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婉婉紅著眼睛問他：“我成全他們，誰來成全我？”
她明明才是商浩名正言順的妻子，為什麼需要去避另一個女人的鋒芒？
尤其，商浩生命最後的時刻，還是跟這個女人在一起。
肖婉婉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顧九擎按了按漲疼的眉心：“你想做什麼？”
“我想知道，他們到底都做了什麼。”肖婉婉執意要進去，顧九擎顧及著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有再做阻攔。
肖婉婉進去時，谷茉正看著一動不動的商浩落淚。
看到肖婉婉的時候，谷茉擦了下眼淚，有些尷尬的對著她點頭。
肖婉婉深吸一口氣，走向她：“他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
人已經不在了，谷茉也不想去置喙商浩做的事情，她只說：“……他讓我去拿點東西，沒想到被兩個仇家跟蹤……”
警方已經在郊區別墅發現了兩個男人的屍體，旁邊的獵槍與商浩的傷口吻合，跟谷茉的口供一般無二。
“什麼東西要你婚前一晚去拿？還是去郊區別墅？”肖婉婉根本不信她的話。
面對她的逼問，谷茉這次選擇了沉默。
肖婉婉拽住谷茉的胳膊：“你們從郊區別墅回來，還回過春山路187號，你婚禮當天的婚紗，是他藏在那裡的是不是？！”
谷茉沒成想她什麼都知道。
肖婉婉在笑，眼淚卻留下來，“你怎麼不說了？說啊？！”
顧九擎見她情緒激動，剛想要提醒她放緩情緒時，就看到肖婉婉捂著肚子痛苦的佝僂起了腰。
谷茉伸手想要扶她，被肖婉婉推開。
顧九擎按住肖婉婉的胳膊：“顧著肚子裡的孩子。”
肖婉婉也不想孩子真的出什麼問題，哭著任由他將自己扶了出去。
谷茉愣了一下，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無意識的也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肖婉婉懷孕週期很短，加上這兩天情緒波動太大，胎兒不太穩，醫生建議她住院觀察兩天，同時調節一下心情。
可肖婉婉一直在哭，情緒始終難以平復。
顧九擎沉眸：“人既然已經去了，你再如何傷心也無濟於事，就當是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肖婉婉紅著眼睛問他：“顧總沒有了妻子，不照樣鬱鬱寡歡嗎？”
他都做不到的事情，她一個女人又怎麼能做得到。
關於徐姿的事情，就是顧九擎的逆鱗，顧九擎俊美的臉上不帶半分的情緒，冷的讓人頭皮發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肖婉婉低下頭抹眼淚。
到底是商浩的老婆，還懷著孕，顧九擎也跟她計較，還給她找了兩個專業的看護，“……後事我會處理，你好好養著。”
叮囑完，顧九擎坐在醫院靜謐的走廊，一個人坐了很久。
谷茉找到他的時候，就只看到他一個人孤獨的背影。
谷茉想，商浩的離世對於顧九擎的打擊應該同樣巨大。
商浩有多看重顧九擎這個兄弟，他的死亡對於顧九擎來說就有多沉重。
“顧總。”谷茉低聲，“節哀順變。”
顧九擎掏出一包香菸，要點燃的時候又頓住，這裡是醫院，不能抽菸。
“徐姿在你那裡？”他問。
谷茉點頭。
顧九擎緩緩站起身，“帶我過去。”
谷茉看了看時間：“天快亮了，白總一早……就會來找她。”
顧九擎這個時候過去，顯然不合適。
可顧總眼眸微微掀起，他堅持要過去。
當顧九擎來到房間的時候，沒開燈，就徑直朝著床上熟睡的徐姿走去。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他卻依舊能清楚的看到她的臉。
帶著涼意的手撫摸向她溫熱的臉頰，他就捨不得再放開。
徐姿發出一聲輕微的囈語，她輕喊：“顧九擎……”
顧九擎笑了，“是我，姿姿。”
可徐姿這是在說夢話，根本不會回應他。
顧九擎沒有要打擾她睡眠的意思，被子沒有掀開，就那麼躺在她身側，隔著被子摟著她。
他身上冷，這樣不會把涼氣帶給她。
徐姿迷迷糊糊看到他的時候，只當自己是在做夢呢。
可就算是做夢，她還是很想念他，他都不知道她很想念他。
徐姿抽了抽鼻子，往他懷裡鑽了鑽，抱緊他，期期艾艾的喊他：“顧九擎……”