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親自在門口迎接的徐姿。
徐姿下車後同她握手，“張院長。”
院長：“外面冷，咱們裡面談。”
院長帶著徐姿邊往裡走，邊交談顧九擎的情況。
徐姿想到了顧九擎也身患毒癮，不知道有沒有去除。
可她聽說，任何人一旦染上毒癮，想要完全戒掉，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心癮會一直存在。
心癮的渴求感會伴隨一生，時刻準備摧毀一個心性堅定的戒毒者。
兩人快到病房的時候，徐姿看到幾個女看護在門口往裡面看，還不停地笑著鬧著竊竊私語。
徐姿有些奇怪，“她們在做什麼？”
院長笑道：“讓徐總見笑了，您送來的那個拾荒者經過打理後，雖然瘦骨嶙峋但樣貌出眾，雖然人痴痴傻傻的，可也是個極好看的青年，這不是，時不時的就引來空閒的女看護探頭來看看。”
徐姿聞言輕輕一笑，覺得這家福利院的氛圍倒是很好。
原來來到門口時，佯裝訓斥的讓看護們去工作，“徐總，裡面這人就是了。”
徐姿微笑點頭，走到門口時，看到已經剃掉髒汙長髮，換上乾淨衣服的男人，雖然只有一個背影，卻讓徐姿陡然愣住。
“顧……”
那個名字無意識的就要吐出口時，徐姿看到一個漂亮的女護工拿著毛巾滿眼嬌羞的給他擦拭著面頰。
男人專注的看著女護工，準確來說是看著她的眼睛。
他很喜歡這雙讓他感到熟悉的眼睛，他輕輕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趾甲縫裡還有尚未去除乾淨的黑色汙垢，皸裂的手指也不再修長好看，但他還是想要觸控女護工的眼睛。
女護工嬌羞的躲開，他又把手指伸過去，像是懵懂碰到心愛玩具的孩童。
這一次女護工沒有躲開，任由他觸碰自己的眼睛。
徐姿一時愣在原地，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不知道是因為顧九擎竟然變成拾荒者，還是因為顧九擎跟女護工之間的互動。
她在這一瞬好像是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那麼看著不遠處的顧九擎。
院長低聲告訴徐姿：“這人來了以後一直情緒無法自控的想要離開，不讓走就傷人還自殘，像是頭不受控制的野獸，只有小王能安撫住他，這兩人也算是般配，只是可惜，是個痴傻的……徐總？”
院長見徐姿看著裡面的人一動不動，狐疑的開口：“徐總？怎麼了？”
院長的聲音也驚擾了裡面的兩人。
顧九擎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徐姿，他怔怔的看了她兩秒鐘後，陡然站起身就朝著她過來。
院長看到他大步流星的舉動，害怕他傷害徐姿，連忙叫了聲：“小王！”
女護工連忙從後面拉住顧九擎，溫柔的安撫他的情緒：“周莊，我還沒有幫你擦完臉呢。”
誰知，從進入福利院開始就很聽她話的“周莊”，在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徐姿後，好像是確定了什麼一樣，就鬆開了她的手，然後緊緊的抱住了徐姿。
像是找到了什麼失而復得的寶貝。
徐姿忘記了反抗，院長以為她被嚇住了，連忙叫人把顧九擎拉開。
幾個人合力的拉扯激怒了顧九擎，讓顧九擎憤怒的要打人。
徐姿反應過來後按住他的手。
怒火中的顧九擎回頭看她，馬上就從憤怒的獅子變成了聽話的狗狗，他不再發火，只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這一系列的變故，看呆了院長和女看護。
院長緩了緩身：“徐總，你們……認識？”
徐姿無聲點頭。
這一刻，女看護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要失去眼前這個呆呆傻傻的男人了，沒有擁有過，失去的感覺卻可以那麼強烈。
面對顧九擎徐姿心中有很多疑問，她想要單獨跟顧九擎談兩句，但院長的一句話卻澆滅了她不切實際的想法。
院長：“他……好像不會說話。”
徐姿震驚的瞪大眼睛：“不可能。”
顧九擎怎麼可能不會說話？
可是她陡然就想到自己兩次見到顧九擎時候的畫面，她真的沒有聽到他開口說過一個字。
怎麼會……這樣？
徐姿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喪失了正常人思維能力和語言能力的顧九擎。
如果不是這張臉，如果不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徐姿真的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他就是顧九擎，那個不可一世的顧九擎，那個高高在上的顧九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