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後面還有那麼多排隊需要做檢查的孕婦。”
徐姿看了眼他的工作牌，“張醫生，如果你五官各功能沒有障礙就應該清楚明白是誰在耽誤時間，而如果你五感缺失就請你去住院，不要以為自己穿著白大褂你就是太平洋警察耀武揚威。”
張醫生：“你……”
“另外！”徐姿微微拔高了音調，“另外你是為了什麼在這裡殷勤伺候，你自己應該很清楚，需要我在這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滿足在場其他孕婦和家屬的好奇心嗎？！”
張醫生看了眼後面排隊錄影的病人和家屬，礙於輿論的壓力，沒敢再說出什麼。
“讓她先進去。”
顧九擎眸色淡淡，說道。
顧止止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無聲的握緊了手掌。
徐姿沒有任何遲疑的走了進去。
當門關上，顧止止緩緩開口：“哥哥，你是，對她動心了嗎？”
顧九擎垂眸睨著她，“你覺得，會是？”
顧止止笑，抱緊了他的胳膊，“我知道，哥哥最在乎的人只有我。”
顧止止說著視線卻還是不經意的落在診室門口的位置。
最在乎她麼？
可她分明也感覺出來，顧九擎對徐姿的態度，還是變了。
可見，男女之間睡得久了，真的會睡出不一樣的感情來。
顧止止眼眸低垂，遮蓋下眼底波濤。
——
徐姿走出醫院的時候，去路邊的一家早餐店吃飯。
她點了一籠小籠包，一碗米粥。
腸胃得到食物的浸潤，緩解了她的飢腸轆轆。
她看著自己孕檢的單子，跟手機裡以前的單子做對比，已經可以清晰明瞭的看到胎兒的變化。
她看的很認真，直到，對面坐下一個人。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小店內除了徐姿就只有一箇中年婦女在吃飯，座位還有不少。
徐姿抬頭，看清楚了對面的人——顧九擎。
徐姿頓了一下，隨後繼續吃飯。
顧九擎目光沉靜的看著她，隨後就拿起了她在看著的孕檢單。
看到B超上的黑白影像，顧九擎這才問：“醫生說了什麼？”
徐姿：“顧總如果沒什麼事情，就走吧，我不會拿孩子捆綁你，你也管不著我的孩子怎麼樣，你別耽誤我吃飯。”
顧九擎淡聲：“脾氣大了不少。”
他說，“關於外面的傳聞，你不必放在心上。”
徐姿不知道他為什麼弄大了顧止止的肚子，還能在她面前說出這種話，他是認為自己會繼續不吵不鬧的做他的情婦嗎？
他怎麼可以那麼無恥？
“如果你再不走，我會拿粥潑你。”她板著臉，很認真的說道。
顧九擎看著她數秒，無端的薄唇緩緩勾起，有種被勾引後的戲謔，“你試試？”
徐姿覺得顧九擎這種人大概是被人阿諛奉承慣了，反骨一點，他就會挺自戀的認為你是在使用手段欲拒還迎。
他如果不是長著這張臉，有這層社會地位的加持，也跟市面上的普信男沒有什麼區別。
都，挺無恥，不要臉的。
徐姿吃飽了，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
顧九擎抬手按住她的手腕：“又搬去哪了？”
徐姿甩開他的手：“我愛搬去哪兒就搬去哪兒，用不著你這種只會搞大女人肚子的渣男管，你是犯罪被凍結資金了是麼，連個安全套都買不起，混蛋東西。”
她氣勢洶洶的罵他，在顧九擎被罵愣住的時候，轉身就跑上了車，一踩油門就走了。
等顧九擎反應過來，臉色鐵青的要找她算賬的時候，哪裡還找得到人。
不遠處的車上顧止止將兩人之間糾纏的這一幕，完整的看在眼裡。
她緊緊握著還在通話之中的手機。
“顧小姐，如果不希望留下這個孩子，還需及早做出決定，胎兒越大流產時對於母體的傷害越大。”
顧止止盯看著徐姿離開的方向，做出了一個決定。
——
徐姿在收到顧止止見面的邀請時，看到了電視上播放的一則新聞。
新聞中指明，省醫院出現了一例隱瞞病情的艾滋病病毒攜帶者，且病人已經進行過兩場手術，參與兩場手術的醫生和護士，過程之中有被感染的可能性。
省醫院？
徐姿想到昨天減產時，忽然被叫走的柳予安，以及他在被護士告知情況後忽然變化的臉色。
徐姿給柳予安打電話，但每一通都石沉大海。
最後她只好開車去醫院詢問情況，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一輛車悄然跟在她車子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