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姿擦臉的動作一頓。
顧九擎：“我花樣不多？”
“力度不夠？”
“硬度不……”
“爸爸！”晨晨踩著小腳跑過來，“媽媽醒了嗎？”
徐姿聽到女兒的聲音後陡然開啟門，瞪他一眼後，抱起女兒，“睡醒了，寶貝。”
晨晨用小臉去蹭她的臉，奶聲奶氣的問她：“媽媽，你今天為什麼睡了那麼久呀？”
面對女兒純真的面頰，徐姿頓了下：“……媽媽，昨天睡的比較晚。”
晨晨：“為什麼睡的晚呀？”
徐姿一噎，“因為……工作。”
顧九擎唇角勾起，伸手把晨晨抱起來，促狹的看了一眼徐姿後，跟女兒說：“好了晨晨，你是來叫媽媽吃飯的嗎？”
晨晨:"是呀。"
“嗯，媽媽現在已經知道了，咱們先下去。”話是對女兒說的，劍眉揚起，戲謔看向的確是徐姿。
晨晨摟著他的脖子：“好。”
徐姿鬆了一口氣。
午餐後，別墅來來了一批專業的婚禮策劃。
因為顧總怕夜長夢多，總是要先把人娶到手，才會覺得心安，給了策劃團隊兩個月的時間。
並且，時間緊，婚禮一切卻沒有要從簡的意思，要盛大，要人盡皆知。
從天氣選擇到場地，從婚紗、敬酒服、晨袍到頭紗首飾，一應顧總都要私人訂製。
他要求提的簡潔明瞭，策劃團隊卻聽得默默擦汗。
“顧總，其他的好說，就是這……定製的婚紗和首飾，兩個月恐怕……”
顧九擎淡聲：“辦不到？”
他準備更換策劃團隊。
負責人連忙：“我們聯絡對方加緊趕工，但……費用上可能……”
顧九擎開出一張支票。
負責人看著上面的數字，默默的嚥了下口水：“顧總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
在幾人走後，徐姿找到了機會插嘴，“我一直沒問你，你如今手上鉅額的資金鍊怎麼來的？”
方才他一張支票開出去九位數。
顧九擎把玩著她纖細的手指：“你送的。”
徐姿一愣：“……我跟你說認真的。”
她有這筆鉅款的話，早就可以躺平了。
顧九擎看她一眼：“知道顧家祖上是做什麼的嗎？”
徐姿：“……不是……做生意的嗎？”
顧九擎：“你這樣說也沒錯，這筆錢的事情要從我爺爺姥爺那一代講起，當年軍閥割據，炮火不斷，顧家與白家為保財富流通於後，早早就定下了兒女親家。
那年顧家是商賈大戶，往上再來兩代曾經都是入朝為官的重臣，累積財富足有一城之重。白家也就是我母親家按照當時來說是需要被打倒的資本家，出了兩批最早的留學生，後來因為全力押寶我黨，得以保全。
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兩家為了保全財富長久，讓母親與父親結婚，兩家大部分的家產得以融合，但為了防範於未然，後代想要動用這筆鉅額資金，需要由婚後的第三代出生入籍，才能由顧家唯一繼承人動用。”
也就是說，在徐姿讓晨晨認祖歸宗的那一刻，顧九擎就順理成章拿到了那筆足以扭轉乾坤的鉅額遺產。
顧九擎，便是故舊情，這是老一輩希望顧家與白家永遠血脈相連，共同傳承下去的心願。
徐姿：“那為什麼你……第一次破產……的時候，沒有動用這筆錢？”
如果他想，當年他就是有能力讓晨晨認祖歸宗，以保萬全。
顧九擎撩起她一縷長髮，在指尖輕捻，“沒必要。”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想要家族的這筆錢，那他成年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隨便找個女人生孩子，而不是堅持不婚。
“我母親……嫁給父親，過的並不好。”他輕聲。
徐姿抬起頭，這是他第一次提及她母親的事情。
顧九擎見她感興趣，便開口：“母親嚮往自由，卻被迫為了家族的傳承與父親結婚，最初母親講，他們也曾有過短暫的幸福，但顧幕山新鮮感過去，就開始冷待她，外人面前如膠似漆，內裡早已經潰爛不堪……我在很長時間認為，婚姻是枷鎖，而所謂男女感情，也不過是虛偽作假。”
還有一件事情，顧九擎沒跟她說。
在她成年那天，便被顧幕山帶去了男人花錢就能買到無上快樂的高階會所，他讓將來要繼承顧家一切的顧九擎明白，女人是可以隨時被替代的東西。
女人於男人，只要有金錢地位，就不需要耗費絲毫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