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詢問不在少數，席董暗中朝著顧九擎輕瞥了一眼，想看他此刻是何種神情。
如今能跟他比肩的，想必這位顧總心中有數。
但顧九擎自始至終神情悠然，像是毫不在意，又像是一切早已經看破。
凱絲此時也在抬眸看著顧九擎，看著他鋒芒內斂的運籌帷幄，也看著他的神秘俊美。
凱絲見過很多的華人，但顧九擎無疑是最符合她對古老東方大國男人的想象：俊美、修長、心思沉靜而內斂、帶著五千年曆史沉澱後的厚重與深邃、還有……一份看不透的朦朧。
她選中他，挑選他成為自己的合法丈夫，是她在做過最迅速果決的決定。
"席老指的……是利策集團的那位？"
關子賣完，顧九擎削薄唇瓣緩緩吐出這個名字，滿足了所有人的好奇。
譁，一語驚起千層浪。
無人知曉席老的面子竟然這樣大，竟然在一夕之間能夠同時促成顧九擎和利策集團白總同時賀壽。
席董微微撫著鬍子，在所有人的驚訝裡，始終笑呵呵的。
——
白鶴鳴來到時候騎著一輛共享單車，穿著沒有任何牌子的休閒服飾，整個人鬆弛而隨性，也當即就被安保人員給攔了下來。
“先生，這裡不能進。”
沒有看他的邀請函一類，也未曾做出什麼詢問，直接就是——不能進。
白鶴鳴微笑：“這車子我該放在什麼地方？抱歉，這附近一直沒看到有停車的區域。”
安保人員個子雖然還沒有白鶴鳴高，但那份氣勢卻比他還更像是上位者，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說：“不知道。”
徐姿沒有等到白鶴鳴，就給他打來了電話。
白鶴鳴溫和道：“嬌妹，我到了門口，遇到點問題。”
徐姿狐疑的出來找他。
見他正在跟安保說著什麼，走過來：“怎麼了？”
白鶴鳴笑容儒雅溫和：“沒什麼，只是……我似乎忘記帶了邀請函。”
徐姿聞言就瞥了一眼安保人員，“沒事，我帶你過去，你是席老特意邀請的貴賓，一張請柬算不了什麼。”
這話是說給安保聽得。
安保也明顯是認識徐姿，聞言繃直身體敬了個禮。
在兩人走入後，徐姿低聲問白鶴鳴：“為什麼不直接跟他說，你不需要請柬？”
請柬是發給普通前來的賓客，如同白鶴鳴這種定然是席老致電邀請，哪裡需要什麼請柬，只要說出自己的名字，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白鶴鳴笑容依舊：“無妨，那位仁兄，很有趣。”
徐姿不覺得哪裡有趣，詫異的抬頭看他。
白鶴鳴岔開話題：“八方城這座城市很適合騎行，來的這一路處處充斥著人文氣息和現代 科技的巧合融合。”
徐姿在這種城市已經待得太久，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習以為常，“嗯。”
白鶴鳴側眸看她：“心情不好？”
徐姿微微抬起頭，“沒有。”
她見到他，怎麼會心情不好呢？
白鶴鳴，“如果心情不好，就可以說自己心情不好，我跟你說過的，人這一輩子，如果能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度過一生，才會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了無遺憾。”
徐姿問他：“俞……鶴鳴你是在用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嗎？”
她以為白鶴鳴那樣超凡的性子會厭惡商場之上的迎來送往，起碼不會喜歡，可——
白鶴鳴：“是。”
徐姿愣了下：“你很喜歡做生意？”
白鶴鳴儒雅而溫柔：“嬌妹，放在古代，男人最大的抱負一定是如同個大將軍一般的征戰沙場，如今的和平年代，商場既然如戰場也是一樣可以一展抱負，這很有趣。”
徐姿頓了頓：“我以為……你會更喜歡教書育人。”
白鶴鳴腳步停下，“對我很失望？”
徐姿搖頭：“你做出任何決定，一定有你的道理，也許你是對的，男人骨子裡都喜歡有挑戰有徵服性的東西。”
白鶴鳴看著她，緩緩抬起手，在徐姿的注視下，他輕輕將她抱在懷中。
他的動作輕柔至極，手掌卻帶著幾分佔有慾的放在她的後腦，另一隻手環抱過她的後背，按在她的肩上。
這是一種能將她全方位都牢牢鎖困在懷中的姿勢，可動作卻至輕至柔，明明可以強勢到極端卻又輕緩剋制。
徐姿在被他抱在懷中的時候，身體有些僵硬，呼吸都停滯了數秒鐘，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舉動可能會讓他誤會自己在排斥的之後，徐姿又暗示自己要放鬆下來，接受他的擁抱。
這是一個遲到了十年的擁抱。
徐姿等待了十年，或者更久。
他的懷抱那麼溫暖，跟記憶裡的一樣。
出來打個電話的顧九擎冷眼看著那在院中一片青紅黃葉裡擁抱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