姿對此沒吭聲，只是沉默兩秒後，說：“如果顧總沒什麼交代，我還要回去交接手頭的工作。”
她轉身要走，楊秘書輕咳一聲，“徐特助，顧總並沒有真的要你離職去陳氏，昨晚，只是一句玩笑話，陳總也沒有當真。”
徐姿腳步一頓，詫異的看向顧九擎。
顧九擎理了理袖口，不鹹不淡的看著她。
徐姿一時面上有些掛不住，唇瓣幾番開闔也沒有能組織到合適的言語。
楊秘書默默的從辦公室出去，迎面看到了前來的顧止止。
楊秘書頓了下，微笑著：“顧小姐，顧總正在忙，您有什麼吩咐，不如交代給我？”
顧止止：“徐姿在裡面？”
楊秘書笑著沒有給出答案。
顧止止小臉卻不高興的冷下來，沒有顧忌楊秘書的阻攔直接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彼時顧九擎正在進行一場跨國會議，徐姿在打下手。
顧止止這般衝進來，不光打斷了會議，還直接開始纏著顧九擎詢問了件非常基礎的資料問題。
徐姿無聲走到了一旁。
顧九擎劍眉擰起：“出去。”
一向被優待的顧止止，一旦遭受顧九擎的冷臉便無法承受，眼眶一紅當即就委屈不已的跑了出去。
“跟著她。”顧九擎瞥了一眼徐姿，下達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