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愣了一下。
顧九擎森涼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卻指了兩件睡衣，讓她去換上。
徐姿覺得他大概是瘋了。
店員也是一臉狐疑的打量著兩人，揣測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什麼關係，會讓不是自己妻子的女人去試穿……睡衣？
店員的心中隱約的就有了某種猜測。
年紀輕輕的，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就可以去破壞人家家庭，去做2+1？
店員的揣測在下一刻得到了驗證。
徐姿：“顧九擎，你老婆還在下面。”
顧九擎捏著她的下頜，力氣大到像是要卸掉她精小的下巴，“在又……如何？”
徐姿抿唇，“你還能再混蛋一點？”
顧九擎冷聲：“我有的是辦法把沉沉的撫養權拿到手。”
徐姿：“晨晨年紀還小，還是一直由我帶大，你當我不懂法？”
法官很大機率是要判給她的。
她來找他，只是因為太在乎女兒，不想要拿女兒冒險，她不想要承受任何一丁點的意外。
這才會來找他協商。
顧九擎：“你當真這麼有本事，還來找我幹什麼，嗯？”
他傾身下來，強勢的壓靠向她，呼吸近在咫尺。
店員此刻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視線應該落在何處。
旁邊購買產品的客人見到這一幕，也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
徐姿想到樓下的凱絲，覺得有些丟人，又有些生氣，她用力的推開顧九擎，“顧九擎！注意你的言行。”
言行？
顧九擎神情嘲弄，“你徐姿最喜歡的不就是無名無分才能乾的事？浪貨。”
徐姿咬牙，抬起手就想要扇他，卻被他反手壓在牆上。
顧九擎盯看著她氣紅的眼睛，手指捏著她的兩腮：“委屈？你有什麼資格委屈，嗯？”
徐姿按住他的手，沒能推開，含糊不清道：“我沒覺得委屈。”
顧九擎冷笑，手下用力，在她兩頰留下指印，他眼眸極深，像是風暴來臨時在無垠海面上掀起的巨大漩渦，能清晰，將一切席捲淹沒。
“八點，到春景苑跟我吃晚餐，我不喜歡等人，想談，就準點到。”
春景苑是主打中式美食的餐廳。
他甩開手，頭也不回的下樓離開。
一旁的店員看著徐姿，唇瓣動了動後，又把想要詢問的話語給嚥了下去，轉身去服務其他顧客了。
等徐姿到樓下時，顧九擎已經帶著凱絲離開。
徐姿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了。
她直接開車去了春景苑，等了大半個小時後，顧九擎這才姍姍來遲。
他在她對面坐下，看她一眼都未曾，直接點了半個選單。
侍者愣了一下，“先生，如果是兩個人的話，這些量可能會有點多。”
十來個人都足夠吃了。
顧九擎瞥了他一眼，“上菜。”
侍者收起眼中的驚訝：“是。”
在菜正式上來之前，侍者還特意來給兩人換了一張大點的桌子。
能坐十幾個人的大圓桌，這才勉強放下了所有的菜餚。
對於顧九擎這種有點類似於暴發戶一樣揮金如土的狀態，徐姿眼眸頓了下。
“吃光這些菜。”顧九擎涼聲道。
徐姿有一瞬間是懷疑自己幻聽了，她抬起眼眸看向他。
吃光？
他是不是瘋了？
顧九擎拿出一份檔案，丟在她的面前。
檔案關於她這些年忙於工作，對孩子疏於照顧的證據，以及……她“虐待”晨晨的照片。
照片拍攝的很有角度，很考究，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的人很容易被誤導。
就連徐姿這個當事人，都是在反應了好一會兒後這才想起來這份“虐待”的照片是怎麼回事。
那天，徐姿帶著魏峋和晨晨出去玩，晨晨趁兩人沒留意的時候，接過了試吃員遞上來的薯片，徐姿發現的時候，晨晨已經咬了一口，正在咀嚼。
徐姿對於她嬰兒時期過敏的事情還記憶猶新，連忙臉色大變的捏著她的腮幫子給她把嘴巴里的東西都給摳出來。
因為她當時過於慌亂，神情難免就顯得有些兇，這些被照片定格，可不就像是徐姿正在“虐待”自己的女兒。
類似的照片有不少。
徐姿由最初覺得他顛倒是非，到後面越看越心驚，照片延續的時間很長，在各個時期都有。
“你找人跟蹤，偷拍我們。”
而且持續的時間很長。
他這是早有預謀！
顧九擎淡淡的抿了口酒水，“我向來不喜歡打無準備之仗，這些，不過是開胃小菜。”
他不介意用些不正規的手段，讓她喪失對女兒的撫養資格。
顧九擎手指敲擊著桌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